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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館錄  (朝鮮)不著撰人

  ●目錄

  敘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五

  卷六

  卷七

  ●敘

  瀋館錄者朝鮮世子被質於瀋陽時之紀事也清太宗崇德元年冬親征朝鮮翌年正月朝鮮國王李倧 【 即仁祖憲文王】 力盡請降以世子??山王?及王子鳳林大君洖為質子留於瀋陽者八年當日世子等所居之館即在瀋陽城德盛門 【 即大南門】 內今猶稱其地為高麗館此錄即撰於是地也前十餘年日本內藤湖南博士彙刊滿蒙叢書內有瀋陽日記一種考其所撰解題謂自崇德二年丁丑正月三十日朝鮮國王出南漢山城之時始至順治元年甲申八月十八日清世祖定都北京啟行之前二日終八年之間逐日記載細大不捐又別有瀋陽狀啟與日記相表裏蓋日紀為在館中之紀事而狀啟則以其紀事時時送呈本國政府者也嗣因叢書停刊日記僅印至崇德七年壬午十二月狀啟則未及付印究心遼東故實之士憾不得窺其全豹蓋已久矣曩者朝鮮人彙刊廣史一書 【 不詳何年】 內有瀋館錄七卷頗不易得上虞羅叔言先生藏有鈔本出以相示余取與瀋陽日記互勘其文不必逐日皆有而有則必與之同又錄狀啟於書中首尾略具此實為日記及狀啟之簡本狀啟既未之見日記亦無完本讀此可得其十之八九是亦難得而可貴矣是錄雖亦始於丁丑正月三十日而終於甲申八月十五日較日記本少三日又考朝鮮世子之遣歸在甲申十一月庚戌王子鳳林大君之遣歸在乙酉三月丙午 【 □見東華錄】 而甲申八月十八日以後無紀載者清廷西徙無事可紀故也清初諸臣漢字之譯名殊無定準如清太祖實錄經數次之修改而譯名前後不同其明證也重以朝鮮人音讀稍異譯名之歧異更不足怪矣此錄稱岳託曰要土杜度曰頭頭豪格曰虎口英俄爾岱曰龍骨大阿巴泰曰押大馬瞻曰馬沮皆由耳受而以漢字書之其音亦可謂之近似矣其稱龍馬二將者謂英俄爾岱與馬福塔也然所建之三田渡碑亦稱英馬二將未嘗改英為龍是清廷之譯名後來亦有定字而朝鮮未盡遵用耳又太宗出征及凱旋至瀋陽東關堂子祭告實錄及東華錄皆備載之而此錄稱曰東門外城隍廟 【 或作城隍祠城隍堂】 考瀋陽都城隍廟在城內建於元代而清初未嘗別建新廟則所謂城隍廟者即堂子也錄中屢稱大衙門為清帝朝會治事之所蓋即後來之大政殿原稱篤恭殿者 【 盛京通志謂崇政殿舊名篤恭殿此殊不然東華錄天聰十年四月丁亥定宮殿名大殿為篤恭殿正殿為崇政殿篤恭殿蓋為大政殿之舊名】 其曰伊魯者懿路也夫河者蒲河也伊州者義州也以與朝鮮義州同名故改義為伊其曰八高山者八固山也即八旗也遼東新城者指太祖新建之東京城而言亦稱遼陽城曰遼東舊城曰夫之者夫人也譯漢則曰福金 【 或作福晉】 錄中注云夫之猶閼氏是也凡此皆略可考按不勝僂指是錄為留館諸臣所記又有所謂西行日記鳳凰行中日記即為世子從征及赴鳳凰城時所記皆與館中日記兩存而參敘其中內藤博士謂此書為清初貴重之史料可與實錄互相發明又視魏源聖武記為正確其論誠不誣矣微聞朝鮮京城諸彥已將瀋陽狀啟付諸景印殺青有日而日記尚無完書茲先取是錄付印藉以導之先路或為留心遼事者之所許又稻葉君山博士頃以新得宣氏瀋陽日記 【 天聰四年】 見示亦清初史料之一種並附於後備參考焉金毓黻校竟記

  ●瀋館錄卷一

  丁丑正月三十日世子隨大駕出南漢西門就所波串營中行禮畢世子陪殿下坐于壇上東邊嬪宮及兩大君一行至自江都嬪宮及兩大君夫人留處營外兩大君率江都從官入行禮禮畢大君坐于壇上兩邊行宴享禮禮畢世子陪殿下出營外拜謝申時殿下還都城獜坪大君及大君夫人從還都城世子嬪宮鳳林大君及夫人仍留次江上營中 二月初一日世子送譯告于九王請入覲都城九王許之世子入都城日暮後還營 初二日皇帝北還 初三日世子渡江暮抵西江倉後駐山坡夜深天黑薪水具乏夜將半始定寢所進夕水刺 初四日兩宮早發巳時到望遠亭 【 亭在楊花渡江處】 江上頓營 初五日世子入都城馬將夾駕而行申時還營 初六日大駕出自都城至營中申時還都 初八日九王北歸世子離發望遠亭下到昌陵上自京城出幸與九王相見因與世子相別申時世子止宿于高陽村舍 二十五日在鳳山狀啟今番節目講定時三公六卿質子入送云而右議政李聖求之子則其長子死於江都其次子十六歲兒方在清陣中若推尋則以質子給之之意在京時已為開說為白有?工曹判書具宏之子仁廛禮曹判書姜碩期之子文明叱分入往為白乎矣其餘? 【 ?:段】 未及定奪入去瀋陽之後若還一推問則何以答之為白乎喻此最關緊事令廟堂急速商確指揮為白齊 三月十三日在永柔狀啟清兵至今遍滿道內搶掠之患逾往逾甚孑遺竄伏之民處處被擄臣等雖力言於九王使之禁斷而遠處軍兵令有所不行未能一一刷還分叱不喻農節方急頓無耕作之望所見慘惻而亦無奈何是白齊

  十五日世子留德淵 【 永柔地】 義州府尹林慶業以狀達來庶尹洪翼漢斬殺於瀋陽事也 十七日平安兵使柳琳狀達馬夫大初則請兵萬二千五百兵使柳琳累次爭詰夫大往見小土還滅定五千名云云 三十日渡江 四月初十日世子早朝離發白塔坪渡混厚江清人將設郊宴使之小憇江邊龍骨大等設帳幕於城外五里許良久請行去帳幕一馬場金石乙 【 石乙:石?乙】 屎來言皇帝設宴諸將在此不可騎馬直入世子步入骨大等先招宰臣講定禮貌後世子及宰臣北向三拜九叩頭以謝後世子與骨大相揖各就帳幕酒三行而罷骨大且言皇帝有令嬪宮及大君夫人不可乘轎入城諸從臣爭之不得至城底舍轎騎馬以行入處客館八王及其皇帝各遣人把守館門 十三日狀啟昨日朝以皇帝分付招臣等於戶部龍骨大傳言曰即者我國之人自平安道入來言得捷椴島云此甚喜報且平安兵使軍官二人與我國人偕來為如可一人則馬病落後於通遠堡一人則今當入來來則即送于世子所館所此意須達於世子前云而辭色之間喜氣動人為白如乎未久平安兵使軍官持狀達來到為白有去乙槩問其曲折則與龍相將所言符為白在果其間事狀則平安兵使想必具由馳啟不敢煩瀆為白臥乎事 同日在瀋陽狀啟龍將又曰質子幾人不來臣曰某某人來某某人避兵之時散落遠處未及還集兵曹判書之子死於中路未來者則不久當來龍將曰質子家屬何不來乎臣曰此亦避兵未還且今行之人不勝數多質子家屬亦何能一時率來乎龍將曰此言是矣既不能一時入來未來質子及其家屬待秋成入來雖已發程盡為還去以待來秋可也臣曰質子講定時吾未參聽三公及六卿之子以時任入質乎以當初入來者仍為留置乎龍將良久默思曰以時任入子質之可也臣曰然則我國相卿遞代無常若以時任之子質之則亦為交遞乎龍將曰此亦交遞矣 十五日骨大求見宰相及講官一人賓客南以雄朴??魯朴潢輔德李命雄往骨大以尹集吳達濟出置庭中問以殺與不殺宰相為之請不聽而殺之

  閏四月初五日世子赴請龍骨大在禮部以俟世子入就西壁坐大君差後九王十王在東虎口要土頭頭在西以騾一駱駝一牽至以示曰此蒙古遠方所獻而非家畜也乃野獸也又以黑狐皮出示蓋以為靈瑞也奏雜戲酒一行而罷 五月初二日義州府尹林慶業來請人置之西館不許來謁世子 十四日金汝翎以其皇帝之命來書世子諱字及兩大君名字以去 十六日龍骨大沙波馬夫大來見世子曰平安兵使柳琳義州府尹林慶業皇帝有命招之而柳琳稱以本道多有策應之事挾詐不來只送林慶業此甚無為自此當報知國王而世子亦須其聞世子措辭答之 十七日許被擄人賣買清人聚集所俘男女於城門外其麗數萬或子母相逢或兄弟相見相持呼哭哭聲動天地鄭命壽金汝翎以其皇帝之命來言皇帝明日請見世子世子當冠帶而往見宰臣等言世子自山城直到於此冠帶何暇持來此則汝等之所知皇帝之所察命壽去骨大求見宰臣宰臣往龍骨大曰使八高山諸人直守牆外者以世子來此未久恐有下人輩濫雜之弊也今則既定舍館令撤去禁職下人諸宰臣當任其責 十八日鄭命壽來皇帝請見世子世子大君赴請到大門外下馬少憇路邊舍門入庭行禮就坐西壁如初沙迄里子襲封王爵者要土頭頭在西九王十王虎口押大在東使臣亦進表行禮于庭中禮畢就西庭坐蒙古大臣入庭行禮畢就東庭坐行茶一鍾而罷 二十日林慶業還出

  二十四日狀啟被擄人贖還事段逐日聚集於城外使願贖人各自尋覓買之而索價刁蹬罔有其極至於士族及各人父母妻子等論價之多至於累百千兩以此贖出極難人皆缺望呼哭盈路其中單子無親戚之人則只待早晚公家之贖還日日哭訴於館外慘不忍見為白齊講和後被擄之人亦不知其幾而渠等所言不可取信是如專不聽理為白乎?若或自中告訴摘發者則皇帝許令刷送乙仍于前後所給男女并幾口留置館中為白有如乎今番使臣一行夫馬為先出去者一時各其土鄉良中分送次以平安監司處出送為白乎?一行員役人等所贖人口段置為先出送為白齊前日尹集吳達濟等不知何以處置為白如乎去四月十九日龍將等招臣等三人及兼輔德李命雄衙門坐定後引出尹吳兩人於前以皇帝之命傳言曰此人等罪宜可死而特以人命之重欲為全活許令率妻拏 【 拏:孥】 入來仍居此處云則尹集則以為經亂之後不知妻子存沒徐當聞見而處之吳達濟則以為至今忍死到此者萬一生還則庶欲復見吾君與老母矣果若如此則生不如死云渠等不念皇帝全活之恩抗言如是今不可得貸矣未知諸官之意如何為白去乙臣等答以此人等俱以年少且切戀君親之念妄發如此若終始曲全則豈非千載之美事再三懇喻而終不得免慘不忍見為白齊其奴三名則送于臣等之處為白有如乎今番並只出送為白齊

  五月二十六日清帝請見世子世子大君往設帳幕於寢門之外除拜禮與之相見既就坐世子避席而言曰千里作客特蒙皇上推誠款遇不勝惑 【 惑:感】 拜帝曰唯世子復言曰言語不通皇上有言我不能省我有所懷不能自陳無任沓沓清帝曰是清帝言宰臣曰久客獨宿何以自堪宰臣曰伏蒙皇帝念及微臣不勝惶恐清帝曰鰥居獨宿睡必不成因大笑宰臣拜曰再蒙勤念尤極惶恐清帝曰爾言有意我已會之設宴酒三行而罷六月初六日狀啟即刻使臣臨發龍馬兩將來到請謁世子前辟左右密達世子前曰吾兩人非但自初往來且知皇帝之意兩國既為一家凡事不可不以實相告一事之信可見本情一事之不信舊好盡敗豈不信哉實若誠信相孚則世子亦豈久在於此哉今聞前往南朝使臣已回云必有敕書不可開見仍封入送甚當云世子答曰有大於此者亦遵皇命況此南朝敕書有何難而不為入送乎但自前使臣之回有有敕時有無敕時今番之行未知有否而設或有之我國必已拆見元封入送勢或難矣龍將曰此言則是矣雖已開見元本從速入送可也云云世子答曰此意當于使行言送啟達龍將曰使行若到京後啟達則必致遲緩通遠堡即送一人馳啟云云為白齊 十二日龍骨大招宰臣曰聞柳琳今到遼東渠初違皇命迫而後來何其詐也其遣行中官員一人諭之還送因將此意啟知大朝乃遣宣傳官邊宥賚狀啟而去 十八日鄭命壽來言明日皇帝當出東門外世子大君亦當從之且皇帝以下皆不帶牽馬人世子大君亦自執鞚朝鮮馬悍故已傷此處馬十匹矣 十九日辰時清帝率諸王貝勒以下諸將詣其所謂太廟奠酌而來世子大君亦隨而往還 二十二日兵部移咨義州令輸攻島所得戰具於鳳凰城火藥七萬六千四百九十斤他物稱是 七月初七日禮部送言曰來十一日皇帝將有祀事世子大君亦自明日致齊而隨參 十一日清帝祭其宗廟世子大君如前往還

  十八日使朴??魯致銀卓一銀函一孔雀羽百柄鏡二銀粧刀大二中四銀粧隱現刀四入絲折粧刀二三色扇七十胡椒三斗大君致銀爐一銀煎子一柄鏡一銀粧刀大一中三銀粧隱現刀四入絲折粧刀二三色扇五十胡椒二斗轉進清帝 二十一日虎皮者音所二博士以其皇帝之命持蒙書二卷而來請世子大君而學之世子曰皇帝欲教之意誠為感激但語音不通不可猝然學得若先教年少從官則余亦漸次曉解矣博士曰俺等只承往教之命宜令朴??魯將此意往通於禮部朴??魯往言之禮部還持蒙書而去 二十七日狀啟初七日夕禮部送言曰來十二日行大祭故皇帝及王子諸將初八日為始闕門外設帳幕入清齊世子亦可清齊云臣等以依為之意答送為白有如乎及至十一日平明皇帝率王子及諸將出往於東門外前日祭所而世子教是亦隨行往參教是白乎矣今番則前後之閣皇帝皆親自行祭而禮數有加臣等問之則曰後閣設四位神主者乃追尊四代者也前閣設兩位神主者乃以前汗尊為太祖享之云而神主則與我國士大夫主神同樣而其坐櫝則飾以金銀極其侈靡祭罷後設毳幕於廟門之前皇帝入歇其所而諸王等皆招入其內世子亦為邀請同坐行茶一巡後罷還為白齊 八月十七日世子留館所龍骨大馬夫大來見世子曰今來咨文語意皆是而其中赤子等語似未穩當若以逃民竄伏跟捕未易為言則可也諉以情理可矜不忍刷送則不思之甚也世子大君來此而莫之恤獨於頑蠢小民如是顧恤可乎世子曰本國豈不念俺等特以君依於民羣怨可畏而水所以載舟而亦所以覆舟人心向背不可不慮故敢言其事勢之難此非違越皇帝命終不捉送之意也龍骨大曰本國逃民之難捕勢固然矣向化之留在朝鮮者尚多清兵撤還之日士卒之落後仍留者亦必不少而時無一人之刷送者何意也世子曰前日奉使相臣具知此意而賚咨官辭朝時未及得達故未有回報矣且向化之人皆住圻甸以西而三南則絕無今番大軍擄來無遺矣我國之民猶且刷送何愛於向化而不遵大國之令乎且士卒落後似無此理豈以四散搶掠時或被致傷者疑其落後耶龍骨大曰唐人之留著本國者亦何不送乎世子曰往年黃監軍之行一一刷歸今則無餘矣若有遺漏者敢不隨得送來乎龍骨大曰皇帝則別無所云俺等勾管東事恐或因此生釁不得不委來忠告世子須以此意知啟國王諸從臣因進請曰俺等有切迫之情願兩將聽之俺等奉兩王子來此極蒙皇上厚眷感激之懷無以稱道第王妃大祥迫近前頭三年之喪人子至慟而終喪之日不得躬行祭奠平生之恨孰大於此龍骨大曰世子來此之日不久姑待後日可也世子曰俺亦知今請還之為太遽而祥祭之日思欲一哭而來願兩將轉奏皇上而曲圖之龍骨大問大祥日期於宰臣因答曰願聽俺等之言徐圖之宜矣因罷去

  三十日宰臣講官以母妃再祥只隔三朔乞許世子往終喪制事持呈文詣禮部諸將使金鄭兩譯傳言曰俺等必先接言語知所請之可不可然後當奉呈文而今日本部宴接蒙古甚不閑靜須於明早更為為 【 為:衍文】 來呈 九月初一日宰臣講官持呈文更詣禮部列立於楹內滿月介祝參將大明九連城參將下炕相揖受呈文邀坐於西壁祝參將展讀後授郎廳相似者恩國大宰臣等令金汝翎將呈文中意申懇於滿月介答曰具在呈文中不必更言宰臣仍請曰天使員役行期本國欲預知待候矣滿月介曰當稟定相通 初二日禮部招宰臣講官進漢人一名於前曰該漢新自石城島來言爾國分送人參於白登庸呂碧處且得沈世魁印信送獻南朝云然耶宰臣以下措辭明其不實答曰皇上亦不取信特以相告耳因出給呈文曰爾國不勝誠意以為取信之地而經請出往甚為不可兩王子雖有思歸之念諸從臣所當寬解而乃反協同可乎且呈文之舉似涉有弊此後諸事須以言語相通切勿用文字可也宰臣以下曰呈文祈懇既曰有弊請以譯傳訴我切迫之情因申呈文中意而陳懇之諸將曰須勿更言出往之請因令罷去 初五日龍骨大招宰臣等於衙門曰前日約條兩國相為婚媾之約今番使行其果率來耶宰臣曰凡于婚媾兩邊議定然後行禮豈可經先率來龍將曰本國於明朝有選進女人之規今亦依此為之宰臣曰若非皇詔勑藩國何敢獻進女色且此兩件事俱非職等所敢擅便龍將曰世子前亦可傳達宰臣再往曰龍將等每以誠信責於我國凡事可從不從不可而說皆非誠信私獻女色既非可從之事我等不敢通報朝廷矣龍將曰事在貴國諒處第以吾等之意通之

  初九日世子餽從臣酒饌下手札曰國丁否運幽縶異域粟粕腥牲以充飢腸寂寥旅館終日吁歎今日乃重陽節也想其昔日供進之事言念及此不覺嗚咽從官為余如是苦楚無以為慰涼秋月下不可虛度略辦薄饍以破鬱挹之懷如何因令中官傳徽旨曰在此諸官雖欲縱酒何可得也風聞虛傳致蒙嚴譴余實深歎今則須勿憚小飲且春城君壬申國恤之初主上猶慮生病至賜燒酒而近來斷酒已久疾病可畏大朝亦豈禁藥酒乎今日須為余把酒 二十九日世子與宰臣朴??魯內官玄德成進紅柿七百五十枚於清帝帝以大朝不為直送怒卻之 十月初一日鄭命壽以禮部意來言今年有閏朔之至月當頒新曆從官一人進來受去兼文學鄭卿雷進詣之設帝座於文德坊外前日試射之所置曆書約六七百於卓上分排左右令在班諸人行三拜九叩頭後階上一人展讀文若宣勑者然因以曆書一百一卷頒給於鄭雷卿曰傳送本國又給二十二卷曰行中分看云 初二日三宰臣往見龍骨大於衙門曰紅柿國王非不欲直送而藩國事大體面不敢以微物種種私獻茲令世子傳致而區區之情未蒙下察至被退卻殊非本國享上之至意龍骨大曰皇帝於貴國既為父子之國豈有不見新物而不思其父先及其子者乎物既不誠不退何為午後龍骨大等三人來見世子世子曰吾有一款欲陳者既與龍將等情義相親何所隱乎紅柿乃霜後所產而父王特輸享上之誠擇得先熟者若干枚委人輸送而只念大國曾責小邦事大之禮一依南朝舊例本國之於南朝一切歲貢之外未嘗敢有私獻者藩國事大事體當然故不敢以時果微物直為送獻使余轉達拜獻而奉持從官不能明敷其意終被見卻非但余之惶恐缺然從官亦必獲罪於父王矣龍骨大曰凡人只被鞫養之恩猶謂之父子皇帝於國王有生存死亡之德而猶不殫誠敬可乎前言貢事之體必倣南朝云者慮貴國凋弊不堪耳至於柿子乃是不關食物豈禁此類之來獻乎國王之於皇帝宜其對食輒懷見物先獻而今乃不然先送於世子何可誠意之闕如也世子曰父王之委人載送本為享上之誠是豈先念余身者乎只緣從官導達未瑩事至於此誠可歎也因為再三開陳答曰果子微物不必煩念因辭去

  二十五日午後世子大君赴清主誕日賀班因納寶劍一偃月刀二金屏四琉璃瓶二璃盃瑪瑙盃一白蠟燭百柄綵絲帶六大君亦進各樣物件清人并大朝所納方物排列庭中諸王分班坐良久別無行禮之事蓋清主畏忌痘疫不敢出臨云 二十六日龍馬帶保大平古來謁因詔使臣參坐使臣曰請還世子雖在奏本而不得不言於兩將王世子來此已將一委臣民之戀曷有其已况母妣大祥已迫莫重者喪禮而不得奉還則臣民之痛當復如何龍將曰奏文既不可尤非使臣所當言只竢皇帝特恩為當云世子饋三將紅柿石榴三將餧后賫其餘而去 十二月初九日以肅寧殿再期行望哭禮於庭中上下情事有不忍言戊寅正月初一日雞鳴清主率諸臣有事於東門外城隍祠世子大君同往平明罷還世子不即館所仍詣闕下憩于關王廟世子請見太僕卿張椿椿邀世子入行相揖禮設交椅主人西向坐世子東向坐宰臣南以雄朴潢輔德李時楷司書金宗一北向立侍世子曰高仰無緣奉接天與其便獲覩清儀幸甚幸甚天時人事到此地頭今見大人使人大慙椿曰貴國素著忠順天朝失馭屬國至此貴國此舉不獲已奈何世子既出椿回謝世子一揖而入張椿者陝西同州人也辛未冬以僕卿將三萬七千餘兵來救大陵河兵敗見執椿不屈清人欲兵之清主義而止之椿三日不食不得死清主遂置于此年今七十四歲云日晏世于大君使臣入班行禮而出日晡清人宴於闕外別館之庭世于大君與使臣往赴清主不出蓋清主遊宴內庭而宴諸王于外也是日雜陳百戲我國之女樂俳優交進於前觸目酸骨不忍正視女隊中亦有收淚而歌者 十一日內官林友聞持橘柚碑文入來

  二十一日禮部招三宰臣范文程等五六人在座出示本國所撰碑文二道曰此文中禁暴止掠等語殊未穩當楚莊王伐鄭是以諸侯伐諸侯之事亦不可援而比之並宜刪去且十年約和一朝開釁無非貴國之自取今茲我兵之東出也南漢之危江都之急有不可言而終是曲全永以好此實前古所未有之事亦宜張大之照人耳目茲與諸宰相議云諸宰答以此乃措語間疏略之失當通本國而改撰云 二十六日狀啟內林友聞初十日入來其賫來三色南果及咨文碑文等無事呈納而出於望外深以為喜至於內官以使臣例待之別處東館為白乎?碑文段過四五日之後招臣等於禮部范文程加利博士及漢人六七人會坐出示曰此碑文多有未盡處今番皇帝出去之時大布恩德少無橫侵而有禁暴止掠等語不亦未安乎且江都見陷之時國王後宮嬪宮大君及諸宰臣家屬極盡護恤無事奉來其德甚大此一件事專沒之此何意也初無暴掠而強記之莫重之德已忘之尤不當也至於楚莊王引喻之事亦不著題楚莊王其時諸侯也自有周天王而比之於今亦甚未安云云臣等曰吾等不見碑文草當見之後答之文程出臣等看過後答曰大人等所言雖是而此不過作者措語之辭今番皇帝出去時少無暴掠之事此非皇帝之禁暴止掠之恩耶然我國之製送二文者欲使擇用至於措語間未安者則改之何害惟大人所言焉仍與之論難良久范文程曰吾等亦當與諸人詳議講定宰臣等姑退云云為白去乙臣等退來為白有如乎昨日又招臣等於戶部龍馬兩人及范文程加利博士等又在座出示碑文曰楚莊王引喻之文則不用之此一文欲用而多有如減處吾等略搆添入之語諸宰臣等見此後細通于朝鮮此文中以此意措語添入可也臣等求見之則有所云云臣等曰添入之語一番看過之後恐有遺忘之患欲謄書云則文程曰只令見之不可謄送云臣等強而後許之同添入語謄書上送為白在果臣等察其氣色自己未助兵之事及我國失和之端皇帝終始布惠之德必欲備細紀之是白齊大槩大小文字皆以蒙書翻譯進覽於皇帝前而文字與飜譯意味頓殊暴掠之語方言不好故厭之凡文書撰出之際必須商量而為之宜當是白齊同碑文二道謄書留置本文則還出為白乎?即使改撰入送為白乎矣如又不當則更使改送云云為白去等令備局相議改撰從速入送為白齊

  三月初七日狀啟椴島脫逃之眾無所於歸屯聚一島為白有如可今者投入於此沈志祥為其領首男女并或云三四千或云五六千亦處於遼東近處此處之人誇張言說而未能的知是白齊 二十四日狀啟龍將使鄭命壽傳言于使臣處婚媾可合之人加數書給亦累次往復使臣以不可擅自書給之意峻斥言之則又舉臣??魯名而言之為白去乙使臣曰勑使出來時有所云云而大朝亦歸之於當身為有去等吾何敢來此勒定乎此意問於朴??魯處可也云云為白乎矣猶不來言於臣??魯處為白去乙臣??魯招鄭命壽通言於龍將曰因使臣得聞婚媾之事語及於吾家云不勝驚怪吾雖有男女而婚媾已畢更無他處子之意反覆開陳則龍將聽而然之更不提去為白去乙命壽處更為密探則龍將言於王子已為定奪為白齊 六月二十一日龍將來見世子手持前日所進黃絲廣大以清主之言稱太廣欲求稍小者十五六條即將其由啟請於朝夕龍將送鄭命壽以清主之言求旗杠竹二十即令譯官安大起往義州取來仍啟聞於朝 三十日午後清主急邀世子大君即詣其闕則諸王皆會引入庭中東西分坐俄有女隊簇擁一婦人直升清主坐榻之前行交抱禮 【 清人逢親故於相別之餘則其俗與之抱腰相持側肩而拜蓋然也】 降與諸王迭相交抱即入內而去乃引遮迄羅王子受叩頭禮然後引王及世子大君升堂行茶設酒肉而罷蓋清主之女為遮迄羅王子之婦是日與其夫歸寧以牛羊享于清主故仍會饗諸王而請我世子以示親厚之意也 七月初十日午范文程龍馬皮波博士佳藺博士盧時博士虎皮博士甫太平等十人來到館所招使臣及內官羅嶪使之參聽而出示本國陳奏咨文及勑本曰此咨文甚為不似故不敢奏聞只以言語陳達矣崔政丞賫去敕書中果有永不徵兵之語乎貴國欲扼徵兵之令而有此陳奏何也

  十一日龍馬兩將到館所招使臣及內官使之參坐而言曰昨有未盡之言且有所聞之事欲令使臣等參聽而去矣仍曰當初定約時徵兵一事無論多少不曾持難而今皇帝特量事勢減徵五千此甚略少乃敢違拒是何道理世子既知此間事情而昨於眾會亦欲庇護本國強辨以答俺等中心憒亂不知其所以世子曰昨日大人舉咨文問之我不過隨其文字而辨其事情耳世子於軍國事非所預知而况國王採朝廷眾論有此陳奏我是在下之人何敢是非於其間乎龍馬曰自丁卯以來國王不信俺等之言每為朝臣所誤前日之事足以鑑矣今國王則必不忘前約而又聽朝臣之言致有如此之舉亦將因此而得罪俺等得罪則國王與朝臣安得無事乎向化走回人刷送事皆是約條中所言而迄無舉行之意世子每每自此搪塞是世子大君不欲東還而國王亦不念世子大君也向化則若一時刷還非若樹木之生由己孽豈可每每責出乎世子曰使臣及內官詳聽以去吾亦當報知于國王前矣龍馬曰竊聞貴國多鑄紅夷礮云聞不勝驚怪是何不告私鑄而鑄之將欲何用世子曰本國元無火礮自前雖有天字玄字銃不過用於舟師以防南警而已於紅夷礮鑄得無用亦無鑄成之匠何許誣國之人做此無形之言以訴之乎如此流言兩將亦宜察聽之矣龍將曰然則幸甚俺等既有所聞不得不告世子曰隨聞來說不勝感幸龍馬曰俺等之言無非衷告世子以為果然而詳通於國王使事事聽施則世子大君之東還何難往來何難不然俺等皆將罪死世子亦不可懷思東歸矣因起去 二十二日以衙門分付世子大君乘早赴會則諸王皆會於闕外別館之庭東西班坐後清主乃出引蒙古數十人受叩頭禮因陳雜戲以娛之於是我國之倡優 【 即被擄在此而清國之廩料者】 交戲而前清主使龍將傳言於世子曰蒙古之在深處者今茲入朝其知之俄而又送龍將指倡優而問于世子曰此輩在本國自公家教隸乎世子答曰渠自私習以為生耳設肉行茶酒而罷

  八月初六日朝龍馬兩將來見世子曰六月內整齊軍兵待命事曾已丁寧分付則今無更為分付之事而師期已定于今二十五日若待往復而入來萬無及期之望軍兵既已整齊則使宣傳官言於使臣一邊啟知而急先行軍須不出二十二三日到此可也若失此期後期之律當歸於國王俺等及世子定陷不測之地世子曰邊臣雖已整齊似無不待朝廷分付經先入來之理以此為慮龍將曰然則定難免失期之律矣仍起去即令宣傳官崔鳴俊騎急馬持狀啟而還 同日狀啟即刻龍馬兩將來見世子曰六月內整齊軍兵待令事曾已丁寧分付則今無更為分付之事師期已定于本月二十五日此宣傳官入去之後更待本國分付入來則已無及期之望帥臣既已整頓則一邊啟知國王一邊行軍須及二十三日到此若失其期則後期之律當歸於國王而俺等及世子定陷不測之地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邊臣雖已整頓似無不待朝廷分付經先行軍之理以此渴悶龍將曰然則定難免失期之律且皇帝之命雖不稟定何可違逆乎更無所言即為起去為白臥乎所到此地頭事勢罔極不得已監兵使處一邊啟知一邊急速行軍之意移文為白臥乎事 十二日清主率諸王以下露頂拜佛于實勝寺 【 在西門外即清主所建也】 諸王爭施金帛駝馬世子大君亦隨而往返送金兩紙地于寺 【 拜佛時我國上下獨免脫帽露頂】 二十一日內官白大圭領侍女十入來 二十三日助防將林慶業以軍兵事入來

  二十四日林慶業還向鳳凰城臨行來宿館所引見而送 同日狀啟本月二十一日夕內官白大圭率侍女入來自路上直為饋置東館在此之人切不令相通但使金鄭兩譯往來問答為白遣二十五日午間龍馬兩將親往東館閱視侍女問于內官曰此人等何許人耶內官答以各道選送女人或是內婢各司婢或是女妓酒湯云則龍馬勃然曰當初所約雖非士族豈可以賤娼充送乎內官曰婚媾則以士族相約侍女則勿論良賤只擇其伶俐可合使喚者選來云云則龍馬大為不滿而去翌日朝招致內官於衙門曰賤娼不合于侍女姑待更分付出去云還令領置於東館使不得出入為白臥乎所大槩女妓酒湯則出處以養漢的知之所嘗賤惡必有退卻還送之事是白乎矣時無更為分付之事未知結末之如何是白齊 二十三日申時量助防將林慶業入來直為接置于西館雖不得與館所人相接此處方為苦待之際慶業之行得及于二十三日之期且以軍兵陸續入來之事詳細傳說龍馬兩將即來衙門大為喜色云云為白乎矣其間林慶業問答曲折段只令金鄭往來臣等則不得預聞林慶業自當詳細馳啟是白齊 二十六日狀啟本月二十四日助防將林慶業出來辭於世子前發行之際林慶業招致衙門改分付使之勿還義州留在鳳凰城催督進兵為白有齊且清兵四十餘人數日前以我國軍兵迎候事出而或云直往義州或云留在鳳凰城催督是如為白乎矣未知的往某處是白齊軍兵粮餉段此處雖未知優給而似有若干接濟之意是如為白乎矣亦未能的知是白齊 二十七日清人舉兵而西以要土頭頭為前鋒是日先發清主出自東門禱於城隍祠轉北而往射廳戒告要土以下諸貝勒而送世子大君亦隨而往返 九月初二日清人以我軍寂無聲息送黃旗催督且令我人偕往即使譯官金命吉姜海壽騎急馬出去

  初三日狀啟二十七日先運軍兵出送時皇帝率諸王諸將出往東門外城隍祠行祈祝之禮轉往北門外教場設帳幕鬨坐引入出征將官於庭中跪聽分付而以要土為大將頒詔時作三件詔書清將則以清語讀之漢人則以漢語讀之蒙將則以蒙語讀之頒訖以大將印授於要土各行禮之後罷還而世子大君亦隨參教是白齊清國以我國軍兵趁不入來之故等待方苦為白如乎林慶業幸及於期會之日頗以為喜而慶業以軍兵連續入來之意已言之故慶業則出送於鳳凰城使之督送此處迎候軍兵亦送於鳳凰之後此處等待有甚於前日而厥後初三日之師期已迫為白乎矣尚無入來消息是如日三來責於世子前不勝其苦至曰朝鮮每事皆欺罔虛語今此軍兵何等大事又為欺罔乎朝鮮實為調送則何至今不為入來耶今若又失師期則雖來更無可用大事去矣當初非不知出送差官督促調發而朝鮮少君在此諸宰陪從我意則少君之言必勝於差官故不送差官使少君戀戀通之而少君之言專不信聽終致違誤此何事也朝鮮之事不亦可怪乎龍馬亦言曰朝鮮不許軍兵則已矣既已許之云而尚無聲息我等之得罪皇帝死且無日不足言而朝鮮何得欺罔皇帝至於此極乎朝鮮將官之難免軍律特其餘事耳此間恐喝之端不可勝言是白齊臣??魯到黃州得聞此處消息之後罔晝夜前進為白乎矣起江之後人馬俱困二十五日始得到此而以侍女一事歸咎於臣接置於西館閉門牢鎖使鄭命壽來問曰今此侍女以官妓抄送云所謂官妓者乃中原之養漢的也皇帝侍女何以養漢的抄送乎朝鮮之不敬莫此為甚侍郎句管此事而終致如此是何故耶臣答曰得聞此言不勝驚怪諸國之風各自不同我國之官妓與中原養漢的萬不近似名雖籍官其實良女以此我國士大夫莫不以妓為妾生子孫至於登科者有之明有立證之處且我國侍女則皆以各寺婢子為之若如中原之養漢的則豈有選為宮女又為宰相妾也今番之舉不可以農女為之故依我國例極擇入送矣且汝我國之人也宰相之以妓作妾小人亦明知之矣臣曰若則何不以此明白言之耶命壽曰小人當極力言之云云而去為白齊

  初四日初昏龍馬兩將猝到館所謂世子曰朝鮮之軍既不及期皇帝盛怒使馬將出去驅逐軍兵之在路者勿許入來矣往在戊午明朝有徵兵之令則登時會戰廝殺我民而今乃不念存亡繼絕之恩百般延拖後期不至是何道理世子曰戊午之事緣我國軍民完 【 脫實而目今四字】 經亂之餘收合散亡勢所不易國王敕令邊臣不復稟命於朝一遵大國之令及期前進則將領等亦非不盡心而尚今未來方用憂懼又此嚴命無以為言龍曰貴國不聽俺等所致也仍起去 十六日清人受我國所進侍女十人宴領來內官白大圭及侍女族屬給物有差 十七日清人留侍女四人於內出六人分賜諸王 十八日狀啟侍女等乙十六日始合內官率領詣闕侍女則引入闕中內官及從人等亦於闕門之內行禮後賜宴賞物有差罷送而翌日朝皇帝親自揀擇平壤張玉龍岡英伊三和業生清州永春等四女叱分留置其餘六女出送於戶部使龍將分送于諸王家而文川文玉則送於大王家安岳生伊則送於九王家北青香一則送于質可家昌原永介康津牡丹襄陽九節等三女則別置于南門外云云為白齊是日夕龍骨大招白大圭于衙門詰之曰在昔南朝之納女也皆極擇艷色者入送而今則皆是醜女是何道也且當初相約時以二十四女為言而只送十數尤不當也今送之女所當退還而皇帝極念姑留云云為白去乙白大圭曰既納侍女則回咨不可不受去云則曰女皆醜也數次未准回咨何得成給也措詞答說而退來為白有如乎當日早朝鄭命壽來言曰昨日龍將所言雖曰未准云云而別無以某樣充數入送之言只示詬責之意此意不可不曲通于朝鮮云云為白臥乎所以此觀之則似無更責未准數之患是白齊 十月初二日衙門使鄭命壽來傳今十日西行時帶往世子之意 初三日大君詣清主闕下請代世子之行清主許之

  初九日龍馬及滿將招領議政崔鳴吉及宰臣朴??魯于衙門往復傳命有嘖言于大朝 初十日清主出自東門禱于城隍祠舉兵而西以大君行世子送至郊外而還 十五日領議政崔鳴吉東還 同日狀啟初八日領議政臣崔鳴吉無事入來接置於東館為白如乎初九日初更後滿將龍將坐于禮部使鄭命壽招臣曰與閣老有相議事急急進來云云為白去乙臣先為進去則滿龍兩人謂臣曰初運軍兵去月二十一日到長城喜峰口前則明朝大將金雲稱號人自請防禦率五千軍出為圍住諸將則皆願屠戮而要土王則曰如此一黑子山城甚為不關不如直向北京云云想必已為出降矣且二運軍兵則初四日進迫遵化縣則守城之卒不戰自潰時得空城三座此意往達於世子前即回來與閣老相議云云為白去乙臣來達於世子前即回去則領議亦來為白有去乙臣同坐為白有如乎龍將曰我與閣老相語之事侍郎又達于世子前云為白去乙臣來達後還去則使領議政離席跪坐以我國不遵約條退送軍兵之意縷縷言之為白去乙臣亦參聽其間許多說話相臣必為細陳不敢更瀆為白齊二十三日狀啟大君西行之後消息憑問無路是白如乎再昨有一清人從前相識者隨往皇帝未及長城四日程而回來言曰大君之行無事前進一行人馬亦皆無弊而去皇帝向大君極其親愛一食一飲無不與同當於二十八九日間入去長城而渠則以留在馬督喂次以回還是如云云為白臥乎所渠之所傳雖不可而所言則如此為白齊近來我國人入來者到鳳凰城稱以南草搜檢為守堡將所侵不勝其苦前日前判書李溟子質子入來時其妻乙盡脫衣服手自搜檢所見極為駭愕臣言於龍骨大曰彼此相接自有其道守堡將等憑藉搜檢至於婦女手自脫衣進獻方物亦盡亂開或有閪失或有偷食偷取者此豈大國體面若不變通其弊無窮云則龍將即發委差拿致其將於臣處再三來問之後論以重罪决杖罰金為白有齊留都則八王衙門則滿月介龍骨大兩人留在多少公事此人等為之為白齊此處八門多定甲軍把守甚嚴留都之軍逐日點閱於闕門之外而其數亦多為白齊

  十一月十七日狀啟軍兵段初二運則已入長城云而入去後消息則尚未來到是如為白乎?皇帝領去軍兵段直到山海關分為二陳皇帝則錦州衞城外有一對山結陳圍住一陳則質可為將進迫寧遠衞圍住而錦州被圍之前天朝使祖大壽率兵勤王大壽以清國皇帝在後窺關而不去及其累促之後始離錦州而未及入關卒遇質可趕至入於傍近小城方被圍皇帝聞其被圍亦引向其處云云此則雙文乙齊蒙古酋長當初率其眾投入於清國其後又歸屬於錦州矣今者被圍時其卒六人越城逃來如是傳言是如為白齊十四日夕闕門之外清人有奔遑之色使人探之西邊消息入來是如留在王子及諸將等皆會設位張燭行叩拜禮是白去乙使譯官問於龍將則曰皇帝入往山海關近處已得小堡四處所得人口男女并一萬三千餘名馬三千匹騾驢各四百匹牛一千頭等乙先送已到遼河之邊是如為白乎?皇帝回還遲速問之則曰此則未可預知是如云云為白齊大概皇帝雖往山海關而諸大鎮所防備極嚴不得迫近所謂小堡云者不過零星小鎮所得亦為些少是如為白齊 二十八日大君隨清主而還往返凡四十八日

  十二月初一日狀啟馬夫大以大君護行隨往為白有如可一時回來為白乎矣歸路得病輿疾還家是如為白去乙翌朝世子使張禮忠及金命吉等問病於其家則馬將致謝問病之意仍出酒饋之三盃之後馬將辟人潛言於張禮忠曰朝鮮世子冊封何以為之耶至今無舉措是何事也我與張知事相識久矣常有親切之意故言及之矣張禮忠答曰朝鮮以此一事不勝悶鬱我國主上既受上國之冊封則世子冊封一日為急而上國尚無指教臣民之缺望多矣且冊封之舉世子嬪宮必須先出送於本國後頒詔冊封一國臣民皆知上國之縟禮也弊邦之不敢開口者不知上國之意如何耳幸馬將指教之馬將舉手揮之曰此事專在於朝鮮無奏請而先自冊封乎奏請使若來則此國萬無不許之理前日我以勑使出去時言及於汝而汝已忘之耶云云是如回來傳說為白乎矣禮忠一番私語叱分以取實為難又翌日朝托以世子問病使張禮忠往其家而臣等相議如是分付以送為白有如乎禮忠到其家則致謝饋酒亦如前日禮忠臨辭時進前言曰昨日所言莫大重事故我不敢獨聽而止密告于宰臣等則聽得此言又使我更稟于馬將前我國豈不欲早請冊封也但受封之舉必先歸還本國後為之而世子方入侍上國若請冊封則有嫌於欲歸之意故不敢開口耳欲請馬將指教而為之不可不明白言之云則馬將答曰我意則昨日已言之更無他事上國不為先發朝鮮亦不奏請則冊封之事何時定乎我意則如斯而已豈有不先許還而出送而送冊使之理乎以此意歸報可也云云為白臥乎所大概馬將新從帝行而來在彼之時如有所聞於自中之言發說於張禮忠則其非自己臆度之事亦可知矣馬將所言如此故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一日狀啟皇帝西行時祖大壽在中路結陣十王以五百輕騎衝犯陣前祖將大軍四面圍住撲戰良久後稍開一路則十王僅以百餘騎突陣而出而軍兵折損者過半被擒者亦多故皇帝回還之後論以用兵失律營將軍則已為鎖囚十王則方待罪是如云云為白置大君西行之日亦聞十王見挫之說而未得其詳故不敢並聞為白有如乎今則似是的報是白齊蓋十王自中路分頒軍兵帝行未及漢境之前經由他路直向關門而相戰於前屯衞中後所之間云云故大君一行則未見其戰狀而軍中諱其敗乙仍于略得聞知而莫的其實是白齊再昨有人來傳懷恩君之女出給于皮波博士云云為白去乙使人探之則果然出給緣由段未及聞知為白齊

  二十三日方山萬戶朴士明進棃柿後還朴士明之來領大朝所送紅柿四萬顆生棃一萬二千顆到鳳凰城紅柿三萬生梨六千則據清人分付論以利賣交付于清人金乭屎紅柿一萬生梨六千則責發我國夫馬運來而金乭屎陰使朴士明除出紅柿一千生棃來獻館所士明承其指揮載來欲進其符同譯舌私减大朝所送頑鈍無識之罪在所難免而一宰臣力主不問之議蓋三萬顆內金乭屎偷食六千顆乃欲以千柿千棃為塗耳目之地宰臣知其意故也初清人所求紅柿之數宰臣手書付於崔相至是金乭屎輩操縱弄奸欺罔本國而反救解士明不以實狀聞于朝異哉 同日狀啟此處所求紅柿三萬箇內二萬四千箇及生棃六千箇專數已為交割於鳳凰城清譯金乭屎眼同八高山所送人各自分執載來為白有?私送紅柿一萬箇內九千箇生棃六千箇內五千箇段差使員方山萬戶朴士明自鳳凰城交割和賣後仍為領納衙門為白有在果鳳凰城和賣時所餘六千之柿子衙門領納時所餘一千箇之棃柿段清譯等以為我國年例除弊之地云云為白乎?衙門餘數則欲為世子館中所用是如至于輸送以來為白有臥乎所其間情形有難測知是如白乎渠等亦以好意言之在我之道亦當任他不必深卞是白在果館中所來之物則處置極難而適當歲時乙仍于臨時散給清譯輩方便處置計料為白齊惟只差使員朴士明段物目別單亦不持來是如為白臥乎所未知其由在鳳凰城時除出六千段士明馳報於兵使云云為白齊己卯正月初四日懷恩之女來謁館所 【 先是懷恩女入清主後宮歲餘下嫁皮波博士】 十八日清人招使臣於衙門 【 問安使尹暉】 多少問難且令本國攻擒慶興越邊熊島中魚皮??達子之不服於清國者

  二十一日刑部官四人來訊兩譯事 【 兩譯即鄭命壽金乭屎也假撻沈天老告以受賂故也】 二十一日狀啟問安使尹暉初八日入來禮單無事入納尹暉從前接待清人素重其名龍將輩頗以為喜待之有別為白齊尹暉來此既發冊封世子之言臣等未知其所答如何苦苦等待為白如乎竟見快許幸莫甚焉此後則惟待使臣之及期入來是白齊 同日祕密狀啟懷恩之女一自出來皮牌家後其家與館所不遠尋常送人相問且言皇帝已知為國族至以一不往謁為訝早晚欲為來謁云云為白如乎本月初四日朝懷恩之女送其婢子今日欲為來謁朝後率數三從人乘車以來臣??魯先為來見自內亦為招入接待以送矣其後一日送來人馬要見臣??魯甚懇不可牢拒強意往見則酒食俱設待之極親其女亦同坐臨出時皮牌盡出左右之人只留譯官金鳴吉及其女而言曰譯官來時汝發世子冊封之言而譯官迷甚不能詳知而去至今鬱鬱我國之請封世子一日為急而世子方入侍上國嫌於欲歸不敢開口我國若送奏使則將何以為之耶皮牌曰請立嗣君有國之不可已者皇帝之太子國王之世子固無異同但此事唯在於皇上心衷非我所可預知而朝鮮苟能奏請萬無不從之理我主管內事亦當從中致力矣臣曰世子大君留此者必是猶不信我國也我國既有繼絕存亡之恩又與天朝相絕此後有何一毫可疑之事今日吾與爾講定者此也兩國少無致疑而世子之出送亦無不可未知汝意何如也皮牌曰此言極是云觀其氣色深以為然為白齊許多問答不敢盡陳為白齊臣得淵則與懷恩君妻連家之分故懷恩女平日已嘗習知臣之姓名以母邊切親為言以為往來無間之地而以書抵臣後日相接皮牌時使之知而應對俾無相違之弊幸甚云云是白如乎本月十四日懷恩與皮牌致書送馬邀請為去白 【 去白:白去】 乙入達其由而往見則牌出迎於大門外與其妻引入房內為設酒肉極其誠歡談話間臣言及前日我國軍兵見退不勝惶恐之意皮牌屏其家人只留其妻及譯官金敬臣使之傳語臣備將其時阻水等項事狀縷縷言之皮牌答曰皆已盡知貴國之惶恐極是極是然皇帝凡事必察其情亦不以一事輕為喜怒人雖有過若改過喜後則必怒前過云云臣更言前日崔閣老出去時後當有所處置云而皇帝東還亦已久矣尚未聞某樣處置尤以為悶云則皮牌以此在帝心斟酌有難得知為言臣再三措辭鉤問則皮牌頗有開心之色低聲曰我昵侍帝前不無所聞所知而不敢發問顯言但值此好新年安知有好事乎如是知之為可云為白齊且問世子冊封事則大概與言於朴??魯者一意而渠且戒飭曰貴國雖為奏請只陳冊封之意而已切不可並及請還世子之語至可至可皇帝之意必不以請還而許還亦不以不請還而不許還此意知之亦可既許冊封則其還自在其中尤非可慮云云為白齊皮牌且曰早晚如有出往貴國之事則我欲往去那時則欲帶去其妻俾遂覲親而恐本家閉門而不見也臣曰我國之禮婿郎則必極盡接待汝若承差而往本國則以使命而待之本家則以婿郎而待之必皆盡禮敬待矣皮牌亦笑之蓋觀其意似欲圖差敕行是白齊臣問於懷恩女曰彼我所問答譯官能詳傳乎其女曰來此已久口則或不能盡為清語而耳則能盡解聽彼此所言皆詳傳無差云云為白齊所問答中此等事似為有關乙仍于敢此並為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成貼之後龍將使鄭命壽傳言臣等曰此國既許冊封而若或遲延日子恐有後議奏請使入送一刻為急罔晝夜入送之意通於本國亦云云為白臥乎所此蓋既有喂馬之令必欲使及於皇帝未西行之前其意所在誠非偶然是白置令廟堂斯速稟處為白只為 二十六日刑部尚書質可及龍將在衙門以推覈假??達沈天老所告命壽乭屎等受賂事招文學鄭雷卿書吏姜孝元而去前來問時金宗一答以不知鄭雷卿從實言之孝元亦言之故也宰臣等達曰鄭雷卿以館中所不知之事妄對于刑官致有難處之患出送我國之舉龍將不為可否若仍在館中則與譯輩有難相容之勢使之退去質子館以待朝廷處置何如答曰儒臣不可如是待之而事勢如此並皆出送鄭雷卿方往刑部故金宗一即先出去刑部又邀宰臣日暮始還方入達問答之語忽報衙門人押至鄭雷卿姜孝元使入門內自外閉鎖而歸又報龍骨大及刑官三人來到官門要見宰臣云宰臣等自閤門直出見之龍骨大言重治雷卿之意因令其從者反接鄭雷卿姜孝元宰臣等入而達之世子出接龍骨大揖而使坐龍骨大再申前言而告且曰世子若不與是謀則可以立誓仍殺此人世子曰立誓則今日亦可明日亦可但我國之法世子則不得擅人生殺當報知國王而處之龍骨大唯唯而去 二十七日龍骨大等三人又來要拜世子世子出迎門外引入就坐龍骨大旋即起立請世子跪聽帝命又申昨日所言且曰世子欲稟本國之意甚是可急人啟知世子曰若殺之于此則我國之人不得見而為戒宜送我國處分于是三人齊聲言其不可不得已許其馳啟龍骨大起去

  二十八日狀啟本月二十一日以沈志祥封爵事有朝會之舉世子大君亦往參教是白如乎纔詣闕門外刑部之官率五六人來到要見侍講院官員為白去乙其時司書金宗一陪往故出見則刑部官等引去僻處密問曰通事鄭命壽金乭屎等處朝鮮銀二千六百兩雜物七馱等乙敕使回還後追載入送以給且皇帝前所獻柿棃各一千亦任意減除以給云然耶沈姓人以此已為告狀于衙門云仍出物目列錄小紙示之宗一以不知答之當初文書次知官員留在館所往問可也云則刑部官等轉來館所臣得淵適眼疾極重不得陪從留在館所文學鄭雷卿以守宮亦留在為白有如乎下人還報刑部官等來到門外招出侍講院書吏姜孝元云孝元出去之後下人又報刑部官所問之言孝元以詳知之意應對如流是如為白去乙臣得淵莫知其由不勝驚怪之際鄭雷卿適在坐亦有驚動之色且笑曰孝元必自當之俄報刑部官等往見講院官員入來雷卿遽為起出曰當相見于本院又來侍講院官使之出來於館門之外雷卿仍自出去臣呼問曰將欲以何辭答之雷卿不答而去臣益疑訝使下輩密探則雷卿與刑部官入坐門直房內屏人密語一與孝元所言相同云中使羅嶪亦適來坐相與錯愕莫究其端移時後雷卿語罷入來臣始問其事則鄭金兩譯之事有被擄人沈天老者發告于衙門姜吏因其問而已為立證故我亦不敢諱之據實言之臣與羅嶪同聲言曰如許莫重之事不議于館中輕易發說必有種種難處之患誠為可駭咄歎不已世子自闕下日暮罷還始聞其事極為驚愕下令於內官羅嶪宣傳官具鏊使之密問於姜吏則其事實非姜吏所自為之鄭雷卿金宗一等陰主其事費盡許多機關表裏相應顯有其跡而臣等兩人及館中大小之人俱不得預知必知前頭有罔測難處之事上下憂懼為白如乎過二日後刑部官等並率金鄭兩譯又來館門之外招雷卿宗一孝元等更為憑問前日事而宗一則當初既以不知答之故即令還入只留雷卿孝元及清譯崔莫同等而孝元處則不為更詰雷卿所答比尤詳強欲自直而刑部官等則以為前後所贈物件既非雷卿親自目見且無可證文書所謂物件傳給之人亦以出去之人為言似是虛事是如為言而去翌日臣等入對稟達曰兩譯及龍將等之怒甚盛勢將叵測急先重罪姜吏仍點送鄭雷卿請罪本朝則或可少解其意世子亦以為可臣等同坐館門捉出姜吏從重決棍于大路眾見處仍往衙門欲見龍將而通言出送之意則龍將拒而不見曰吾當送通事聽來退去可也臣等退來衙門譯踵後而至聽言去後終不回報為白去乙更為探問則龍將曰宰臣等皆是欲為害我者也何面相對以此揮斥其所傳言之事亦不可否云云為白有如乎其後段別無處置而鄭金兩譯則依舊使喚於本部為白乎?皇帝特令更為明查是如為白如乎昨日夕時自刑部急招鄭雷卿姜孝元等而去未久招臣等兩人臣等即馳往則雷卿與兩譯跪于庭中方為對辨臣等入去府中刑部王質可北壁而坐龍將以下十餘人分壁坐臣等施禮後坐于其末則質可發言龍將傳之問于臣等曰鄭雷卿等以兩譯處所私給之物及棃柿所錄文書焚燒之意謀害兩譯之事世子及宰臣等亦皆預知乎且雷卿則其文書焚之於朴侍郎下處姜孝元則以為焚之於侍講院云兩人之言不同何也臣等自有此事以來日甚憂悶相與議之曰兩譯情態孰不憤惋但念陪奉東宮處此危地若蹈虎尾苟過時日猶恐一事或有釁跡況鄭金兩譯為龍馬之腹心館中安危係其吻而勑行時事則所謂龍馬迭為唇齒決不可輕犯其鋒設令雷卿等之計終果得行而龍馬自在烹頭耳熟之中其為營護兩譯者不但為兩譯地也則其所盡力周旋宜如何哉且為兩譯者憑藉恐動亦必無所不至豈有緘口服罪不為援引兩將之理乎且聞兩將公然倡言曰吾等自丁卯以後結怨于朝鮮者不止一事至于歷舉枚數謂朝鮮必欲殺己而後甘心此罪一二人所為必是朝鮮相與同謀有此舉措龍馬同聲相應眩亂帝聽有此更為明查之令若或有一毫未盡則必貽國家罔極之秋萬無彌縫善處之勢而本不預知且是臣等情實故將往刑部時具由入達而去不得不從實狀對以不知則質可以下人皆唯唯即令還去臣等來到館中世子前面達其由語未及竟龍將及刑官二人遽到館門外招臣等及鄭雷卿姜孝元臣等出見則以質可王之意傳皇帝之言曰雷卿謀害兩譯之狀已盡敗露此事世子宰臣皆預知之乎國王設有所贈其臣告之則是謀陷國王也朝鮮之人亦是吾民當以吾法治之即令所率之人反接雷卿孝元且曰世子若不預知則必為盟誓殺于此地然後可知實狀矣仍令入告于世子前世子親自出接曰專蒙皇帝恩德無事安存常為惶感每切戒心今者所率臣僚強其不知有此妄作之事致勤帝命益增慚悚罔知所達非但我也宰臣亦皆不知可為盟誓矣但朝鮮之法世子則不得擅便生死必須啟知國王然後可以處置龍將等唯唯而去翌日是白在二十七日朝龍將等三人又來世子出門迎入則使世子跪聽帝命更申昨昏所言而益加詰責曰勑書中有切不為私相賄賂之語而國王實有贈給則國王有罪也設有所給其臣告之則是臣告君也館中之臣及世子預知而告之則世子亦有罪也告者若不殺之是國王及世子互相通議也無疑也若欲發明不知之跡則盟殺此人可也世子不能自??稟欲稟國王之言則甚是告者則拘留于此送人往來後即為處斷可也世子曰皇帝之命不敢違越而但在此殺之則朝鮮之人不得見知而懲戒出送我國俾得嚴鞫正罪方為得體如或不信清國之人偕去亦可云教是則三人有聲發言曰國王若預知此事而先之則出送殺之可也雷卿在此自為謀害則事係此處不可出送其意逾往逾駭勢不得已許以送人為白乎?盟誓事重復言之為白去乙世子曰已許為盟早晚唯命龍將曰差人往來後罪人處斷之日可以為盟云而去為白齊大概雷卿等所為之事原其本情則出于除害之計而不量事勢不議臣等不稟世子率爾妄舉致此罔測之禍此間上下遑遑悶蹙之狀何可形言逼迫本朝及此處使不得容力於此間必欲逞憾而後已其為計不亦巧且慘乎念之氣短言之哽塞此時景像殆曩日出給吳尹等臣相類尤不忍言臣等雖欲抵死周旋始覺於駭機已發破甑無及之後計無所施力無所措只自拊膺痛心而已世子下令於臣等曰鄭雷卿非但侍講日久自山城挺身自願陪從入來備嘗艱險功勞倍多而遭此意外罔極之禍極可矜惻欲躬詣闕下待罪陳卞教是白去乙臣等相議入達曰此國之習若伸救罪人則輒疑同參方以本國及世子預知為言至令盟誓則尤難接足於闕下分叱不喻適足以益增致疑決難輕易開口故中止為白乎?雷卿等事本出於李龍李聖時金愛守等之徒怨於兩譯以為報復之計則亦非雷卿等先自生意若引此輩則雷卿等之秋似或少紓故世子又使臣等勸為援引更卞則雷卿等與臣等反覆相議以為李龍等皆是見敗之人而龍之從前所犯尤極悖逆若傳相告引獄事滋蔓則又不無重貽國家之禍故亦不敢強使引告為白有齊雷卿宗一始雖同事末抄問答各異故只以雷卿一人為罪則宗一亦難宴然仍在館中故出置質子館以待朝命為白乎?渠等情由段置書吏則捧招雷卿金宗一李徽祚等則係是朝士別為問目並別紙書啟多少曲折俱在其中為白齊不幸至此講院無一員現存書筵亦廢尤極悶慮為白齊事出倉卒督迫送人危苦之狀不能詳悉陳達為白在果臣等俱以無狀受命於此此人等經營此事其來已久而終不得預知致有無前罔極之變臣等之不能有無于其間到此尤著不勝惶恐伏地待罪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一自生事之後清譯輩事事生梗至於今番平安監司所送雉首入來時公私文書盡為搜奪藏置於衙門為白去等自此之後彼此書信亦難相通極為痛惋馬夫大挾持數塊南草亦為搜出現告衙門則龍將使金鄭兩譯來到館所嗔責萬端至以國王已為咨文而犯禁如是誰欺乎如許細微之事亦侵本朝此無非兩譯輩呈 【 呈:逞】 憾之地日後之事尤極難處叱分不喻渠等會坐衙門相與大唱曰必得朝鮮往來文書而發告嫁禍於本國而後已亦極可慮此數件事段係是近日別情乙仍于敢此別為馳啟為白只為 二十四日書吏姜孝元年三十六白等矣身侍講院書吏以來在館中使喚為白乎?清人沈天老某條相知為乎?緣何有所通議致此生事為白有臥乎喻終始曲折隱諱除良從實直招亦推考教是臥乎在亦矣身本非侍講院書吏司僕書吏以移差去十一月二十八日入來館中事情專亦知不得為白如乎今月分不記一日侍講院官員文學鄭雷卿司書金宗一招矣身言曰清譯鄭命壽金乭屎等作弊無窮若除此兩譯則誠是為國除去仇讐汝雖是下人亦是食得國祿之人為國之事汝不為乎鄭金兩譯乙已得可除之便如有一人呈文而衙門來問於汝則以吾等所錄之意對答云云仍給所錄諺書小紙乃沈姓人所已發告之事也矣身看過後還收為白有如乎翌日招矣身言曰質子李金化徽祚下處有書冊改寫事汝可往去給牌以送為白去乙矣身進官等 【 官等:衍文】 當 【 當:衍文】 去則李金化問曰汝處有粉云有欲買者偕家奴進去矣身一時偕往于戊午被擄人李龍家為白乎矣五六人同坐而皆是平安道被擄之人饋酒一盃後李龍言曰前日愛守為國謀事不成被罪我亦為我國謀事而被罪者乙仍于我兩人則不敢更圖因李金化所言而求得沈天老此人素善立訟故已為定奪於侍講院早晚衙門以汝出納文書是如招問為去等以矣身難之曰前所不知之人分叱不喻入來未久為白去等以相知納款 【 款:段】 似難矣更稟於侍講院然後當為回報於李金化前是如為白遣矣身入來館中奏陳其事狀且告曰自彼轉往李龍家然後始知許多曲折為白有在果大概奏請大事當前雖除此兩譯豈無他譯繼此而出者亦效于前況不得出去則後患必甚分叱不喻漏洩館中事則罪必不止于自己而已極為悶望此事若通議于館中諸位則矣身雖為此事必無罪罰若不然則矣身決難從之鄭文學金司書言曰兩譯若除則國必平安此事館中及大朝孰不知之汝少無疑慮他日生事吾兩人自可當之汝則以下吏只可奉行吾等所言而已汝若不行吾言致令相違則雖或得生於此必死於大朝須依此為之亦為白去乙矣身必于下吏是白乎乙喻良置鄭金兩譯勑使時所謂舉國痛憤之事乙仍于一依其言衙門官員來問時一如指揮對答分叱是白遣矣身自己生謀為白乎所千萬曖昧為白置相考分揀施行教事

  同日以別件捧招下令曰彼人等已知聽人指揮而到今如是變辭則反疑有害更思可矣且姜孝元招內奏請當前大朝館中孰不知之不死於此死於大朝等三件事講官來達曰孝元昨日捧招不言而如是捧招似涉冤悶云何以如是捧招耶宰臣等回答曰姜孝元當初衙門官員來問之時其所對答之意大概如此實非變辭似無反疑之弊若以指揮之意及於此中則恐有難處之患殊非別為成置以備不虞之意故臣等如是相議為之矣旦姜孝元捧招中三件事問於講官等當初講官所不言之事孝元誤為供辭故以此稱冤也非謂臣等誤為捧招之意云承言色傳達講官等達辭之際或未能詳悉乎敢達答曰知道孝元誣陷官員之計尤極痛惡更為捧招以解宮宮之似心可矣

  同日姜孝元更推曰白等矣身前招內奏請當前大朝及館中孰不知之不死於此死於大朝等三件事乙講官等言尤非所言之事乙矣身誤為納段是如為置講官曾所不言之事是在如中納招為乎喻從實現告亦推考是臥乎在亦白等奏請當前事段矣身只言大事在前之語所謂大事者即是奏請是白齊大朝及館中孰不知之云云事段館中之人無不洞知之事則講官之所言的實為白在果大朝云者指我國之人而言孰不知之意是白齊不死于此死於大朝事段講官言曰此事不小幸有傳播漏洩之患未得成之則汝當死於我國勿出口外云云是白置右良緣由相考分揀施行教事 同日質子李徽祚問目臣與諸子會坐時文學鄭雷卿司書金宗一等小紙書送曰有面議事暫來云即為上來則鄭雷卿等言曰君與李龍相知乎臣答曰前者數三番相見之分云則雷卿曰又有如金愛守圖兩譯之事而自此勢難直通姜孝元當送于君處君可指送其家臣領諾而去翌日姜孝元下來於臣家臣與家奴偕送李龍之家矣過二日後臣來問雷卿等曰其事何以為之答曰李龍以為衙門官來問時此處人若明白對答則當為發狀云云厥後李龍來見臣曰姜孝元若再送則所答之言當一一指教以送臣許而送之後來見雷卿等傳致其意則雷卿曰姜吏當送之云使臣下直之日臣又來見雷卿等曰李龍送人言使臣出去則即欲發告云云雷卿等曰吾亦聞知矣往來問答不過如斯所謂沈天老者不曾一見其面云矣敢達

  文學鄭雷卿司書金宗一等問目臣等狂愚繆妄自抵罪戾雖萬被戮罪猶餘矣臣等竊見清國待我之道概從寬厚而中間捏搆必欲作害者專是兩譯之為非但梟獍之惡得於天賦贓賂既多人言漸盛遠嫌之計不得不爾臣等私相悲憤曰國力民命將盡於兩譯之手勑行時橫恣贖人時操縱固不足勝言而此處為患日異而月益甚目今如此其末如何此國凡于謀議諸王之外雖任使如龍馬實不得預聞況衙門一譯舌何能有無于此國哉雖然兩間傳語專憑此輩若果示恩而知所感雖不見報不至作害則盡力賭其歡固所宜也兩譯則不然受賂多則作害特甚其力有所不及也害我自固之心實無所不至與其賂之而賈禍圖之雖不得去使清人明知兩譯之有顯隙于行中或一策也臣等乘忿妄料大概如此矣昨年禮部通事金愛守者發告兩譯奸贓弼善閔應協掌行中盤纏故刑官來問於應協而愛守狀辭兼侵龍馬不得不答以不知然若有稱帝命更詰之舉則應協亦决意輸實該部笞罰愛守兩解之厥後自中之不悅者爭相欲發來探臣等之志意者甚多臣等慮其疏迃皆不應諾矣有李龍李聖時者俱是關西士族不忘本國者皇帝自西回還後數日聖時以龍之意來言於臣等曰兩譯有厄害於本國而進賜輩容護至此何也臣等答曰不易之事何可輕應聖時曰此事但得進賜輩一諾其成易於折枝吾輩自當辦得耳臣等答曰若輕易吐實則刑官必疑爾我相通含糊觀勢則金愛守發告時亦不再問奈何吾輩只當謹嘿苟度而已二李之勸臣等不已而臣等終不肯諾矣厥後聖時者密通于臣等曰今番貿來棃柿乃八高山共分之物而兩譯如是盜減此處之事雖甚些少必有告訐者況此事聽聞者已多若有某人謂兩譯與館中通議减獻云爾則八高山之眾怒何可當也吾等此舉斷斷為本國進賜輩千萬勿疑臣等以狂思淺慮不為深思利害只思事發于八高山齊怒之得則館中亦難自明因為許諾聖時曰必以講院下人為證然後狀辭有據矣臣等嘗見院吏姜孝元之痛憤兩譯之為因以微意探之則孝元挺身請當因令孝元一二往來於李龍家與所謂沈天老者面約而臣等則數戒兩李慎勿急發云者蓋恐問安使未准事前有所紛鬧故也使行發去之日臣宗一陪世子赴闕庭臣雷卿守宮在館忽有刑部官四人持蒙書一帖而來呼出講院官於眾會之處宰臣朴??魯催臣宗一出對臣與對立則刑部官舉其帖中語以問之臣於稠中應答不便以不知答之刑部官曰講院官非掌文書者乎何謂不知銀貨出入臣答曰此則有同僚主之非吾所掌刑部官更無可問而退造館門外辟人甚嚴招問姜吏之後繼招侍講院官員臣雷卿乃出見則稱以皇帝有問不可隱諱因將敕使時兩譯之留置卜物於灣上追後輸來曲折及盜减棃柿事使行受賂事緊來鉤問臣初難泄之色刑官再三迫促是皇帝所問何敢容隱且罪在受者授者何罪臣答曰其時俺適承令出往本國義州通事崔得男者果為言及此事而所留為某物則俺亦不問棃柿則差員領來之日兩譯除送千梨千柿於館所世子謂國王享上之物奈何擅減不可不載送衙門云則兩譯曰凡事一從吾言可也歲時臨迫則吾輩當為處置云矣歲前一二日前通事輩果為取去此則非館中之所知鳳凰城盜減事尤不得預知至於使臣贈遺來借口傳語不無人情此豈為罪乎云則四人起出過一日後又有三人來問臣之所答一如前日其中首坐者頗右兩譯謂臣曰雖有贓物既已盡用無所現捉奈何臣答曰皇帝所問之事雖不敢不以實對之俺之與兩譯俱以本國之人朝夕相見今已三年豈無相親之心兩譯若果免罪俺亦多幸三人曰棃柿之數如有置簿于衙門吾將往考此處則更無可問之事仍為起去矣二十二日衙門譯輩來招臣雷卿及姜孝元往刑部衙門引問前事臣之所對槩如前言即又招致兩宰以問兩宰答以不知昏後龍將及刑官來言鄭雷卿之言與宰臣不同此必用嫌而發往覆詰責事竟至此此緣臣等素性狂妄輕淺不議於館中上下遽為李龍輩甘言所瞞不忍小憤貽國家大辱伏願亟正臣等之罪以為後人之戒

  瀋館錄卷一

  ●瀋館錄卷二

  二月初八日狀啟皮牌密通于臣等曰鄭雷卿事朝鮮嚴辭請罪委送差官則皇帝必有寬宥之典若或有一語營救之端則定無可生之道云云為白臥乎所此言不無所見而發是白去乙朴泂回來時我國咨文之意與皮牌之言不同則只益其怒且恐生事是白乎等以朴泂雖以發程姑留所到之處以待朝廷更分付後入來之意乙平安監司及義州府尹處移文為白有在果所係甚關惶恐馳啟為白臥乎事 三月初三日賫咨官假刑部郎李應徵帶金吾羅將入來蓋許令清國之罪鄭雷卿而仍拿金宗一事也龍滿兩將同會于衙門問知事由使之留待清帝之還 初四日狀啟昨日夕賫咨官李應徵入來接置于東館尤加嚴禁使人不得相近為白乎?人館之後龍滿兩將會于戶部私相與議後使金乭屎河士男等往問曰因何事而入來乎以鄭雷卿處置事入來答之云為白乎?河士男密通曰竊聽兩將之言則曰朝鮮若有救解之言則賚咨官初欲與內官一時即為出送矣今聞咨官之言內官則先送咨官則留此以待帝回後處置之意稟于留在王子處云云相議而罷是如為白去乙果如其言以待帝回則或有可援之望而極其嚴密不令漏言未知的實與否為白在果滿將處使人密問則其言與令此云云者相符為白齊館中生事之後我國往來文書盡為搜奪為白如乎以兩國既為一家不無致疑之端而陪從諸臣所寄家書盡為見奪大國事體豈有此理之意懇說于諸通事則自今內官之行不為搜奪為白齊聞義州府尹朝廷分付是如陪從諸臣家書一切禁斷不許入送云今後則被擄人私札外陪從諸臣家書乙良勿禁入送事移文緣由并以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七日清人來言有人自帝所來傳先運入關要土九王等軍兵已於前月二十七日出長城不遠當還而清軍大勝故入 【 入:八】 門擊鼓云俄而衙門請世子出見齊會世子即詣質可王所在大衙門則清國將官及下率分庭大會禮部員一人將蒙書數紙良久立讀蓋盛張關內攻戰形勢及人畜掠得之數也讀訖世子還館所 二十日狀啟要土等上年八月入去之後雖有漢人被擄者所傳之說而的實之報切不出來此處之人方極憂患是如為白乎?十七日其傳報之人八名始為入來言前後之軍去月二十七日無事還出長城之外是如為白乎?遠近奔波齊會衙門是如為白乎?禮部請世子往參而留在之王召集老少人民於大衙之庭使博時等立于陛上以所獲人物牛馬騾驢及城池攻破所錄貼冊六件大聲宣讀語音殊異莫知其詳而其兵鋒至及于濟南府自北京至濟南其閒一千二百里之程地也專無城守深入蹂躪則其所獲之多據此可知濟南所封親王一人郡王一人亦為被執其他官員之被獲者亦多是如為白齊或言出關之時祖大壽追擊云而未知其詳為白齊 四月十四日清帝回軍入城

  十八日龍馬坐衙門招兩宰及首內官云世子令羅嶪往宰臣等到衙門清譯輩只令我譯金景信隨入龍馬使命壽乭屎傳言曰鄭雷卿當依來咨決處金宗一亦當出送須悉此意宰臣等略及贖金之意龍馬兩將及兩譯語意極悖不得已答以歸達世子而即為請對文學申濡司書鄭知和亦入對世子遍詢可救之計他無善策斷自宸衷欲往躬丐贖駕行出門清譯輩亦攔阻駐馬良久司書鄭知和進曰既已動駕請前往以觀龍馬所答何如命壽大喝曰爾是何漢仍突入拳毆腦後至於冠纓衣紐盡絕大君從傍請入甚切世子於是知其往亦無益回駕入館登進宰臣講官教曰事無奈何今則宰臣又往以余言請贖之外更無所為使宰臣還報曰鄭雷卿等豈敢曰無罪但侍講日久且是戚屬至於私心惻然切願以金贖命龍馬聞言盛氣使不復言但問何宰臣當監刑宰臣曰自有本國刑官入來非吾輩所知遂還于是文學鄭雷卿衣朝衣就辭閤門下世子引見雷卿入對達曰今臣死非有光徒以辱國抑且貽憂於邸下臣死有餘罪自此永訣邸下請瞻望清光而退世子使前于席操雷卿手曰南漢出城之日有識卿宰皆憚北行而不獨挺身從余共苦三年受學亦多擬與始終事出不幸遽至于斯而余無才智短卒不能脫一人于死地無以為心聞子有老母稚兒異日東還思所以保存余何能忘也言已泫然涕下雷卿起拜曰念及至此臣死不死世子以別酌醞雷卿辭退世子謂申濡曰余不忍雷卿生而就刑使飲藥如何及出閤門飲以藥酒而藥不甚毒終無所效雷卿東向望闕四拜又向老母再拜從容就死不變神色書吏姜孝元就刑時謂朴??魯曰令監何以殺無罪之人乎   賫咨官   以來時大朝傳教力縊殺之意宰臣亦言之命壽叱殿而應徵堅執不已清國刑官竟從應徵之言縊殺文學鄭雷卿書吏姜孝元於西門外沙場刑人之處只假撻沈天老斬殺之世子下令宰臣通于衙門使即收屍自內製賜衣衾并八襲襚以歛之內官俞好善宣傳官朴泂監斂且令宮奴五人護喪凡喪具皆官備以給午時禮部官來言世子欲弔大王今當陪行云世子駕次貴榮介家不見而使人報曰俯賜臨慰感 【 感:盛】 意良感非不欲迎報而相弔之際益增悲痛茲未遂意於是世子還館所 十九日內備奠物遺宣傳官安鈸致祭鄭雷卿 二十日清主會諸王子世子入參世子還館所賫咨官李應徵拿金宗一東歸鄭雷卿喪柩出去世子遺內官朴之榮護行至京使之到義州致祭祭文使宮僚撰進

  同日狀啟十八日龍馬兩將坐於衙門招臣等及內官一人是白去乙臣等未知所招者何事而或涉鄭雷卿等事則及請贖之意入達定奪後與內官羅嶪往見則兩將與數三人同坐而與臣等行禮則兩將而己坐臣等於西壁龍將先發言曰鄭雷卿姜孝元等罪固當死朝鮮己為咨文今當處置宰臣一員可與今來刑官及清國刑部官同往處斷金宗一則本國已令拿來云亦當依許云云臣等不勝愕然言及請贖之意語未及意鄭命壽作色咆哮曰然則欲出送雷卿等於本國乎再三誶語使不得出言臣等徐曰非此意也第聽之仍畢其說始為傳語兩將曰所謂贖價使誰捧用乎俺等自初已知如有此言矣國王雖已如是咨文而使宰臣等圖贖耶世子大君欲使圖贖耶宰臣等自欲圖贖耶此皆自初同參之事故如是救解云矣辭氣益厲臣等答曰國王本意俱在咨文之中豈有別事至於世子大君專不與知事則已依大國所言至於立誓今何更有此言耶只緣俺等同處既久情意切迫不忍其死而贖命之事往牒所載故敢生此計反覆論懇則兩將曰謀害我人者必欲救解欲殺吾輩之心可知留此不甚久而如是欲殺若更久留則亦將盡殺此國之人而後已吾兩人及兩譯之肉宰臣等食之然後快于心耶如此之言切勿出口其言逾往逾悖臣等不得已以往告世子前而回報之意言之而退來則其間龍馬即往闕內而退此必以臣等往贖之言稟於帝前也臣等面達其由則世子極其驚惻思欲救解再三下詢而他無計策定將親詣衙門臣等反覆思惟則已為完定事必無更改之理彼怒方盛適足取辱似難率爾奉行而下詢之意甚是美事將周旋亦或一道故奉出館門之際鄭命壽金乭屎與諸通事等擁立馬前大聲發惡曰若進詣衙門則必生大事吾頸斫斷後方可進發司書鄭知和在傍告達曰既已出行宜速前進之意命壽張目呶呶曰汝是何漢耶仍突入拳毆知和至於笠纓衣紐盡絕前導宣傳官等叱令下馬軍牢亦皆驅逐未詣衙門之前被阻見辱至此其勢必有大段難處者世子駐馬趦趄大君亦見如此事狀進達不可往之意而衙門之催促臣等回報急如星火計沒奈何世子還入館所臣等更為面稟之後還往衙門言曰世子聞俺等請贖之言亦欲自詣通情將為進去今姑中止使俺等先稟云則兩將曰事已决矣言亦盡矣更無所為宰臣兩員中誰當監刑乎臣等相顧錯愕罔知所處兩將督迫甚急臣等監刑則本非宰臣之事例以宣傳官差送云則許以依例定送臣等退來鄭譯輩一時隨後而來督發不已雷卿已換著新衣服且正冠帶肅辭於差備門外世子引見饋酒水訣雷卿出來大門內東向本國行四拜禮向老母再拜後就道鄭雷卿辭出之後世子下令於文學申濡使雷卿善為自處之意言於臣等蒼黃之際覓給藥燒酒而材料未備飲亦無效為白去乙臣等以當為縊殺之意言於李應徵則鄭命壽勃然曰清國本無此法必須斬殺臣等曰我國之法儒官雖則犯死罪必處絞且此雷卿已令我國之官處斷當用我國之法李應徵亦曰我之入來時亦以處絞受命云命壽極口叱辱亦為拳毆數四而應徵終始堅執故臨刑時鄭雷卿姜孝元等並為處絞為白有?清國告者沈天老則一時斬殺為白有齊雷卿等出去時金宗一李徽祚欲為相見追往而命壽叱以逆賊以鞭亂打使不得相近為白齊雷卿等收屍事段置清譯輩初甚攔阻臣等通於龍將僅得見許使其奴輩看守治喪諸事世子曲盡軫念即使內官俞好善宣傳官朴泂出往停屍處專掌治喪之事歛襲衣衾皆自內出其他諸具亦皆官備以給姜孝元段置亦內給衣服而斂之且雷卿處自內備得奠物遣內官及宣傳官安鈸致祭教是白乎?出去路次祭雷卿段置亦為下令優數備給姜孝元屍身一時出送為白遣一路護送之意因下令移文于兩西監司為白乎?同喪柩到義州後令本州精備祭物使內官致祭亦下令教是白遣祭文段令宮官撰出以送教是白齊要土龍骨入來之後其妻從死者亦多有之云是白齊大王貴榮介與帝偕還入瀋之日始傳其子要土馬沮等之計在路上極其傷痛到家之後絕不應接人事云云而在我之道不可無弔問故此意通于衙門則十八日禮部官一人來到陪行世子大君親往其家則使坐於外廳秩高將官出接而以大王之意傳之曰降臨陋地謝盛意深欲相見而恐激悲痛不果云為白齊諸王等家亦送內官慰問則俱極欵待以送為白乎?所謂濟南王之行十五日午前入來由館門前路過去一人則斑白之人一人則年少似是其子一老婦人乘有屋皆入處於前日修理之所供饋等事亦皆優厚云為白齊

  二十一日清國西行諸將各獻所掠濟南珍寶於大衙門請世子來參東南西三面盛陳金玉錦綉器翫衣服諸將請世子曰坐此已觀矣何必巡翫譯輩曰皇帝有命豈可憚勞不觀不得己世子曰

  【 曰:衍文】

  巡翫臨罷賞賚諸王子及將士亦令世子跪受綵段十疋白金百兩兩大君亦有差世子還館所五月初三日清主調送軍馬向西北行出禱城隍堂邀世子參之轉出西郊以質可定將將遣世子還館所 初九日清主祀於宗廟世子往參蓋其祝辭大意復得濟南事也既罷又赴前汗埋骨處焚紙錢而歸世子還館所 十七日禮部邀宰臣朴??魯申得淵等問天朝所賜王妃傳國寶有無及表裏多少而罷向夕又邀之出示江都所得御寶篆文印紙者四度蓋章敬章聖仁順仁穆王妃寶也仍問曰王妃之寶若失於江都則想必此處人得來而不在此中何也蓋其無難於新鑄王妃冊寶且疑其以有謂無也宰臣曰若不見失安敢誣也禮部官唯唯而罷 八月二十三日中使羅嶪領衙門所納生梨海松子入來 九月初九日得接義州府尹所送朝報 【 脫得字】 聞大朝玉候未寧受針四度之報 十五日世子率大君往赴朝參之會清主使龍馬邀致使臣月廊再三詳問上候未寧輕重而罷已時龍馬兩將來到館所曰皇帝聞國王病重於明日送滿月介問候須先送一介行李急通差官出去之由明日滿將出去時世子大君各遣人問安可矣且滿將之行出于不意一路例行之禮雖專廢何妨世子曰伏蒙皇帝特恩至於將遣禮部大官馳往問病云不勝感激且一路接應之弊亦荷軫念尤不知所對即當差送一官先報為計且在此醫官亦有召命今欲偕送矣龍馬曰出送世子曰自聞父主病重之後煎悶罔極不知所出願兩將善為指教龍馬曰滿差之行不日而當回回則當有所為矣龍馬起出世子揖送於門外 二十日巳時馬夫大甫大平古等來到館所世子出迎於中門之外揖入就坐馬將曰使臣之行初欲發送於明日矣二十二日將冊封世子使之姑留同參行禮後發送可矣世子曰感荷皇恩不知所謝且滿將去後久無消息未知滿將何間當還耶馬將計其日子尚未抵王都然不過二十日當還仍起去

  二十二日平明衙譯輩請世子詣闕諸王子皆已會矣禮部員引入世子跪於階下哥蘭博氏宣讀誥命於殿上而先以蒙語范文程繼以華語讀訖文程奉誥命哥蘭奉表裏來傳世子賓客立左受誥命輔德朴啟榮立右奉表裏綵段十疋也世子退立班後俄而帝出於是禮官引世子入行跪叩謝恩禮仍導上殿行茶而罷使臣一行亦為同參 十月初十日宣傳官徐尚卨領衙門所納紅柿入來 十一日去夜滿將回自本朝世子遣內官問之辰時宰臣講官入達後進詣衙門以世子之意言於兩將曰聞去夜滿將回到不審大朝病候今何如云耶不堪煎悶敢為來問兩將使鄭譯傳言曰國王所患雖非易瘳之病而見滿將尚能起居拜禮云以是一分見歇俺等亦以為幸宰臣還來入達世子下令曰受由歸覲余宜親訴只遣宰臣似涉不重余欲躬往先以此意往報可矣宰臣及到衙門則龍將已出馬亦方出門跨馬宰臣使命壽言於馬曰世子欲有所訴今將自來云則馬曰若有可言之事遣官可矣夕間俺等又當坐衙宰臣可以更來云而罷申時聞馬將坐衙門世子將欲駕行因小譯輩先洩馬將聞之使鄭譯來問世子欲訴之意於宰臣宰臣始以受由歸寧之言答之馬將曰此言非俺等所可自答且俺以不久東行之人獨在衙門龍亦未及到此時枉駕不可矣世子寢不行 十二日卯時兩將俱會衙門世子率大君駕行出館守門馬把輩遮馬而奏曰世子若赴衙門衙門必以俺等不先報知亦且擅行應有罪譴將奈何仍執鞍良久使不得行世子引轡促行馳到衙門叩之則閉矣坐於繩牀兩將使鄭譯言曰處所非便不甚從容須願還館所使宰臣來言世子曰帝方出獵若非兩將吾何所訴聞父主病患其根已深矣頃見滿將起居拜跪亦出於感激皇帝別恩強疾行禮豈是向差而然也遠慮至情不能自抑受由馳往覲省病親區區之望願以此意上徹於帝龍馬又使鄭譯報曰久辱陋地心甚未安願速回駕世子還館所宰臣又往衙門兩將使命壽答曰世子至情俺等謹悉但俺等是居守之人雖不得直為奔告於帝滿將昨朝已赴帝所帝亦必洞察矣回還之後應有分付其時更須記告俺亦當轉奏矣遂罷

  二十五日龍馬招使臣 【 吉城君權大任】 謂之曰歲幣黃金初以百兩為言矣至今只納五十兩其未足者欲以白金千兩代之事甚未當此白金還為賫去必准備約條之數仍出給其銀子云 二十九日鄭命壽以龍將意來言於宰臣曰歲幣大米一二千石陳腐須即改納劍口色布亦有不精者來年則勿如是事即為馳啟本朝 三十日藥房問安日記來到伏聞十五日上候熱盛達夜之報世子即令引接宰臣講官未及衣冠催宣數四諸臣顛倒入待世子方出示藥房日記適聞命壽來到衙門世子令輔德朴啟榮招入命壽辭以形跡而不來世子親臨中門外見命壽語之以罔極之懷命壽對曰此日記還給於賫來宣傳官處則我輩明當取納於衙門云云此時上下情事有不可言 至月初一日巳時龍馬始到衙門使金命吉往訴曰撥上追來藥房日記今此宣傳官將來云請速取見且禁軍欲為出送探來問安消息云爾則龍馬盛氣高聲使命壽傳言曰滿將回還後國王病候若有加重則王子大臣在本朝者宜走送內官或宣傳官來報豈順付於緩緩載卜入來之便此不過世子欲自東還行計如是詐也其致辱之言不忍言宰臣講官入達世子招入命壽等四人諭云上年余有病患之日大朝連送問病宣傳官相續於道此皆汝等所見也今則大朝未寧中念余遠慮生病廷臣未遑及此廷臣之失固有之矣兩將之致訝亦其所也至於自欲東歸之說實非余心豈不冤痛須以此意報之譯官鄭伯彎等還為出去附狀啟衙門以朴之恆金慶業等載卜緩行稽傳藥房日記自東館黜送其實意則未可知也 十二月十二日清主求生薑以一升應求

  十八日本國所送青大竹三馱輸納衙門 二十日本國所送青大竹五馱入來直納衙門庚辰正月初七日再昨使臣於下馬宴時離席陳情世子回還及大君交遞之事則押宴官曰非我所可自擅當與大官等議處云昨日上馬宴時使臣等又為離席則押宴官止之曰爾等所欲陳者俺知之今日皇帝出往西郊衙門大官等皆已隨去未及議處即日使臣臨發龍將自闕下來到衙門招致使臣以滿將謝恩方物出給曰此方物則非正朝勑使謝恩之比皇帝聞國王病重委送問病凡貽弊之事使之一切勿為而送此方物非所當為云使臣以受去未安之意措辭言之龍將亦不許鄭譯仍目使臣曰此時可以言使臣跪言前所請之事龍將曰此則非使臣所當言國王病勢輕重間差大臣或內官專价奏聞自此欲送使价而不果送去慮弊端也使臣退來龍將更招使臣言之曰還送方物萬無他意且曰國王病患消息不須差送大臣雖內宣傳官從速專報為當 十一日晚朝龍將與范文程皮牌加獜老施及他博氏等六人來到館所世子大君出迎引入坐定龍將諸人起立使世子大君跪聽帝命言之曰昨日宣傳官以國王病重之報賫政府申文入來云乃令世子就坐以南漢加築向北 【 北:化】 逃還人不為刷還等事縷縷傳說因言此等事一如當初約條則世子大君自當任意往來必無久留之理至今不得出去者無非本國不信之致也且曰今此申文國王則不知而朝廷為之世子以為如何世子以南漢等事措語論卞而至於申文事則未見來人不知曲折然國王病勢必加重而然誠極悶迫龍將諸人即辭出食頃許龍將及范皮老四人還來館所世子又迎入則乃言曰二大君一不入來甚不當矣今番使之急速入來而聞其發程之報自此即為發行相替於鳳凰城而世子則雖出去嬪宮留此元孫亦為入來為當此意急通本國世子答曰皇帝特許歸覲病親不勝感激二大君曾欲入來未經行疫不敢來矣帝命如此即當啟知大君發言曰元孫今纔四歲襁褓之兒不可冒寒遠來而既有帝命縱難違越情理固如此矣龍將等曰世子所當答之大君何以發此言世子曰此是吾兒嫌不開口大君如是云云矣龍將又言世子出去觀國王病勢差復後即為還來則大君亦當出去云云辭退

  十二日龍將及博氏等七人來到館所世子迎入龍將以勑書草本傳於世子前有曰皇帝勑諭朝鮮國王李 知道禮部來奏爾議政府有申文到部云國王症候漸加欲求世子李 歸省以為不歸之故爾實致之也其故安在朕原以爾國反覆不常質王二子爾若恪遵朕命凡良冷人戶盡行刷還逃亡者盡行縛還凡有徵調不致稽遲爾縱不得親來朝覲遣所留在彼之子稽首君父之前如是則脫既見爾之忠誠疑心自釋王之二子朕必令之往來無間矣然則二子之不歸非朕不使之歸因爾自疑以致朕疑故不令之歸國耳近又違朕前旨擅修南漢平壤蓄積糧草凡別處城池類此修繕者朕焉得而知之且朕既令爾有圖報不誠朕應疑爾今朕不疑王王反疑朕何心哉王之土地朕已得之矣王之甲兵朕已敗之矣王之身及王之妻子諸王之身及妻子朕已全收之復置之矣今亦何所利而再起兵端乎王之疑朕朕不勝其怪異若爾之忠誠實著則不時世子遣歸即諸兒之在此在彼庸何傷哉雖然今仍遣世子歸省爾可特以在彼所留之子及世子之子速發至鳳凰城朕亦為勑世子至鳳凰城相會竢世子歸省病勢而來在此之子亦令還國朕待爾□無疑心欲令諸兒互相往來了慎毋背天而違朕命也特諭崇德五年正月十二日送戶部云云世子看過後龍將仍以勑書中說話縷縷言及國王病愈則即為入來後大君繼出覲省云云嬪宮偕往偕來之意世子措辭言之而龍將等聽之邈邈龍將招宣傳官洪有量授勑書清譯申尚福偕往

  二十五日皮巴加吝駑時等之博士急來館所世子迎入皮巴等有帝命世子起跪皮巴等傳言曰行期定於何日答曰晦初間人馬當來即時啟程作計矣又曰預為治行以待為可即罷去 閏正月二十一日大君元孫本月初九日發程先聞來到 二月初十日獜坪大君行次入館所 十三日世子自瀋陽館所離發向城 十五日世子平明自遼東離發冷井中火狼子山止宿龍將使鄭譯送言於世子曰前日九王家設宴時只陳嵇琴非盛陳音樂之比而世子以國王病患辭之而即者開門閉門及行路皆設大吹打此非音樂耶前後處置何相反之若是國王病患今已差歇而然耶開門閉門及三吹此是號令軍中之事雖不可廢至於行路之時雖無軍樂庸何傷乎年前俺往本國時國王言之曰兒輩年少不解事儞可周旋指揮云云我國諸王後必有聞如我相親之道知而不言則伊誰言乎世子答曰一行許多人馬各處散在不可以言號令故開閉門及三吹不可不為果如大人所云若行路吹螺我國別星往來行路亦設此物此我國迎逢諸具而規例如此故本國循例輸送此行亦循例行次此非音樂然大人勤教至此當遵依龍將又使鄭譯回報曰開閉門三吹不可無軍令行次之說既云木國規例為之何妨宰臣講院相議陳達只行開閉三吹而掇行路吹手諸具 十六日世子到連山館龍將與梧木道來至世子帳幕從容說話縷縷之言皆是勿聽朝廷諸臣之酬議加勉日後之凡事又言世子回還本國國王病勢若已差復不待促還速為還來為幸云 二十八日世子平明自安州離發午後到肅川梧將等三人來見元孫元孫以手掩面不為開見蓋胡人衣服色異常驚駭而然也

  二十九日元孫發向安州世子發向順安相送之際上下人員莫不垂涕 【 元孫行次四月十三日入瀋館】 三月初七日世子自碧蹄乘輦離發百官儒生及大小都民祗迎於弘濟院 【 午時入宮申時展謁肅寧殿】 初八日巳時世子由進英門出先謁宗廟以袞龍袍翼善冠因詣護行官館所到西宴廳內門外則世子諸護行官先入梧將亦強請世子不得已與梧將並行而入世子至廳中請行禮梧將曰相熟之間何必禮為世子曰入京之後已經一宿賓主既定烏得無相拜禮乎梧將曰同在瀋中情意既親偕往一朔心事無間而世子欲以禮容待我將不欲與我同還瀋中耶世子曰是何言耶不圖大人之恐動不佞而至於此也敬客之道固當如是茲欲行禮大人之言如此請只行揖禮因相揖各就坐交椅世子曰皇恩出於千萬慮外使不佞歸覲國王皇恩如海不知所答而諸大人之德亦難盡喻梧將曰世子之教誠是誠是俺等陪世子出來一路凡事莫不適意而唯以國王病患每以為慮昨日入侍國王病患頗向差境我心則悅不自堪任世子請茶梧將曰俺等久在路上不食牛肉願得一牛以食世子答曰當依請為之世子請饋茶頭目梧將曰以情而饋飽德極矣梧將且曰下箸不閑以手撮喫幸勿為笑世子曰相親之閒庸何傷乎世子辭出中階以送 二十五日巳時世子詣南別宮護行將所饋處 二十八日午正行祭 四月初一日巳時世子從敦化門出展詣於宮廟還入敦化門展謁於肅寧殿 初二日巳初肅拜于朝政殿下仍為動駕 二十三日午後世子行次發義州到鴨綠津頭乘舟將渡風勢甚急波濤洶湧前行一舡渰沒賴傍舡往救得免全沒沙工金勝男及馬匹溺死一行驚慘還入義州 二十四日寅時冒雨發行甲木站中火細浦宿所 五月初三日卯時十里鋪離發巳時到混河兩大君及宰臣吳竣以下留館員役出來

  初七日狀啟早朝龍將伻問於館所且曰世子前有密言之事稍晚當進去皆辟左右之人如兩大君亦不參聽之俄頃馳來館所為白有去乙世子出迎中門外賓客及內官以下不得入侍龍將只率李芿叱石入坐坐定龍將問於世子前曰今番舟師徵發之時全羅慶尚道之間有人極力止之云然耶世子答曰上下同心盡力為之豈有如此之理乎吾則全未聞知龍將又曰向化落漏之人其數尚多禮曹私用於漁採尚不刷送禮判必欲就縛後乃已乎如捉虎之事亦使此輩為之吾既詳聞并即刷還且走回之人從速一刷送云世子答曰向化及走回人等若有逃漏者則輒即隨現綁送安敢少忽龍將又曰元孫入來之時四朔遲留而國王則使之入去朝廷則不欲入送陪行賓客在於兩間不知所處云且有一年少官員上疏欲以他兒換送云且申政丞以為舟師不可不發送是如朝廷一邊之人皆以為非以此呈遞云然耶崔政丞亦以何故遞職乎世子答曰皆以病患遞職有何他故乎龍將曰吾已盡知云云當日午後鄭命壽自安州迴來將向帝所是如來到館所下直為白去乙世子教是招見則命壽告達曰聞全羅慶尚道儒生以舟師不當發送之意來闕下陳疏自上不允而其請則儒生等直往三田渡槌碎碑石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在京時吾所未聞萬無如此之理流言一至於此可怪可怪命壽曰然則或是傳者之誤也云云為白齊 二十日林慶業李浣等狀達入來舟師方到獐子島迤北而行不知水勢淺深沙嶼有無故要得清人指路事也 二十一日早朝龍將等四人偕來詰責之言倍於昨日以舟帥催進之意即書傳令使金命吉朴希福賫送於林慶業處 二十八日義州禁軍洪繼立田士立持狀達入來舟師本月初九日自獐島發向鹿島緣由也

  六月十三日早朝龍將范文程皮破可里博施等七人以皇帝之言來傳於世子曰元孫及鳳林大君許令出去行期遲速任意為之世子答曰皇命如此無以為謝但大朝無侍側之人大君之還不可如行之遄歸元孫則時當盛暑幼稚病兒勢難登道稍待炎歇出送為當矣龍將曰元孫之行從便處之可也遂辭去 二十一日鳳林大君一行出去師傅徐元履賫咨譯官奇暹清譯金慶信等隨行質子南晛李正??頁李愉等亦出去 二十七日范文程皮牌等六人以帝言來傳於世子前曰林慶業舟師方到海州衛而不肯進前又不往納米之處此何意耶世子答曰雖未知形勢之如何而甚可驚駭也文程等又曰數船記以飄去而漢人載還鮮人二名於空船且見漢船亦不迎戰此非因朝廷分付與漢人相通耶世子答曰國王竭力調發舟楫戰具命將出兵豈有他意出境之後朝廷不能遙制成敗利鈍唯在將臣非朝廷與館中之所知也進退賞罰在大國所處也文程等以勑書一道納於世子前乃林慶業處所諭也勑意與文程等所言略同博氏兩人持此勑即即出往于林慶業處云云 七月初一日二師以下封書伏聞內間有營造之事臣等不勝疑訝焉無論役之大小事之緊歇而此是何處乃有土木之役乎被留異域朝夕可虞而駭機危穽逐日斯生伏想邸下上念大朝之憂下為一身之慮必不以苟安為念茇舍土室猶足以度日正當耐苦茹辛日新修省冀回上天悔禍之心豈宜役志於不當為之事以存苟安之念乎非但於盛德大有所未安此國聞之亦必有譏議所關豈不大哉伏願邸下亟令停止此役以示不遠復之意不勝幸甚臣等職在輔導見此過舉不得不言直欲請對面陳而恐煩聽聞敢以小牋書達者惟望邸下默會臣等之微誠自立於無過之地惶恐敢達答曰事機觀之則難以時月期待所寓之室稍有間架而北邊塞牆盛暑無透風之處蒸鬱未堪故不獲已欲造小舍今見所誡之辭無非格言豈不感悟深悔思慮之不敏也

  初三日元孫發向本國 同日狀啟前日范文程等三人舟師所到處出去為白有如乎本月二十六日還來翌日朝文程皮牌等六人以帝命來傳曰林慶業舟師使之前進則不肯前進使之卸下米包於遼河口則亦不肯往此何意耶世子答曰久未知舟師聲息深以鬱悶今聞此奇雖未知其間形勢進退難易而不勝驚愕之至云則文程等曰五月晦日舟師與漢船相遇漢船來擊後殿之船而船中不為放砲雖或放砲不至傷人前船亦不相救且三船托以飄去而漢人以空船一隻載還鮮人二名本月十二日漢船三十八隻見於不遠之處而亦不迎戰此非因朝廷分付與漢人交通相應之事耶世子答曰本國竭力調發多載火器戰具豈有他意且既已定將出境則成敗利鈍在於將臣此豈朝廷與館中之所知也慶業等功罪賞罰唯在大國處置本國何敢與知乎文程等曰此非歸咎於館中只為報知如許曲折且我輩中兩人持此勑書即往慶業處是如以勑草納於世子前勑意略與文程等所言無異為白齊 初五日館門既閉之後皮牌范文程等六人以帝命來到世子迎入皮牌等所言舟師抄留一千石以為調用事及輸運糧餉事也夜深罷去 十七日司禦閔堵塘 【 塘:衍文】 上疏大槩黜工匠遠玩好答曰疏辭且悉工匠出入之事所寓房舍冬不堪風霜夏不堪炎蒸不獲已略修窗戶非為偷安豪侈原其本情可謂戚矣其餘所聞失實而然吐盡悃誠深用嘉焉 二十七日范文程及皮牌等六人以帝命來達世子前海州衛糧餉輸運錦州事也許多說話煩不盡記皇帝出往溫井 八月二十五日司禦閔墡塘 【 塘:衍文】 再疏答曰疏辭知道義州軍官權承重鍾城囚人金有善等五人領來 二十九日皮牌等二人自帝所來詣世子前許多說話運糧夫馬不來事也 九月初六日館門臨閉范文程二人自帝所直詣世子前多有詰責之語錦州轉餉夫馬不來事也宰臣具由狀啟

  十一日宰臣講院達曰臣等頃者伏聞畫工出入館中初以為大君偶爾遣懷之舉不甚置訝今番以太僕之馬逐日馱來所畫亦非如山水之比臣等不勝驚惑之至繪事元非帝王留意之物况近於褻翫之具則其為有損於盛德大矣豈不甚可畏也雖在太平無事之日尚不役志於翫好此時何時而乃為此無益有害之舉乎不特此也館中之於外人相接乃清人之大禁而畫工之往來已過旬日安知彼輩不因此致疑惹起詰責之端乎意外之患亦不可不慮伏願勿以事小而忽之亟停畫工之役不勝幸甚且牆頭設窗之事非但博氏滿將輩相繼詰問至於行路之人亦皆指點曰世子看街云雖無是事人言至此誠可寒心仍舊築牆以絕譏議亦為幸甚臣等無任區區憂慮之至敢此仰達答曰開窗處已為壁塞畫工之事所論甚是罷出 十六日皇帝求藥于宰臣具由狀啟義州軍官姜應立賫持出去 二十八日衙門勒出司僕馬五匹送于林慶業處

  十月初五日貳師金藎國病重出去臨發上書臣伏覩邸下資質粹美器宇寬弘甘可以受和白可以受采德性天成優入聖賢之域而獨講學之功不至治心之法未精茲當處坎之日未得維亨之益深可惜也夫心是活物危動難安不有所存升降天淵邸下身在青宮之日日三問安日三視膳上有嚴慈之訓下有學習之課當此之時邸下之心其不存者幾希矣今被留異域孤館寂寥朝夕之間絕無事為未知邸下之心於何所存而不為放逸耶玩好閑弄既無紛華之物心目所寓或有微細之事設二者都無一向憂愁鬱悒亦非攝 之道終至於鹵莽茅塞永無清明之氣豈不懼哉古之人患心慮紛亂者或自上著牀或一串數珠著牀數珠本非寧心之術而所以如此者蓋悶轅馬之奔放而求制縶於須臾耳涵養本原雖主於敬而進學致知莫如講習上加功求其致心之要捨學問何以哉伏願邸下頻接宮僚講論經史或使諸臣自相論難邸下宴坐便服憑案而聽之夜氣清明之際必以晝間所講者細思而詳味之如有疑難不通之處翌日更加研究一日之內子而亥一月之內朔而晦聖賢言行古今治亂無時不在於方寸之中久而成習欲罷不能則收心養性之道亶在於是其為消遣無聊敘暢幽鬱之功蓋不足言也君臣猶父子也父子之間安有隔關之物乎昔漢祖擁戚姬周昌得而直入唐宗臂佳鷂魏徵經前奏事其無事出入不待招呼蓋可知矣末世君臣之禮一於嚴絕而本國為尤甚咫尺宮闈有同天上識者之慨難久矣况今邸下引接宮僚又非臨朝肅穆之比而同舟二三臣僚或有經旬不得入侍之時臣竊悶焉惟我文宗大王在春宮日久眷遇宮僚有同布衣之交至於夜臨直廬親呼表字情意交孚至誠無間夫為人上者待其下如此而下不以忠言至計告其上者非人類也伏願邸下親近儒士簡其禮節開心見誠不恥下問則孰不以區區所聞知者為邸下傾倒焉昔文王在羑里之中始演周易孔子於陳蔡之間不廢讀習漢黃霸拘繫受春秋陸秀夫舟中講大學自古聖人君子皆不以厄窮而廢學也伏願邸下毋或獨處一室沈抑不聊而乃留心經學屏絕浮念使虛明應物之地寂然不動則斯乃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而中庸所謂素患難行乎患難無入而不自得焉者也志之所至氣必次焉至大至剛塞乎天地之間養遵時晦以待天心悔禍之日則吾東國萬斯年之業終必有所願矣伏惟邸下留神警省臣不幸病重朝夕將死既負大朝委遣之意又不得盡忠於邸下今將辭去不勝愴恨如蒙邸下不以臣言為老妄而有所採擇則臣雖死於道路猶在於左右也臣無任惓惓之至謹涕泣昧死以達答曰今觀訓誡無非格言余雖不敏敢不自勉力行哉書辭開導昏迷銘心書紳以為朝夕自警焉且因疾患冒寒啟程善為出往灣上唯望勿藥之喜 十一月二十一日鳳林大君一行入來

  十二月初六日獜坪大君及夫人行次出去 二十六日龍使自義州還宰臣李行遠輔德鄭致和入來肅拜後引接前判書金尚憲前都承旨申得淵持平曹漢英咸昌儒生蔡以恆入來幽置一處館中人不得相接

  瀋館錄卷二

  ●瀋館錄卷三

  辛巳正月初五日衙門言林慶業出去後餘糧峙在海州自館所遣官斗量封庫云前司禦閔墡禁軍安應立衙門通事李於 【 於:??仍】 叱石送往海州衞 初八日博氏以其帝命邀世子刑部宰臣講院以下諸臣及上副使書狀官皆陪往則金尚憲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四人已自北館押致于衙門外四人望見世子伏地俄而質可王來到坐衙龍將比巴加鱗范文程等諸博氏及刑部官齊會請于世子坐于西壁宰臣講官一人及使臣許入而使刑部官三人出大門外先問金曰國王下城之日不為隨來何也金答曰臣子之情豈不欲隨行其時病重不得陪往耳又問曰果為病重則何不來近地而轉往嶺外遠處乎答曰調理差歇之後始得下去耳又問曰病差之後當來王京而終不見王直為下鄉何也答曰七十致仕自是古事身既老病不堪從仕故如是耳又問不受官爵還送官教何也答曰國王已知老病不為收用別無除職之事還送官教之事出於何處吾則全未知耳又問曰舟師徵發之時橫議陳疏何也答曰君臣之間有同父母凡有所懷不得不言身雖老病豈無愛君之心乎又問曰老病不能從仕則何暇上疏答曰從仕則筋力不逮而心有所懷何可不言乎但雖有所言國王不為採用爾國之事以吾之言不得成者有耶辭氣凜然少無屈挫聽者縮頸鄭譯亦敬服傳語于刑部官時改爾國為此處冀不激怒也次問申曰夫馬之事啟辭止之何也申答曰龍將在灣之日已陳其曲折矣當初大國徵發夫馬之時我國以不能得達遠路為慮欲以價銀入送吾以為上國既有徵發之令而不為稟定徑先送價事極未安必須奏聞然後或銀或馬唯令是從宜當略陳所見此不過慎重之意豈有橫議于其間乎次問曹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曹答曰國王久在調攝之中罕接臣僚庶事委靡請于臥內頻接大臣講論治道上疏不過如是而已萬一橫議則自當退去耕田而丁丑赴舉登第舟師之時身為兵曹郎官與調軍兵其無他意據此可知矣次問蔡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蔡答曰鄉居之人別無與知朝家之事而只以賦役繁重為問略陳均賦之意矣又問曰所謂賦役指何等事而言耶答曰我國計田出役而量田之後田稅刷馬等役比前倍重故疏陳其弊而已矣更問申曰蔡曹兩人所言如此爾之當初所告何其相左耶申答曰此是吾以宰臣在瀋時事也龍將嚴問之際只以傳告之疏中事意實未的知矣鄭譯嗔目厲聲而叱之曰吾雖在此朝鮮之事豈不知乎一日上疏不知其數若不及此處之事何以發告灣上言於我者如是乎何敢乃已申曰實未見其疏只以傳聞言之耳刑官等一一入告於質可王則並令押入內庭其推問之事所答之言與門外問答之辭無異旋即出置門外質可與諸人相謂曰金也果是望哥因嘆嘖不已清語望哥者極難蓋謂極難之人故再稱望哥也相與密議後復使刑部官三人立于門外謂曰為人臣者保國安民乃其職也丙子之前橫議紛紜使國家傾委生民不寧皇帝問罪寬宥曲加保全則所當誠心順從而尚不知悔猶踵前習厥罪當死申得淵則夫馬調送時陳啟作梗以致不及期會曹蔡兩人初既發告及今對辨乃反朦朧曹漢英則疏請頻接臣僚者必是謀為不善之事蔡以恆則徭役煩重之說必指歲幣軍糧舟師而言也四人之罪一樣當死申曹兩人號訴曰吾有立證之事可知其冤強聒不已申又懇於鄭譯曰願令公活我金顧謂諸人曰即刻當死之人雖哀乞得生乎微哂之顏色不變舉止自若清人亦嘖嘖稱歎以金判書不敢名焉邢 【 邢:刑】 部便押四人還送北館待後處置云自此北館牢鎖呵噤益嚴矣是日自初推問至還送北館質可送人於清主頻數往復蓋一一稟處也質可因為設宴而罷還館後使臣宰臣講院問安答曰知道使臣還東館夕宰臣講院引接

  初九日衙門通事來言龍將當來使臣亦令來待矣俄而龍將比巴加鱗范文程等以其皇帝命來告于世子前曰金申蔡曹四人之罪在法當死而今番十二件事東國既已自服四人亦即押送故皇帝特貰既往之失四人等從當思量處置朴潢亦有所問之事從速入送可也仍辟左右只留上副使宰臣輔德而密言蓋滿千精砲五百火兵自備糧餉三月念日到此現點事也閔墡等還自海州衞 初十日狀啟前月二十二日龍狀一時入柵辭緣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金尚憲以下驅迫入來二十六日到瀋之後接置守直等項辭緣段詳具於申得淵狀啟中是白齊初五日龍將與博氏等來坐衙門邀致使臣言金尚憲罪犯輕重皇帝既有主見而亦欲知世子之意如何是如為白去乙王世子教是以為龍將既已親問事狀自有大國處分何敢容議於其間云使臣等以此回報於龍將稟議於帝前其間說話曲折詳在于使臣馳啟中及回還後陳達是白齊

  同日狀啟朝鄭言金尚憲等將有推覈之舉使臣亦當同參今日不可出去是如為白有如乎差晚鄭譯來言刑部質可王將為坐衙王世子教是率使臣以下進詣刑部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依其言進去則金尚憲等四人項鐵鎖合結兩袖先置于刑部門外路邊龍將皮波如 【 如:加】 鱗范文程等諸博氏及刑部官員等盡為齊會俄而質可王來坐邀入世子又招使臣以下入參使刑部官三人出大門外先問金尚憲曰國王下城之時不為隨來何也金尚憲答曰臣子之情豈不欲隨行其時病重未得陪往耳又曰果為病重則何不來近地而轉往嶺外遠處乎答曰調理差歇之後始得下去耳又問曰病差之後則所當下來王京而終不來見國王而直為下鄉何也答曰七十致仕自是古事身既老病不敢從仕故如是耳又問曰不受官爵還送官教何也答曰國王已知老病不為收用別無除職之事還送官教之說未知出于何處而吾則全未知之耳又問曰舟師徵發之時橫議陳疏何也答曰君臣之間有同父子凡有所懷不得不言身雖老病豈無愛君之心乎又問曰老病不得從仕則何能上疏乎答曰從仕則筋力不逮而心有所懷何可不言乎但雖有所言國王不為採用此處之事以吾之言終不舉行者未之有也次問申得淵曰夫馬之時啟辭止之何也申得淵答曰龍將在灣之日既已詳陳其曲折矣當初大國夫馬徵發之時朝廷以我國夫馬不能得達遠路為慮欲以價銀入送吾以為上國有馬匹調送之意而不為定奪徑先以價銀入送已極未安必須奏聞稟定然後或馬或銀依分付入送宜當略陳所見此不過慎重之意豈有橫議于其間乎次問曹漢英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曹漢英答曰國王久在調攝之中罕接臣僚庶事委靡請于臥內頻接大臣講論治道上疏不過如是而已萬一橫議則自當退去耕田而丁丑赴舉登第舟師之時身為兵曹郎官與調軍兵其無他意據此可知矣次問蔡以恆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以恆答曰鄉居之人別無預知朝家之事而只以賦役偏重為悶略陳均賦之疏矣又問曰所謂賦役指何等事而言耶答曰我國則以田結出役而量田之後田稅刷馬等役比前煩重民不堪苦故果為上疏陳弊而已此外別無他事耳更問申得淵曰曹蔡兩人所供如此爾之當初所言何其相左也答曰此皆吾在瀋時事龍將嚴問之際只以所聞言之而疏中辭意果未知之耳刑部官等以此入告於質可王則並為押致內庭其推問之事所供之言與門外問答之辭無異還為出置門外刑部官三人立于門左使鄭譯傳言曰為人臣者保國安民乃其職耳丙子之前橫議紛紜使國家傾危民生不寧而皇帝特為寬宥曲加保全則所當誠心順從而尚不知悔猶踵前習厥罪當死申得淵段夫馬調送之時陳啟作梗以致不及期會至於曹蔡兩人初既發告及至相面乃反朦朧曹漢英段疏請頻接臣僚者必是謀為不善之事蔡以恆段徭役煩重之說必指歲幣軍糧而言也四人之罪一樣當死是如為白遣同四人等還送拘留之處後質可王仍為設宴而罷初九日朝龍將及皮波范文程加鱗博氏來詣世子館所請使臣入參使鄭譯傳言曰金尚憲等罪狀昨日刑部以死罪論斷入奏帝前矣皇帝以為本國從前誤事皆出於此輩之橫議厥罪萬死無惜而今番敕使出令之時十二件事本國皆已自服此罪人等亦即押送終不違越朝廷既往之失今皆置之此等罪犯亦當思量以處此意知委亦為白乎?朴潢亦有可問之事趁即入送亦為白乎?義州府尹平壤庶尹昌城府使昌洲僉使青城僉使等罪犯自本國分輕重論斷而輕者不可重施重者不可輕施詳覈論罪為當是如為白乎?且走回捉得者亦為這這入送毋致稽緩亦為白齊仍辟左右只留使臣及宰臣李行遠輔德臣鄭致和密言曰騎馬砲手一千名來三月二十日來此逢點為乎矣牽馬隨從五百名亦為調送亦為白乎?且言柳琳定將者非為驍健可用前日得罪上國故欲令立功自効以此人定將入送而其他諸將亦為依例定送亦為白乎?罷兵遲速未可預料糧餉乙良鱗次繼運俾無絕乏之患亦為白去乙左議政以為砲手元不騎馬期限亦甚急迫以我國物力恐難趁期調送且走回之人既已盡刷安得無窮雖或有遺漏之人窮搜捉得之際事勢自至遲延何可定其期限且以馬匹千里運餉決難得達而此處貿糧亦不見許前頭繼糧罔知所處之意措辭陳卞而龍將聽若不聞為白臥乎所問答說話亦在于大臣馳啟中是白齊來此貿糧之事龍將在灣之日領議政以下具由陳懇其後鄭譯亦言當為准許是如為白如乎今日酬酢之際世子教是措辭申請則龍將以為本國糧餉自可輸致來此貿糧決不可為是如終不聽許前頭貿糧一事極為難處為白齊且以馬匹遠路運糧決不可繼之勢事極悶迫願賣車子以為輸運之地云則龍將言此則任意為之無妨是如為白齊初九日夕時量司禦閔墡等自海州衞還來言林慶業初七日自海州衞發還而其所餘軍糧二千三百三十四石九斗封置于海州衞庫中是如為臥乎事

  十九日陳奏使懷恩君德仁書狀官李以存以金申蔡曹四人伸理及刷還向化其時各官多有威冒錄以送等項賫奏入來 二十三日汗婿車乃王子病死世子大君偕諸王會慰汗家 二十八日賻汗婿之喪白綿紙一千卷霜華紙五十卷丹木一百斤銀子一百兩汗只受紙與丹木而還銀 二月初一日清主送金十餘兩銀子二十餘兩使之貿紙要用于婿喪即收合公私紙二千二百五十餘卷而送 初八日灣上先運軍糧將到遼東云故以收捧留置事譯官金命吉出去衙門之令也 【 陳奏使方物衙門竟不受】 初九日狀啟陳奏使懷恩君德仁等一行十九日入來留置東館為白有如乎鄭譯往見使臣後來言於臣等曰今此使臣之行以今番冒被刷來人口平價贖還金尚憲等伸理事欲為口陳云龍將以下將被搆誣然自有是非固不足為慮而其為本國之計提起將完之事惹生鬧端甚非好事世子教是□諭使臣勿為蔓辭宜當是如為白去乙以辭言稟達于世子前以使臣既承朝廷分付且有奏本奏本中語自此不敢擅有所減之意言送為白有如乎二十日又于闕內設宴如前世子教是往參還館之後取覽使臣賫來奏草則別無侵及龍將之語乙仍于世子教是令臣等傳於鄭譯為白有如乎翌朝鄭譯入來為白去乙臣等以為奏聞中別無他語只以三件刷事本國劫於嚴令未暇詳覈間有渾被之人冀蒙查處事及金尚憲等事亦有陛陳之語而其于龍將少無被誣之語則鄭譯以為只欲無事於兩間耳為白有如乎使臣等令譯官呈納奏本于衙門翻譯入奏之後久無黑白分付為白乎?中使羅嶪二十一日領金銀器入來留置東館為白遣鄭譯往見謄書器皿之數來示臣等而去無呈納之令為白如乎二十七日早始令羅嶪進呈器皿為白遣又招使臣等詣闕下答之後還為驅入於東館其間問答辭緣未能詳知必詳具於使臣狀啟及回還後陳達是白齊前月十四日鄭譯來言金尚憲等今皆乏粮云送人取來其行中價物貿粮以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令館中因其便入給若干粮饌教是乎等以使譯官輩隨鄭譯往其所寓門外傳給米斗醬饌為白遣取出各人等銀兩貿粮以置而近因數使行生梗無意傳給為白如乎二十七日始許入送為白齊

  二十九日衙門折給菜田一月耕于阿里江邊俾設野坂 【 野坂猶場圃称】 先是衙門每欲給田使種菜果作亭榭因為牧畜之所而館中措辭不從矣到今以汗命勒給不從則將生事故不得已受 三月初七日同知朴潢入來刑部直送于北館與金申曹蔡一體拘留 初八日狀啟前判書金尚憲等所在之處使我人雖不相通而所食粮饌段使館貿入仍于以其各家所有銀子再次貿入為白有在果前頭繼粮事甚不易極為可慮為白只為 同日狀啟同知朴潢初七日入來而一行夫馬則姑為留置於東館為白遣同知朴潢段直送于金尚憲等所在館所為白齊 二十三日龍將鄭譯出往遼東蓋以犒餽柳琳軍兵後發送于伊州也 二十日 【 日:在第十一字七下】 七龍將以其帝意使鄭譯傳言曰柳琳軍兵齊去粮料僅支一日海州衞留置米及新城留在米急速輸致軍前旦少夫馬不可續續往來後運軍粮則多數調送須及四月初旬云故禁軍申景祿安應立賫持狀啟出去 四月初二日狀啟賫咨官軍車達遠領禮單入來呈納衙門而咨中有有同一家之言是如提報有同二字將有生梗之端而龍將使讀咨于帝前者越其有同二字云云是白齊 十一日龍將及范文程等博氏三人 【 脫來字】 言于世子前曰錦州衞投降蒙古人漢人稱領率上年漂泊鮮人今將向朝鮮云急通本國以為防備之地即差宣傳官柳時成禁軍朴啟耀持狀啟出送 同日狀啟即刻龍將及范文程等博氏三人自帝所來世子前辟左右言錦州時方圍住而外城蒙古六十餘人投降故請兵入其城矣因投降漢人得聞上年林慶業舟師三隻被捉於寧遠衞漢人今將出送于本國云其意不可知若其解本國人命於陸地則不得不受之而若與漢人相接語言或給粮餉或通文書則漢人必執此為言以為反間之地須以此意急急馳啟于國王旦自此直為分付於兩西監兵使及義州府尹等處使之預防勿使留接島嶼云且曰舟行必急於馬行不可不星火馳啟是如為白乎?且聞衙門通事等之言則亦必有急報故如是云云為白臥乎所觀其語意雖不明言漢船之多向我國而必有漢人舟師已為東向之舉極為驚愕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二日衙門使鄭譯來言旅順口瞭望未辨船三隻自東向西似是朝鮮之船未知何故往來乎問于本國亦問兩西監兵營速為回報且殷山向化走回趁即捉送云故義州軍官鄭彥崇陪持狀啟出去 十九日狀啟十五日鄭譯自衙門來言婚媾事處女年已長成故龍將稟于帝前則帝曰兩國既為一家故初欲婚媾以相親今更思之道里遙遠彼此往來非便似有弊端亦不無怨苦之患特為停罷前日所錄來處女啟知國王處置亦為白齊 二十一日伊州初運軍粮馬五十一名馬四十二匹日 【 日:衍文】 車子二十兩領將崔起仁押領還來東館 二十四日平安都事許積來到遼東督運云 五月初七日鄭譯以其帝出往時分付之言來達于世子前曰柳琳軍兵不可久留替代之軍急速調發七月十五日瀋陽逢點八月初一日錦州軍前交遞事即通于本國云義州禁軍朴希福朴繼耀狀啟陪持出去軍牢方繼男自京來平安都事許積以軍粮稟處事自遼東來到東館 初八日衙門言海洋聲息問于兩西久無回報又送人云故禁軍鄭之恭狀啟陪持出去兼管餉從事官許積自東館上來肅拜引接 十四日龍將范文程盧施等來言于世子前曰唐船向東之言果為不虛此意急通于本國發兵先據諸島使不得留接即送宣傳官申飭兩西云故宣傳官朴敏道出往 同日狀啟龍將及范文程盧施等來詣世子前屏人密言曰四月十一日所言之事本國想已整齊今者更聞漢船指向朝鮮云或據海島或為下陸必有難處之患速發兩西舟師先據各島使不得容接彼若送還本國漂去之人則勢不可不受至於或通文書或接話言或給粮資則本國未免相通之跡後悔莫及須即馳啟且送在此官員可以節制監兵使者分付兩西宜即發兵先據諸島俾無遲誤之患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以為此意則當即馳啟而但發兵一事必待標信下來自此不可擅便且舟師在于南方兩西無船之事大節制之事是如云則龍將作色言曰從前本國每事不為誠實必以言語搪塞俺等非不知之而以情面相熟故隱忍以度矣今則此事萬分緊急已得錦州外城彼勢蹙迫故有舟師東向以為議後分勢之計事機極重本國若不作速防備則是本國故為退託與彼相通妨我大事之意可見帝命不為舉行則必有大事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答曰帝命豈敢違拒唐船數來本國亦安得宴然所當一一馳啟而發兵一事則不敢自擅且得知唐船之數然後發兵多少可以斟酌當此農月發兵一事必須詳審云則龍將曰唐兵之數不過一千諸島防守一刻危急農月興兵何暇言也一邊馳啟一邊直令兩西及時防禦亦為白乎等以節制官員別無可送之事且不習馳馬乙仍于依龍將所言宣傳官朴敏道出送監兵使處看其防禦形止而來為白乎?禁軍崔宗顯狀啟賫持出送為白在果漢船東向之奇前月十一日來言之後更無所言是白如乎今忽有此緊急之說想明知漢船出去之狀而有所云云是白齊大概漢人之計若出於議後則似無千兵出送之理若是千兵之去則不必以妨錦州大事為慮其間事情有難測知朝廷以各別商量處置俾無情外詰責之患為白只為

  十八日龍將及普大平古等來以其帝意言于世子前曰漢船東向之事今更聞之去三月二十八日十二隻自覺和島離發又八十度所載軍兵約可二千餘名亦隨而發必已見形於本國地方而尚無馳報是何也世子答曰若已見形豈不馳報海洋雲霧難以遠望漢船往在島中我國何以得知龍將曰之送急騎探其見形與否可也今日已暮明朝發遣使之急急回報因即起去 二十七日宣傳官金瑜以漢船形止探來事因衙門分付出往平安道 六月初六日活人署別提裴仁亮以漢船時無形止申飭兩西沿海嚴備漢瞭事賫持備局公文來到東館 初五日龍將來告于世子前曰旅順口馳報漢船二十五隻于前月二十六日指向椴島急遣官員探知以來世子答曰旅順至椴島其間多有島嶼未知止泊於何處而若近向椴島則本國必有馳啟報矣龍將曰旅順口瞭望者知其所止向矣此刻急遣官員一邊馳啓國王一邊探知兩西聲息星火回仍即起去 初六日世子賜送白米十斗田米二石赤豆三斗菉豆三斗甘醬十斗艮醬一斗白鹽三斗石首魚十束鰈魚十束民魚四尾大口魚五尾蘇魚醢三百介真魚十五尾蒸熟家獐一口餅糆各一器真油清密各一斗青瓜一盤柏子一斗燒酒二瓶香薷散二十貼白炭五籠子于北館金尚憲朴潢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等曰聞北館難甚通文亦煩聊此略送以表余情 【 五人久鎖北館辛苦萬段嚴禁不得通問於一月一兩巡入粮今因入粮有此賜送五臣上伏受單子】 十二日龍將以汗意使鄭譯來言曰朝鮮軍兵入來若或一日違期若又所送如前不整則責有所歸今更別差善馳馬人急急馳啟漢船形止亦為探來云禁軍朴希福義州出送狀啟則撥上上送而渠自關西探知海洋聲息即還事聽令下去 十三日義州府尹李敏樹狀達入來唐船二隻獐子島止泊龍鐵沿海瞭望事也衙門通事奪狀達於城門外衙門拆見後送館所

  十四日閉門後龍將及戶部阿裏巖排來到世子前曰出示義州狀達云龍鐵各處馳報唐船二隻初九日夕獐子島張帆直至彌串前洋落帆下碇去陸頗遠不聞語音而明是漢人唬船云 【 唬船乃疾行船探也】 龍將等以其帝意言急遣軍兵防椴島事使之狀啟再三申飭言已起矣 十六日義尹狀達唐船二隻自彌串前洋初十日舉碇還向獐子島云云 十七日以狀達中所言言于衙門聞唐船去後更無形影云 十八日夕義州人持平監狀達入來乃前日唐船二隻已去事也即言于衙門 二十四日鄭譯以龍將之意來言交替軍兵極擇善放砲手入送藥丸優數賫來一朔粮餉亦輸來事明日更為狀啟云 七月初七日巳時有野坂舉動命貳師金藎國出詩題賦詩令賓客以下館中諸臣及諸質子製進 同日狀啟伏覩備邊司移大漢船已為現形防備之事極為緊急而將領之人絕乏尤為悶慮林慶業曾因上國分付方在罪廢中而他無可合之將不得已白衣從官使之立功自効此意詳諭于鄭譯急急回報事關是白乎等以良用臣等竊念此事恐急情外疑端欲於鄭譯來館之時從容設辭以觀其意而近日鄭譯聞其母喪旬望之間得見未可必且關西咫尺之地大小事情無不即知有若神傳鬼說者彼若先知林慶業之下來則亦必起疑于本國之有隱情故不得已密令李馨長就問于其家無人之處曰近來武弁將領可合者絕乏錦州交替大將亦且遠取於統制之臣而今此漢船防備之處無可為將者林兵使慶業雖因大國之令方在罪廢中如此之將實未易得故欲使之白衣從軍以為立功自效之地而因帝命革職之人不敢擅便使用朝廷使在此宰臣等密議于爾門以探其可否云則鄭譯沈思良久曰此事如使我稟議于龍將則稟之不難而第念林兵使曾在鐵山時款待漢人呂碧上年以舟師不為力戰又有潛遣三船之事且伊州入往之後使之赴戰則托以無馬要討一千五百匹戰馬有此四罪而以其不得的實形跡故只令退還若用之于漢船防備之處則不諒本國欲為防備之情而疑于接應漢人則必生大患我意則林兵使切不可調用于兩路矣我與林兵使情意雖切而為國家深處故不言云近日鄭譯于本國事情有致力之端而所言如是故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初九日龍骨大送衙門通事催促替軍甚急即使義州禁軍金孝星持狀啟及催促移文出送于義州 十五日衙門通事來言代替軍兵來到遼東姑為留待事自此送人傳通義州狀達持來人並為之一時出送云故李宗善金得善亦偕漢臣源往遼東仍為還 二十三日領兵大將柳廷益入來留也里江上下令于講院送醬三甕鵝鴨等物分給三營將官義州將官盧天克持狀達入來乃漢船現形還入更無出沒事也 二十五日柳廷益以下領軍赴錦州衞 八月十一日下令于講院曰北館諸人所食寒苦云以白米一石田米三石磨赤豆三斗菉豆三斗燒酒一瓶西瓜五介真瓜十五枚茄子五十枚爪子五十枚菘菜十束豬肉十斤羊肉十斤雜魚十介和密米食三斗石首魚十束真魚十尾民魚四尾蘇魚醢十五編生鵝五首活雞五百清密三升真油三升甘醬六斗清醬五升鹽三斗賜給以助一日之用 【 五臣上伏受單子】 初更汗家及八門疾擊鼓諸臣及諸將士駢填詣汗家俄已比巴加里范文程等三人來謁于世子前以帝命言曰十五日當發兵赴錦州衞世子亦當偕往且大君亦往云大君及貳師金藎國賓客崔惠吉輔德趙啟遠文學南老星入侍宰臣講院極言世子有宿病决不能遠行事出意外館中蕩無責出夫馬及期偕行之勢比巴等不答而起去 十二日衙門通事輩來言皇帝當于十四日西行世子亦偕行云俄已聞之則以為世子大君與十王當發于十五日云 十三日衙門以汗意送鄭命壽言于館中曰館中未及治行云十五日亦赴錦州世子大君與十王偕來云 十四日辰時汗西行由東門出往于城隍拜禱而去世子大君送于城西午時還館 十五日巳時世子大君西行 十八日義州將官金英祿及差使員清城僉使金汝老領赴錦州送軍入來 二十一日卞難以衙門之意來言我國赴錦州前後軍兵粮少自館中具牛車車載遼東遣在米石送于錦州督耳設 【 耳設:衍文】 迫甚急館中力言防塞則不聽而去即自衙門送人于遼東見遣在軍粮而來

  二十三日卞難以衙門之意言曰錦州我軍粮餉藥丸垂盡自館中狀啟于朝廷罔晝夜入送而狀啟中西行一款不可言及云即如其言書給狀啟則衙門使通事一人持狀啟傳于煙臺以抵義州 【 衙門言狀啟自此送之故書給衙門】  二十四日義尹狀達入來乃漢船事也 二十八日早朝衙門招賫咨官盧尚賢言戰勝之事仍招留館諸人復言捷報甚為張大且令盧尚賢回還 同日狀啟早朝招留館諸臣于禮部曰錦州衞南朝援兵二十萬乙皇帝於十九日入往錦州二十日掩擊大敗赴水死者三分之二乃是皇天所佑也柳琳軍兵當為出送而以漢兵所棄軍資雜物等收拾之故姑為因留近當出來云云為白齊自皇帝西行之後本國之人防禁甚嚴為白如乎捷報入來之後賫咨官盧尚賢段置始許出送出亦招于禮部使之詳達此意于朝廷亦為白齊 九月初三日卞難來言錦州衞軍粮七百十石分二運自義州入來衙門以為使之勿入遼東新城館中須先達禁軍一人往在中路直為領來云矣 初五日狀啟去八月二十四日留駐松山成貼世子行次教是兼程疾馳到三日程事段十七日在路中已為狀啟付送于運粮人馬之還為白有在果十八日行一百三十餘里到土長城內林寧廢堡近處止宿為遣十九日行一百餘里到錦州城外止宿為白遣二十日聞皇帝結陣于松山西距七八里許杏山東邊山坂是如為白去乎馳到陣所則皇帝使之別處于陣後山頭為白乎等以依分付駐在為白有乎矣一行人馬為護行所駈迫冒夜疾馳乙仍于行資載持之馬疲困落後數日來到粮絕艱窘之狀有不可形言是白乎矣所幸世子氣候姑為安寧大君亦為平安是白齊漢兵號為十餘萬留駐松山為白有如可二十一日早朝出兵結陣於前野清兵邀路接戰良久殺傷相當漢兵大陣還為捲入松山只騎兵數千突出指向杏山而去清兵追之不及是白乎?同日夜間松山漢兵又潛為馳出清兵追及海邊殺傷亦眾且漢船多數來泊海上路阻未及運入之際若干船隻為清兵所獲云而不能的知是白齊二十三日皇帝移陣于松山前三四里火砲未及之前世子亦為隨來留駐陣邊為白有如乎夜二更許漢兵分路突出一枝則由陣後馳去為白遣一枝則由陣前直衝皇帝陣中驚擾之際仍為馳出清兵追戰前野死傷亦多為白乎?皇帝以漢兵突入陣中諸將未及防禦之故今方查出治罪是如為白乎?追後聞之則松山北邊山城漢兵二十一日棄城而出結陣于松山城下山城則清人已為入據云云為白齊所聞所見大概如是而陣中之事祕不得其詳是白在果此地日氣早寒而世子回還遲速未可預知極為煎悶為白乎?一行人馬大半疲病是白乎等以不得已中路率來運糧人馬中擇留馬三十匹驅人二十三名為白遣其餘人馬盡為出送乙仍于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一時入來去八月二十七日成貼世子一行留駐松山前皇帝陣邊緣由段今二十四日運糧人馬還送時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世子教是姑得安寧大君亦為平安此則多幸為白齊皇帝分付內漢船奪取處多有糧餉世子一行夫馬及領兵將所率夫馬並以發送載運用之亦為白去乙不得已依其言二十五日發送人馬若干石輸來為白乎矣皆是陳腐不可用之米是白乎?且世子教是別處陣外之故皇帝以為柳琳所率回還砲手中擇留三十名各持馬及火兵六名陪衞亦是白乎等以依此留置為白齊柳琳以下直事昨日馳到皇帝陣下為白有如乎爾後設宴請見世子及大君柳琳等諸將官並令入參多有誇張之言為白遣且當有將官賞馬軍人等給羊之事是白有齊數日以來日氣已寒世子教是久駐冷地回還之期尚未可知極為悶慮為白在果他餘事情段柳琳詳知出去乙仍于不敢煩啟為白臥乎事 初六日義州將官金英祿領改送軍交付錦州後還來 初九日柳琳領兵東還義州狀達入來乃漢船出沒洋中事也 初十日我國二十運軍粮赴錦州

  十八日世子大君自錦州衞還于館所 八月日西行時治行事件清人自上年夏有圍錦之役今年春汗欲往錦州有王世子率去之令其後中止每密問於鄭譯則答以不可預度云矣瀋中凡事甚祕莫能聞知八月初竊聞援錦大軍用兵異前錦之圍住之兵勢不能當急報清救故添兵陸續發送西初七日龍將馳向錦州瀋中人頗有憂色云矣十一日昏卒然八門擊鼓諸將奔集莫知其故俄而博氏范文程比巴加鱗等以其帝命來言于世子及大君前曰十四日皇帝親率大君當往錦州世子及大君亦當同行世子答以唯令是從但義州人馬遠莫致之凡具未備何以措為博氏曰帝命如此不得有違人馬未備帝亦知之當給馳馬耳仍即起去 【 追聞錦之圍兵累次失利西海蓋沿邊車獐等島多有往來之如今者空國而往自生虛疑必欲率去云】 十二日衙門通事來言帝則十四日當發世子大君則未及治行須于十五日早發追及陣中十五日世子西行巳時發瀋陽館所鳳林大君一時發行二十日平明世子發行行五里許上一橫阜望見錦州城護行人言漢將祖大壽率兵堅守城外多埋火砲清人不敢近城清人去城五里許築夾城圍住已過一午年將在其東隅云行過夾城邊從西北而西南渡二川見清人與蒙兵列陣山上亙十餘里行過陣前越瞻松山僅違七里迤山而南午汗陣旗門之外護行博氏入言之須臾傳令俾住於陣後山上是日行三十餘里是行也通行六百餘里所謂五里者較於我國幾於七里則其實八九里也以我疲馬八九日難行而五日半馳到人馬困疾仍之飢渴危迫艱辛之狀何可勝言二十一日辰時漢兵自松山進擊清陣纔交鋒便走清騎追入谷中遇伏而退 【 其勝敗可知也】 乘此時也漢騎數千從山後路馳向去清人追之不及仍往掠海倉云 【 是夜漢兵又從山後路去為清人狙擊死者甚多清人云】

  二十二日初更漢兵潛入汗陣因突出向杏山去清人追擊互有死傷亂兵喧鬨於幕所近處以此驚擾達曙 【 是日漢兵步騎又分路出去為清兵所擊有馳向塔山去者有走向海邊而盡為清人所殺者清人云聞門將以不捍漢兵斬殺云】 二十五日漢兵使  出去欲向杏塔清人截其歸路步騎數萬縮入海邊為清人所擊潮漲渰死陸海積屍甚多亦有馳突得歸者云 【 漢兵人多食少海倉之粮未及運入為清所奪松山城中守兵自有一年之粮城外列此十萬援兵粮道已絕城中之粮欲分不足守將閉門不通以此軍門分兵出送歸西云 清人之所畏者火砲不敢近城矣見其西歸邀擊中路鐵騎長驅飢卒莫當匿山投海其勢固然清人三日搜殺極其慘酷而漢人視死如歸鮮有乞降者擁荷其將立于海中伸臂翼蔽俾不中箭不失敬禮死而後已此事清人亦言之 漢兵初勢極壯用兵亦奇乃以無粮分兵出送取此喪敗氣挫勢窮洪軍門邱巡撫監軍通判等及總兵王廷臣曹變蛟率軍兵陣于松山城下軍數尚多云 六總兵軍數三萬得歸寧遠云清人遂圍松山築夫城掘壕以守之一如錦州圍也 清人令我人取海倉米十石皆為陳腐不可食矣】 二十六日前領兵將柳琳以汗令賞事言陣中博氏以汗意來請世子大君入參以食禮   地坐諸將列坐東西世子大君坐西柳琳率將官旗總以上入拜設宴烹肉一酌而罷世子還幕次柳琳仍來肅拜引接幕次輔德趙啟遠入侍夕柳琳還陣 【 汗給馬百匹令柳琳分諸將官又給軍人牛二令分饋所領軍兵矣】

  二十七日汗使博氏來言世子此行倉卒本國護衞之軍未及入來令柳琳替歸其軍中擇留三十餘名以為護衞云依其令留炮手三十火兵六馬三十六 【 自其陣中裹一月粮而來】 封狀啟一送付柳琳以送 【 柳廷益入來則柳琳即當替出適出松山之役清人留而不送今始許替去云】 三十日世子在松南幕次清人自戰勝之後無日不出掠或遣輕騎馳突于寧遠近處若遇樵牧人丁牛馬多所搶來或以大砲向放松山杏山塔山等城城中亦為應放砲聲如雷聽者收?隻神松山砲丸大於鵝卵屢落于幕次近處矣 【 清陣中人馬或有中傷死者 陣中事情祕不得聞或言議久留駐而清汗 【 汗字下脫還字】 還汗不聽云矣】 九月初一日世子在松南幕次築土牆于幕次東北以蔽砲丸厚一丈餘高二丈餘 【 亦蔽大君帳幕又掘四面壕塹聞漢人連有投降于清陣者多是蒙撻人歸漢者還降云】 初二日博氏比巴等二人以汗意來言曰此處近日事情書記錄而方今文字翻書明日令善寫者依此謄書送于本國俾知戰勝也初四日范文程比巴加鱗博氏等以汗意柳廷益帶來砲手不為善放技藝不精乎抑有他故乎須送行官中高之人嚴飭云不得已依其令即遣宣傳官致汗命於諸將及軍人等處是夜松山砲聲齊發 【 翌朝聞漢潛迫清陣彼此俱放砲云】 初五日是夜松山砲聲尤震大丸屢落于近地 【 汗陣人馬多傷云矣】 初八日世子移幕次松山西十里許 【 巳時汗移陣世子亦隨行】 距城稍遠砲丸不及向陽藏風之地頗可喜也初九日柳將處遼東粮米八十八石分載四十四車義州將官鄭德良領來錦州云十二日夕護行博氏及鄭命壽來言明日當還瀋陽軍機祕密不可煩布托以移陣偕為治行云問緣何卒然還歸乎答云第二夫之病重以此遄歸也 【 夫之猶閼氏也】 十三日世子回程辰時汗陣先行世子一行隨彼還踏去時路過錦州夕至距伊州三十里地止宿終日大風飛雪目不能開是日行八十里十四日是夜汗陣喧囂俄聞蒙兵殺清數人馳馬逸去十六日平明世子發行過大塔里義州運餉二運三運六百餘人馬見關西狀達 【 關西狀有唐船之事】

  十七日二更汗聞夫之病劇即率輕騎數十馳還瀋陽而其餘軍兵皆在矣夜半始聞其先去也汗曉到瀋陽夫之命盡矣十八日世子還瀋陽館所往返凡三十四日程道六百餘里云而以我國較之幾乎八百里也去時五日半來時五日半留松山二十二日而其地早寒八九月之交氣候如仲冬之令風雨冰雪寒不可耐馬無郊草日日瘦病若加留一旬則生活必少矣幸得遄歸人無折傷馬斃者只五匹 二十一日欲厚賻夫之喪衙門通事言前日帝壻之喪致賻時只白紙丹木而還送他物今亦依此為之衙門之意如此云故送賻霜華紙一百卷白綿紙一千卷白紙二千卷丹木二百    逐日早會汗家以為世子大君亦不可不日日來參云爾世子大君詣汗庭 二十二日朝世子大君詣汗庭俄頃還館 二十九日世子大君隨汗行出北城門至秫門外夫之完斂處則設帳幕於野中還簟作牆造紙屋紙塔以五色紙為綵旛綵錢撙綵花等物極其豐侈費至萬金云僧道巫覡雜沓如祈祝之狀汗大加悲慟歸路哭泣不止矣未時還 十月初二日狀啟今此夫之之喪當初設帳幕即為出置于東門外為白有如可三日而燒火為白乎?皇帝自遭喪之後長在哀傷之中諸臣等逐日會于闕門外是白去乙世子大君亦為連日  為白齊皇帝為夫之造紙塔紙屋于北門外十里許野中以五色紙為綵旛錢綵撙綵花等物極其豐侈 二十九日聚會僧道之流皇帝與諸臣親往完斂所謂完斂者道者誦經設神祀之事也

  十三日辰時世子發行出瀋陽城北門向丑方馳去所率僅三百餘騎臂鷹而騎者十餘我一行隨之行至十里外汗分兵為兩翼且行且獵越野踰山若遇雉兔或馳或放鷹軍少所獲不多是日行至距瀋陽五十五里地地名往還堆止宿汗陣之外若以腳踏之   盤旋原野陟降崖谷其實七十餘里也汗是行率夫之二人各乘黃帳車車輕駕以一馬或捨車跨鞍從于汗後二壯女騎從似是時人二女兒年纔十餘貂喪騎馬乃汗女也獵時或行或止不甚疾馳故以我疲馬得免顛仆 十四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向子亥方汗行獵如昨日行行且止觀望馳逐午後下馬少憩夕止宿于距昨日宿處二十五里地地名伊魯有煙臺守人數家矣計其周行者約可五十餘里也是夕雨雪交下夜雪霽北風大作掀天捲地寒威嚴酷人不得呼吸馬駝皆股戰諸臣布幕裂例幕次則賴氈厚不顛而寒氣透入上下悶迫不可勝言 十五日風日極寒清陣張葉皆霑凍不得撤載以此留駐 十六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向戌酉方大野汗獵如前所獲多少則未能的知軍少故獐兔逸去者多矣午後轉向酉申方是日約行六七十里而止宿于地名十王寺前野距昨日宿留處經路五十里云所住近處有汗之農莊禁令一介勿犯數人汗杖之云 十七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而未方行獵如前是日南風微溫雪消路濘泥水沾衣約行三十里下馬憩泥中苦不可耐又行七八里許望見瀋陽城汗初欲抵夕馳獵宿於郊外明日入城矣至此便下馬與諸將議止獵歸瀋又行十里至城北秫門外留館諸臣出迎世子於路左矣汗令夫之及輜重直入城中汗詣死夫之完斂之處世子隨行既止見新造大屋纔蓋瓦高牆廣庭門廊齊室工役猶未畢庭內設氈幕為祭所汗入奠酌哭甚哀其左右悲慟汗出幕周視堂宇出門乘黃轎入城世子隨汗至庭即還館所是行凡五日往返僅二百里而計其獵時周行則幾三百餘里也為日不多程道亦不遠而中間酷遭雨雪風寒薄衣夫丁幾至凍死此處習俗發行後不飼馬必宿于無水之處我人汲水於五里之外而日寒且暮則飢不可炊野草枯短馬不得飼以此疲困飢寒度日如年瀋陽乃是大野而北行二十里則有山翌日則山阜嶙峋或有高峻絕險處既過諸山又是廣野望見亂山重疊東走即鐵嶺衞等地其東數日程乃建州衞云其野西連遼海回轉至瀋望之極目連天矣所經之處人居絕稀間有諸王設莊相距或十里或二十里莊有大小大不過數十家小不滿八九家而多是漢人及吾東被擄者也大率荒野闢土不多至于十六日十七日所經則土地多闢莊居頗稠而亦皆漢人東人或蒙種云耳

  二十九日世子在瀋館所夕戶部阿里巖排甫大平古等以其帝命來世子迎坐則兩人請辟左右密言曰聞朝鮮潛送二船米于南朝云南朝所乏者非米也若送于錦州衞中則有所少益送于南朝則無益而賈害國王不宜為此且國王豈忍忘予如是速也此必一二邊臣有不淑者欲生事以間渠我兩國也國王則吾不疑之吾有親信之意故密告于世子須獨知而慎勿出口也世子答以聞來驚怪豈有此理此必中間細作要間我兩國也頃者歲幣輸送時二船逢漂失不知死生平監馳報即以此意言於衙門無乃據此而有此言耶大國想必有以恕諒也阿里巖排甫大平古等唯唯而去 三十日早昨來兩人復以其帝言回報曰吾固以為細作今聞世子之言果然無疑已將陳告而漢人論死矣即為回去 十一月十三日下令曰近來寒氣甚酷北館諸臣處入送炭二百斤以資爐火 十二月十一日國出去博氏楊恕加鱗及通事鄭命壽韓臣源回來聞以義州人張後騫通書於崔孝一事覺究治事出去而當初祕不得知矣到京捉致灣上人斬殺者十餘人前參知黃一皓以為義尹時事亦被極刑回到灣上又論死者宣鐵龍義人並十餘而後騫族屬定配者亦多云安州宣川潛商于漢船事則未得究竟仍囚而來矣

  十二日衙門使鄭譯來言皇帝以為朝鮮王子入來今迨五年不可年年給料自明年耕作到秋穀成當撤料以八固山農田折給千日耕王子以下諸臣質子計口量力而耕耕夫則自本國調來一日耕當用十二三丁矣此意告于世子前世子令宰臣講院措辭以答曰來此之後依于大國食于大國無少裨而有大患威懼之意恆切而大國之念亦勤矣但客人作農勢所未易耕有豐凶亦難逆料一朝撤料無以糊口許多員役何可生活況我國喪敗之後農民鮮少加以調兵運餉騷屑蕩殘雖不敢言而悶迫之狀大國亦已知之矣雖欲調發農軍勢不可為三南數千里外豈可驅來南北氣殊風土不同南人之不可作畓明矣京坼則凋弊尤甚兩西則運粮亦不能舉事勢如此農軍决無調來之路既無農夫雖 田誰可耕作非敢違命勢所固然矣須以此意轉告帝前鄭厲顏而答曰我則傳命而已此事以連年凶歉八固山供料為難諸王定議于帝前以為蒙古王及諸部來屬者則或一年二年給料而其後則皆給田自食獨朝鮮王子已至五年今後與他人一樣給田事議而定矣衙門亦不敢可否於其間我何敢傳此違拒之言然姑以此意往告云鄭譯袖出一文書乃伴送使朴??魯及平安監司鄭太和同成貼宣川赴錦軍車禮良犯潛商罪密通領兵大將柳廷益處置事也鄭譯言遼東運粮入去時發遣禁軍與監軍清將及領令大將涖殺禮良後來報也衙門之命云矣 十三日夕龍將及比巴加鱗盧施于使臣等以其帝命來告于世子前曰錦州軍兵分屬諸王陣者齊訴以為當初入來時不知經冬至今寒凍冤苦且丙子不入山城之罰招來故技藝不精云此軍不可久留更以精砲準數抄送須及于明年二月事即為狀啟世子答以御營軍極擇抄來其中雖或有不入山城者而選藝而來非以罰也當初御營軍中極擇以來則後巡來者前巡擇之餘也今若替番則後來必未勝于今來者理勢固然且以稱托技拙 見退則軍人挾詐不盡其技而圖歸此不可不察又須以一年替代本國咨請大國準許未久今此替番出於不意本國之勢抄選未易入來期限不可預定矣況火兵則本國之規一人供十人之爨今者一人供二人無益而費粮矣軍則一千名依前數火兵只調百名减四百為便矣龍將等曰所言皆是即為起去

  十八日北館諸人當初被囚門卒嚴守我人不敢近其門外自夏秋以後門禁稍弛而時時入粮之外不得通問矣金尚憲自冬至後寒候極重始許醫官入見今日龍將及博氏等三人率鄭譯往北館坐於庭中招見申得淵朴演 【 演:潢】 曹漢英蔡以恆則皆有病色又使博氏一人鄭譯入見金尚憲于臥所而龍將問朴等曰南漢橫議出城時不從王下者金判書外又有一人云其人誰耶答以未之知也云龍將等歸告汗曰金尚憲非但病劇衰老憊甚他人亦皆有病云云前此世子使譯人言金尚憲病重之狀衙門且多祕密救解之事 十九日聞北館諸人有放釋之議云 二十一日朝通事來言世子即當進詣世子即進司書趙金素獨為請往世子與諸臣同坐俄已龍將以汗命來諸臣皆起避出告龍將致其帝之言曰北館五人其罪當死而特用寬恕尚不料斷今聞王子館中人供其料食云以此人有罪反貽弊于無罪之人於心不便今欲移送于義州而拘囚之以便取食之道亦欲驅送錦州前使之立功自効其中老病者雖不合從軍而能文好謀則亦可坐而籌策斯二者王子擇一而言之惟言之從世子以為五人貰死寬假已多東方之人孰不感歎今者所謂實出慮外枯木生華嚴霜落葉惟在大國處分何敢與知又何敢言龍將入告復出傳其帝言曰王子所言良是五人當送于義州拘置待後觀勢處置也且前宣川府使李烓潛商于漢船者擅殺滅口其罪當死亦姑分揀今者李烓並拘囚於義州而安州等處囚人令本道監司處置後報知可也自館所差送秩高官員押五人以去而李烓捉來拘囚後還來事王子分付而送之世子還館

  二十二日衙門言北館人明日出送云世子遣中使賜酒於金尚憲等五人尚憲扶病起拜跪飲一爵涕泣作詩曰經歲遼河故國思一心唯幸近青闈明朝獨渡遼河去回首青闈淚滿衣同日狀啟譯官李馨長等入來而皇帝前所送生棃一馱紅柿一馱一時入來 置東館為白有如可二十二日同棃子乙皇帝使之入納親自開見以污陋破絮裹送是如帝極以為怒使鄭譯來告世子前曰凡人所食之物不可是如污陋而朝鮮之人慢忽至此是何故也至有辱及國家之言世子教是答曰看來不勝驚駭此是官吏等不謹之致當令狀啟治罪是如為白乎?臣等以為國王于大國之事無不敬謹方物入送時各種物件親自看品凡干所進之物必皆親覽以送而此棃則非自京下來之物必是外方封進之官不能檢飭下輩慢忽之致云則鄭譯即為起去為白有如乎昨日朝鄭譯又以帝意來言陋絮裹棃之事極為可駭其絮數片乙裹送本國狀啟中查出封進之官監司封進則監司當之守令封進則守令當之應罪之人入送于世子之所查問治罪是如為白乎等以同陋絮少許封進于備局為白乎?一邊平安監司處良 亦封送其絮使之查究為白齊 二十三日前判書金尚憲前同知朴演 【 演:潢】 申得淵前正郎曹漢英幼學蔡以恆等五人出送義州五人來拜於館所衞 【 衞:衙】 門不許五人步過館前向前伏地涕泣世子出臨門內望見使宰臣講官各持藥封傳給諸人貳師李景奭下直肅拜引接後出去 同日狀啟本月二十日昏鄭譯來到館門密達于世子前曰明有北館人處置之事當為早請敢告是如為白如乎

  二十一日早朝鄭譯以請之之令來達世子即為進往與押大斗斗貝勒坐于諸臣所會廳恭禮後押大貝勒使之先出我人亦屏去令龍骨大波牌加鱗盧氏于士巨四博氏鄭命壽傳告于世子前曰金尚憲等死有餘罪而今聞病重其餘諸人亦皆疾病且其隨來無罪之人為其供養與有罪之人同為辛苦如此凶年自館所養之亦甚有弊金尚憲雖年老能文則必有才智此人等欲送錦州衞協守陣上使之立功自效亦欲送囚于義州義州與錦州孰優世子答曰諸人之至今生存無非帝恩其德如天矣年少之人經事未多今承問及何以知之諸人等有罪輕重是非處決惟在于帝秋日嚴霜草木零落乃天之為也陽春和暖枯木生葉亦天之為也帝之處分亦如天惟帝之為耳龍將等入去即為出告曰老病之人不可送于錦州當並囚于義州此處使行往來時使之看見矣龍將等皆稱帝聞所答之言極以為是是如為白齊世子曰帝德如天分揀如此我國人民孰不感戴但我國之法不為同囚于一處置諸各所且圍籬置之則自官家供饋今此囚置何以置之入告則答曰然則置之各家不如圍籬囚之但令勿失可也館中長官率去使之修理閭家而接置器皿諸具亦皆自官備給宣川府使李烓殺一潛商之罪則國家之所知非獨渠罪而船人五名不報于監司不告于國家私自放之厥罪甚重李烓亦置于義州其餘罪人乙良或刑或放長官出去推閱處置云云且問長官誰某也世子曰館有貳師賓客講院之官則輔德為長官也龍等回告曰尚書送之可也是如為白齊問答已訖世子又陳作耕之弊曰來在大國貽弊已多所給之田亦係恩數而筋力不足無以耕作悶迫之情不敢不更達龍等回告曰所言是矣亦不可已種子則當為備給農軍買時當依開城之價本國人買之為可是如為白齊金尚憲等生還我國地方無非國恩不勝感幸而耕作事段世子親自陳之而亦未得請尤極悶慮為白臥乎事

  壬午二月初三日世子大君未時往汗家隨行清主乘轎自其家出由小北門直向夫之廟入廟門即放聲大哭哭聲聞于外良久乃止汗出廟門轉向東北路行後有三夫之從女僕三十餘人女兒數人亦從兒則乃汗之女也云行十五里止宿地名鬱臥里云去瀋陽約可二十五里許也 初六日辰時清人始獵軍卒漫山蔽野敺禽獸使世子一行從右翼而行登巒入澗險苦萬狀午時收軍歇馬世子少憩進晝水剌賜陪從諸臣以至禁軍果饌烹肉此後日以為常 初七日辰時清人縱獵陟岡緣崖終日馳逐我國人馬疲困世子坐馬蹔蹶至於顛墜而不至重傷天幸也 初九日平明清人始獵世子大君隨行懸崖峻岅終日登陟人馬病困不得行坐馬又蹶世子顛墜亦不致傷不勝幸甚午時歇馬午後復獵申時止中野而宿地名不能知之而是日之行並為五十餘里 十三日辰時始獵出西南大野中北西無際獰颷終日走石揚沙人不能開眼乃是大漠也去義古地方纔十餘里云午時收軍午後復獵仍向西南行是日之行並五十餘里止宿亦如 地云十五日辰時清人縱獵卒仍向西南行坐馬又蹶世子墜傷不至大段天幸也講院醫官問安答曰不為致傷矣講院與醫官相議請進蘇合丸即為研五丸和燒酒進午時歇馬午後復獵行九十餘里止宿外長城內去內長城可十五里許入清人之地矣 十七日辰時清人始獵午時入內長城歇馬城內有堡堡名不能知之曾是漢人防守處也今廢無居人長城逶迤自東而西十里五里大小臺相望延袤莫能究矣申時入柵門柵門之外往返十一日間絕無人烟到此始見居人日沒後止開元城南門外留宿此城乃遼左大鎮城池之壯過于遼東舊城而崩垣堆堞慘不忍見城內只有居人數十家白塔寺玄帝廟尚存是日之行幾六十里許矣 二十二日辰時發行未時還館

  二十三日狀啟即刻鄭譯來言安州之事李烓則義州拘囚是如為遣其餘囚人則亦皆查覆置之死罪者某人定配者某人全釋者某人是如咨文以送為當而徐已里金則依前所言為之是如為白齊且灣上出置五臣拘囚形止亦為咨文以送而咨文中並及感謝帝恩之意為當為白乎?且曰五臣分置各處後日如有雜談則不好是如為白齊大槩鄭譯之言前後各異前日之言乃自己之言也今日之言乃龍將前定奪事也是如為白臥乎事 三月初十日夕八門擊鼓諸將畢會大衙門使譯舌探問則云松山城陷時生擒祖大樂入送錦州衞中使誘其兄大壽而出降服喜事也 二十三日聞松山被執將官及俘獲來到參將至庭臣□當初內應獻城故定給舍館而供帳甚盛軍門洪承疇則延頸承刃終始不屈故拘鎖北館而只給菽水云云 四月十三日鄭命壽來言清人得塔山事是日朝八門擊鼓 十六日降將祖大壽自錦州入來于瀋陽館云云 十九日龍骨大淺它馬等來于世子前以汗意傳已得塔山事使之即通我國 同日狀啟祖大壽所銀貨雜物絡繹于路以妻子方在寧遠大壽降密遣一人著樵服貽書于厥妻使之出來則其妻責其負國不死辭意嚴正清將聞之亦為歎賞云云所聞如此敢達其略為白齊 二十一日狀啟塔山見陷後八門擊鼓事段前已狀啟為白如乎十九日夕龍將及賤他馬不意來到立傳塔山攻得之意世子教是跪聽之後龍將等仍坐而言之曰塔山城一面以許多紅夷砲攻毀眾矢齊發則城中不得支自焚其廬舍一時俱燼餘卒七千並行廝殺清人別無損傷只放砲者十餘人中箭方圍杏山下久當得既得杏山則蒙古及朝鮮當有文書出送之事塔山攻得之事為先通之可也云云為白齊擊鼓之後我人繼出非不知其已通而今過累日乃有此言者似是諸人入來後議定之事而使之別通也世子答以當即馳啟且問曰所謂送人者何也龍將等曰非謂必送我人當有告知之事云前頭似有布告之事是白齊二十五日八門擊鼓以杏山守將乞降故也

  二十七日范文程比巴盧施三人來于世子前以為杏山已得此意須急通本國且曰中原方為講和諸臣以下或以為可許或以為不可許此乃國家莫重之事亦不可不告知朝鮮自此當送敕使以議而本國連歲凶荒欲為除弊而止自館中送重臣稟定諭告而來此帝命也世子答曰帝命如此貳師李景奭當送之三人唯唯而起 二十八日狀啟本月二十五日晝八門有擊鼓之聲問之則杏山守堡將三人先入乞降以紅夷砲壞其一面五十餘把故不得支吾乞降自陳上諸臣處送人來稟曰當受其降乎抑將屠戮之耶以此事意來稟是如為白去乙使譯官輩微探則如盡出降全活亦回報是如云云而有難詳悉為白乎?前日以講和事西去之日回還消息段置未及探知為白有如乎昨日午間范文程波 博氏盧施氏以帝命來傳杏山攻下之事世子教是聽之後博氏等仍為上坐辟人密告曰前日中原請和時清國以為燕京以東割給則當從之云而中原不聽矣今得四城之後中原請割寧遠以東故以此兩段意議諸王諸王則或以為姑可許和或以為惟有戰不可和時未決定帝以為朝鮮亦為一家此事不可不議于國王且此錦州諸城攻獲之事係是大慶欲送勑使而本國連歲凶荒慮貽弊端不為出送上項所議之事亦極重大須送長官親陳榻前但文官之行不可疾馳先馳勤幹一武人為通此意云云其所陳說之意不啻丁寧乙仍于臣景奭明日當為起程出去其敕書或是赦文或只播告時未詳知行到柵門外所帶譯官出送馳聞計料為白齊禁軍吳誠國狀啟三度內書並以賫持馳送為白臥乎事 二十九日龍骨大淺他馬范文程比巴盧施等來言于世子前敕書二道一乃得松錦塔杏事一則乃講和事也貳師李景奭跪受仍為出去 五月初五日辰時世子及大君往汗家汗見洪承疇祖大壽祖大樂祖大承夏德承等是日洪承疇降三拜于庭九叩頭 【 承疇宿夕已剃頭云】

  初十日狀啟初四日衙門通事來言初五日皇帝將見松錦降將洪承疇亦當受降諸臣皆參世子大君亦不可不進參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及大君早朝進往則諸將皆會而皇帝方為神祀不出曰何其早會耶亦少晚來會亦為白乎等以諸臣皆為散去世子教是及大君亦為還館為白有如可臨午更往則諸臣諸將皆已會祖大壽等以其持來財產呈納於皇帝分左右排列於中門外庭下西則大壽之物東則大樂等諸將之物銀子萬餘兩衣服錦段器皿雜物七十餘種置之卓上良久皇帝出坐諸臣列坐於內庭世子大君亦入皇帝使加里博氏等告于世子大君曰今者洪祖等諸將當為行禮無乃驚駭耶世子措辭以答俄已引洪祖諸將入內庭祖將等皆為清服洪將纔為剃頭著氈笠行三拜九叩禮後諸臣陞殿上世子大君亦陞洪祖諸將入殿坐於東邊洪承疇居首祖大壽等以次列坐饋茶一器帝使博氏問於承疇曰汝是南方之人云日本人往來於南方耶洪答曰不為朝貢豈有往來之事又問曰汝是文士能知前朝故事耶答曰粗知之又問汝年幾何答曰四十五歲又問曰朝鮮則贖還被擄人其親族之情理固當如是矣中原則何不贖還答曰朝廷羣議皆以為不可贖故如此云帝曰人心不淑故如此非獨朝廷之議汝亦同類也云而更無他言為白遣帝使博氏等取庭排貨物來觀自玩令盧施博氏持一珠絡之物示於世子前曰朝鮮亦有此寶耶世子答曰朝鮮則無如此之物矣帝曰朝鮮每事以無防塞吾有何求索而如是耶世子答曰豈有以無為有以有為無之理乎皇帝必以洞知矣又曰朝鮮米鹽亦無耶世子答曰此則人所日用之物如是問之不勝惶恐云則帝笑而止之帝言于博氏曰祖將財貨今若受之則彼必侮我云而只受若干物盡為還給日暮罷出為白有齊

  十六日狀啟十四日中原和使四人率標下一百三十餘名而來此處諸將出往三十里地迎來接置於小南門內設宴優待而留俟皇帝回還後是如為白乎?此處諸將使使臣行拜禮則答曰臣僚前何可拜也云云是如為白有齊二十三日狀啟皇帝往遼河及中朝和使來到事段略及於前狀啟中為白有在果帝不久當還云而時未來到故和使方為留在接待之事極其優厚是如為白乎?和使四人內一人則宗室而職兵部郎中二人總兵一人則副總兵且僧一人亦為偕來此則前往來議之人也使臣等出來時載持米太四十餘車蓋慮此國若不許待供饋則以此為粮資之計是如為白齊十二日衙門製作清人之服使盧施博氏往給洪承疇且給漢人十餘名以備其使喚而洪承疇祖大壽則使之在其家不得任意出入為白遣其餘祖大樂以下諸將則任意出于衙門等處是如為白齊十六日淺它馬及龍將以杏山投降人迎來事往而柵門外杏城官將則宗室朱通判云而其名則時未詳知軍民等並三千餘人是如譯官等所聞如此為白齊 六月十四日宰臣講院達曰近日館中連有營造之事此則臣等已知其出于不得已也頃於朔間安之日始見軍牢房牆壁有別樣文飾之處事體微細心竊惜之而既遂之事不敢提起今者仄聞書筵廳門內庭中有築以花甎繚以板牆之役其工力亦鉅臣等始焉而不以為信終焉而不能無疑於中內間之事雖不可詳知而館中相傳之言果若不虛則臣等之憂悶豈容勝喻夫王者之德在於節儉雖在平日固不可役志於浮靡之事況此時何時此地何地而浪費物力作此徒為觀美之舉乎其為盛德之疵累莫大于此且清人見之必不知館中物力之匱乏反以為殷富而前頭需索之弊將有所不堪者此又不可不慮也前者邸下欲造中門因臣等一言而即止轉環之量不吝之德出尋常萬萬凡在瞻聆孰不欽歎伏願邸下益推輟門之心亟寢已始之役以體古人不作無益害有益之戒不勝幸甚臣等昵侍銅闈既有所懷不敢不盡實出于區區憂愛之至悃惶恐敢達答曰所戒之辭無非格言予當愓念焉但小門與板牆欲阻內外非為觀美幾盡收畢未遂羣議心以為未安

  二十二日獜坪大君及進賀副使卞三近書狀官洪處亮入來 七月十四日宰臣講院達曰鶴賀西留今已六載風霜霧露之苦居處飲食之節羣下有不忍言而到此地頭處困危之道亦當自盡而已頃者館所湫隘或有修改增築之處雖不出于不得已而殊甚未安然此則成事不說也臣等竊聞今者又有貿材之舉雖不知其用於何處而不勝錯愕驚訝之至邸下雖當平日在東朝之時講學視膳之外不宜留心于營作况此地何地此時何時而前頭廩料將撤繼用無策錙銖之費固當愛惜豈可不量事勢作此無益之事乎修治館宇以示不厭久駐之道聖意所在誠不敢仰測而如有不緊營造之役則非但浮費可借役人怨苦抑恐未免此中之嗤笑也伏願邸下亟寢貿材之令凡營繕一事雖極微細一切停罷以副羣下之望答曰所達之事深以為喜貿材非為欲搆大家數三處設架不得已之事也興怨土木馬用樂所造之事屑不可 察其所聞則可知矣 二十四日狀啟和使還歸已久而闕內消息尚今寥寥為白齊七月初八日皇帝親臨大衙門賞賜諸王諸將軍卒之有功於松錦者鞍馬數匹青布有差仍設宴禮世子與兩大君進參為白有?祖洪降將軍亦皆來參為乎矣其坐次則在于諸將之列為白齊 八月初六日衙門通事李芿叱石以帝意來言此處痘患可慮館所有稚兒如或始痘則便當出送不可不預為之所外處空閑之地建置若干屋宇以待出寓為當云云 初十日狀啟本月初一日臣景奭上來于館所為白齊竊聞喂馬已久日日點閱甲冑兵器繕治鞍具團聚錦來漢人百餘名連習放砲八晦九初間將有西計云而有難詳悉是白齊 十六日義州府尹狀啟入來漢船二隻瞭望形止事也夕時龍將及淺他馬以帝命來達于子世前曰委發清北兵船出來漢船期於必捕以送如或未捕則必是相通地方官難免其罪以此事意急速馳通於平安監兵使及義州府尹處云云持狀啟及移文即為出去

  十七日義州將官金得仁以漢船還歸形止持狀達入來龍將及淺他馬甫大平古以帝命來言漢船來到內洋內不為追捕只以還歸之意馳報如是相通其家使之盡心捕捉且率名不知一人曰此是我國之人行商于宣府大同之間且覩朝鮮空石所盛人參桂枝三等物以此觀之相與通商之狀昭不可掩世子申卞問答反覆丁寧終無動聽之色龍將乃曰如欲發明不為相通之事則斯速送剛明一官員稟知本國查出通商人之人劃即捉送云云翊贊崔濯禁軍李維善持狀啟星火出去 十八日狀啟當日朝義州府尹以漢船還歸形止馳達衙門即已聞知龍將及淺他馬甫大平古等以帝命來言今此漢船來到內洋經宿還歸而不為追捕只以還歸之意馳報而已必是相通或買賣之意也如此而果可相信耶大君及諸質子並令來聽申言我國不可信之意且令諸質各通其家使之盡心設機期於捕捉為白齊且率名不知一人曰此乃我國之人行商於宣府大同者也其處目見朝鮮空石所盛人參桂枝三等物以此觀之相與通辭之狀昭不可掩我國自丁丑以後共為一家恩亦大矣本國之人所為如此何以取信通辭之人如即捕送則可以自明云云為白有齊王世子申卞問答反覆丁寧為白良置終無動聽回惑之色為白齊龍將乃曰如欲發明之本國不為相通之事則速為出送剛明一官員稟知本國查出通辭之人劃即捉送亦為白乎等以翊贊崔濯禁軍一人持狀啟乘撥馬出送為白去乎事係緊急請令廟堂急急商確同通辭人嚴查期于捕得星火入送為白只為 二十八日朝龍將及淺他馬甫大平古三人以帝命來言往來唐船雖無戰船以平安四十二官之力萬無不得捕捉之理其間情跡極為可疑世子以我則在此國王亦必盡心嚴飭捕捉地方之官不得追捕實緣戰船未備事出倉卒而帝命極嚴為惶恐為答則龍將曰宜送剛明官中查出地方官不為登時追捕之人既已容接漢船當與我相絕今來朔膳及農事衣資載持人馬定送差人還為出送云云俄頃龍將等又曰帝命再來所言如前查問官員則一二品中出送云云二師李景奭譯官趙孝信帶同以稟處朝廷事出去

  同日狀啟今朝龍將淺他馬甫大平古等三人以帝命來言二隻往來唐船雖無戰船為白良置以平安道四十二官之力萬無不得捕送之理其間情跡極為可駭是如為白去乙世子答以我則在此國王亦必盡心嚴飭設機捕捉是白乎矣彼處地方之官未得捕捉之事實緣戰船未備事出倉卒而自此有難遙度帝命極嚴欲死無地云云教是則彼曰宜送剛明官查出地方官不為登時追捕之人為白乎矣送人與否乙衙門不為分付任自為之為?既已容接漢船當與我相絕今番入來朔膳及農事衣資載持人馬乙定送差人還為出送是如為白齊俄頃龍將等再來傳帝命所言如前為白乎矣查問官員出送事則一品二品中任意出送亦為白等以不得已貳師李景奭譯官趙孝信帶同出送稟定朝廷以為善處之地為白臥乎事 九月十三日初昏閉館後鄭譯以龍將分付來謁世子前辟人密傳多少說話大槩今番出來漢船或稱二隻或稱四隻趁不捕捉必是相通容接新降漢人之言初不信聽到今觀之實非浪說且鳳凰城路塞之後尚不呈文衙門劃即明查未知其意世子答曰朝廷既送查官唯待明覆回報自此悚慄如在針氈何敢強言陳卞乎鄭曰明曉馳送一人啟聞朝廷地方官及在廷諸臣中主張容接漢船之人查出科罪速為處置且東路一塞則非但館中事勢難便聖節已迫使价入來中止則亦甚狼狽宜趁此前來報云云 十四日狀啟漢船出沒事此間致疑悶迫之狀李景奭之行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本月初一日義州狀達又為入來漢船今無出沒之事是白乎如自衙門直為馳出之後翌日龍將坐衙門送言曰此後則當塞鳳凰之路不與相通云云是白如乎初六日灣報及備局定查官推覈移文來到為白有如乎又自外林門駈出前後狀啟與文書皆不見許為白有齊初七日蒙古諸王來獻駝馬牛酒時皇帝出臨大衙門世子大君亦為往參為白有齊十三日初昏閉館後鄭譯久病後自衙門來到館所請謁世子盡辟左右密傳多少說話不可形諸文字是白沙餘良大概所言皆是今番出來漢船或稱二隻或稱四隻趁不追捕必有相通容接之事分叱不喻近來新降漢人之言委屬可疑為白良置初不信聽為白如乎今以此事言之則實非浪說鳳凰路塞則所當呈文衙門送人本國劃即明查而今寥寥未知何意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朝廷既送查官則唯待本國明查回報自此悚慄如坐針氈何敢強言陳卞乎鄭曰明曉馳狀啟馳送一人地方官與兵使及在廷諸臣中主張容接漢船之人查出科罪竄殛罷推之間速為處置急急報之為齊東路一塞非但館中事勢難便聖節已迫使价入來中止亦甚狼狽宜趁此前來報云云李景奭出送以重其事為善處若他人入來當初委送之意反歸虛地云云既有所聞不得不馳啟為白齊錦州軍十二朔交替事乙使譯官李馨長等定奪衙門為白有齊今此狀啟出送專在鄭譯宣力誠為多幸是白齊宣傳官李卓男陪持狀啟星火出送為白臥乎事

  十九日近來日日吹角將有西向關內之舉云云矣 二十五日狀啟十四日李卓男出去之後鳳凰城還為通路事乙以皇帝分付出送文書是如衙門送言為白齊 二十七日貳師李景奭到安州因朝廷分付還來夫之小祥問安使安獻徵亦一時入來並留東館義州府尹狀達及查問使鄭致和狀達草並來到 二十九日朝龍將與淺它馬來詣世子前辟人言曰貳師以大官委送查覈而歸罪于宣川府使官微之人諉之以因朝廷分付中路徑還必是本國朝臣壅蔽國王以為預知漢船事者免罪之地極為可駭云云此中問答許多說話煩不可記詳 其時狀啟謄錄 三十日朝鄭譯來言世子開月初五日當往鳳凰城此是帝命云而不言以某事出往未知其意之所在極為悶鬱 同日狀啟二十七日問安使安獻徵貳師李景奭一時來到留東館為白有在果禮物段二十九日無事呈納衙門而其中胡椒十斗無去處是如為白乎等以慮其生事入達世子前則以前曰館所宴需所儲故椒準數出給為白有齊二十九日龍將淺他馬來于世子前辟人言曰貳師以大官委送查覈而中路還來歸罪於宣川府使官微之人諉之因朝廷分付來告緣由云云為白臥乎所本國朝臣壅蔽使國王不得聞知以為大官之預知漢船事者免罪之地極為可駭世子須問曲折云云為白去乙座上即招講官世子教是使之往問景奭還來之由則景奭答白臣今月初四日到義州初九日到安州逢著備局移文則以為皇帝如是震怒極為驚惶別遣近侍往查列邑沿海臣亦還與查官同往明查罪重之人為先拿送以為處置之地臣則不待查官修正狀達文書急急星火馳進口達亦云云乙仍于如是入來此後處置唯在朝廷而宣川府使則以地方官拿去非必謂其罪專在此人也云以此回報則龍淺二人曰然則此事是耶世子曰同坐同聽之言何可是非乎兩將即為起向帝所俄頃還報帝命曰貳師以大官世子承我命委送而中途而還上負我命次負世子之令久在他國豈無欲見其君之心不入國中拜謁國王是又負國王也國則與朝臣說話非便故如是徑還多詐人也所當科罪而今姑置之留此不關明明日與使臣一時出送為當為白齊大概前後所言一脈根柢皆出于洪姓人而話頭亦皆明言為白乎矣有若不為深信者然其意尤難測知為白齊二人且曰朝鮮之法異于我國邊將邊倅一事不得自由宣川府使特一螻蟻若抵重律甚是冤抑云云為白臥乎所測有深意為白齊今月三十日朝鄭譯來言世子開月初五日當往鳳凰城此是帝命云云為白臥乎所此事主意所在臣不敢知徒自悶慮為白臥乎事

  瀋館錄卷三

  ●瀋館錄卷四

  十月初二日早朝衙門通事來言此日帝出往西門郊外迎蒙古南華僧之入來 【 其數百餘人來獻駱馬貂皮等物】 初四日自聞往鳳凰城之語宰臣講院驚惶罔措待龍將之到衙門先問出送之由且陳世子素患疝症發作無常嚴冬遠行悶迫之情而連言不來衙門無路陳懇尤極憂慮一邊譯官輩逐日待候于衙門矣是日始為坐堂諸官顛倒出門方往衙門之際鄭譯已為來到館門曰龍將已往請王家勢無及矣未知所言何事細陳欲言之語則鄭譯曰何為如此有害無益之事且彼若來到必為詳言云云俄頃龍將與賤它馬加鱗盧施兩博氏來到館所辟人言于世子前曰今番出去非但畋獵蓋為漢舡一事此中許多問答說話煩不可記詳載其時狀啟謄錄 同日狀啟前月三十日鄭譯以帝命來言曰來月初五日世子當往鳳凰城云云而不言某事此去臣等驚惶罔措欲待龍將之到衙門先問出送之由且陳世子教是素患疝症發作無常嚴冬遠行悶迫之情而連三日不來衙門無路陳卞方悶鬱為白如乎初四日始為坐堂是如為白去乙臣與講院諸臣顛倒出門方往衙門之際鄭譯已為來到衙 【 衙:館】 門所未知所言何事云云為白去乙臣細陳欲言之語則鄭譯曰何必為如此無益之舉乎俄頃龍將賤他馬加鱗盧氏兩博氏來到館所辟人言于世子曰 【 曰:在第十字前下】 前今番出去非但畋獵蓋為漢舡一事是在果洪承疇標下倪姓人明言上年漢舡出來宣川之時發回本朝舡人則不敢遙度云云舡中設宴贈給土產與大米五百斛人參五百斤且有文書至於自軍中奏聞叁則許令軍中需用故洪也發賣以為餉軍之用是如為白乎?又有鳥鸞營    言曰林慶業領舟師入往之時故為飄風終不交戰之狀明白說道兺 【 兺:分叱】 不喻今番出來漢舡雖載許多火器而豈有不得捕捉之理而沿海郡邑諉以無戰船終不捕捉前日所言萬分不為如乎以今日事觀之信不虛矣丁丑之變諸臣則皆以為解八道中三道則使國王臨莅六道則自此定將句管云云帝曰語音不通事理不當云而保全于敗亡之餘矣今之所為如此難非國王所知之事皇帝以為無顏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丙子以後小邦偏受皇帝愛恤之恩得至今日況俺則六年依歸恩同天地何敢有一毫他意哉但邈在千里之外本朝事情固不聞知而國王萬無上負大國之恩下絕骨肉之情而作此無益之事萬萬無此理矣彼 曰今此東行非有他事主張容接漢舡之人當為捉來科罪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事之處斷非俺所可于預在本朝之時世子之職只問安視膳講學而已賞罰非吾所預知云云則彼曰若國王無疾病則吾等出去可以面議處斷而國王有病不可相接區處世子以無病之人欲推諉于有病之國王乎此言一出世子亦無所答教是白齊且言二百餘甲軍則隨龍將軍而去龍灣越邊獵騎則調發諸固山部曲二千餘名是如為白在此言則不必盡是是白齊且李景奭中路往還非出於自己任便之事而此中以此執言極為悶慮為白齊

  初六日世子發向鳳凰城大君及留館諸臣等拜送于混河江上直為還館 初七日帝臂鷹出獵 十五日鴨大貝勒及鬱家馬等領大兵西向軍號五十萬云云而未能詳悉是日早朝帝出禱城隍祠仍送軍卒於西郊而還 二十四日自帝家多張旗幢間以雜戲騎馬者二百餘人或著紅衣或具甲冑令蒙古僧成隊隨行擊鼓奏樂誦經而行以帝所乘鞍馬導之于東門外而罷歸蓋以帝病患時所禱之物禳災于外云云矣 鳳凰行中日記十月初六日世子以帝命將發向鳳凰城衙門通事請詣闕辭世子往馬及至大衙門帝命就密室同坐諸夫之亦令出坐大設酒饌又設飯具此六年以來所無之厚待云午後離發館所初昏兩將兩博氏來到幕次出傳勑書于世子前仍令即書狀啟招領議政崔鳴吉前判書李顯英備局有司堂上兩司長官前平安監司沈演前兵使金應海前宣川府使洪頤性來云蓋為查問漢船相通等事也坐中使之搆草官官達夜執筆席上令賜卮酒譯官李馨長賫敕書及狀啟出去 初六日狀啟今日王世子教是與龍將賤他馬加獜盧氏博氏接見帝所密室設宴設飯且受勑書出向鳳凰城來宿沙河堡為白在果初昏同行四人來言崔鳴吉則柳琳入來時至於上疏欲為還送為遣李顯英則三件刷還時有未盡之事李植則以大提學撰出文書備局有司堂上及兩司長官則有處置失當究問之事此等官員並為入送鳳凰城是如為白乎?義州府尹時任平安監兵使段置亦為入來鳳凰城云云乙仍于世子教是依所言舉行為白乎?漢舡出來時龍鐵等官良中明有通商之人此處已知其某某所為不可隱諱分叱不喻定州亦有大商鄭姓高姓兩人相通貿遷此是潛商之魁亦為密捕云為白乎等以亦及於傳令中為白乎?四人起去之後鄭譯來言平安前監司沈演前兵使金應海前宣川府使洪頤性等並為拿致鳳凰城查問是如為白齊皇帝農所之人先逃七名後逃四名亦為刷送為?龍將家逃還李應澄及金汝亮亦丁丑年義州判官金應俊處落留人與開城府朴吉男事尚不舉行極為未便云云請令備局速為舉行為白齊向化走回刷還事亦甚稽緩亦為狀啟是如為有昆李慶相催促下送為白乎?臣以老昏風病之人值此無前之事行中事機一毫差失則必生大事未知賓客一員何日入來為白乎喻極為悶慮為白有齊自龍灣至鳳城立撥為乎矣十里設一撥飛傳云云為白齊勑使李馨長到京之後只留一日即為還送鳳城回報之意亦為言之為白臥乎事

  初八日狀啟遼東新城宿所查問使鄭致和來到此地見謁之後所領走回兩人處置事及鄭致和雖無咨文口達查覈曲折之意言于龍將則兩漢乙良使之押來四人同坐推問後枷杻帶來行中到鳳凰城更為推查云云為白乎?致和段入瀋陽告于帝前進退是如為乎等以翌日瀋陽以進去為白有齊初八日來宿桹子山為白如乎龍將使鄭譯言于世子前曰前日狀啟各人等乙更良啟聞催促俾無稽進之意乙星火撥上送人亦為白昆此意具由馳啟義州禁軍張士敏陪持星火上送為白臥乎事 十一日清將軍逐日來拜世子獵必分肉世子乘夕往謝清將軍大喜迎入設酒果燒肉遍及從臣至手自割肉酌酒以勸之臨罷辟大 【 大:人】 密告世子前曰前日狀啟中人及潛商等催促入來且送可信一官義州拘留前宣川府使李烓急速捉來云 十二日早發暫歇于八渡河邊夕次松站龍將獵後追到立馬于幕次門前督發狀啟禁軍張士敏持狀啟宣傳官洪宇翼以李烓捉來事持徽旨一時出去

  同日狀啟在松站王世子教是昨日止宿通遠堡氣候則大概平安教是白在果同行清將等入站則必來見昨夕世子親往回謝則龍將又傳帝命曰鳳凰城不可久駐當速結末初九日雖以狀啟明到松站又為馳啟申促前狀啟中各人急急入送為?且宣川府使李烓發送可信一官捉致鳳城是如為白去乙世子答曰此是朝士必須啟聞朝廷然後拿致云云則彼曰此人前已自此囚繫義州乃是大國罪人也世子承帝命拿來一罪人亦不得為乎世子無以為答教是白齊啟聞則先為馳送李烓不無逃躲之患勿為先通本朝相應周旋自此捉來云云為白齊到此地頭稱以帝命脅持世子進退伸縮不在於我凡狀啟與西路文書則清將同坐世子前使之目前成貼即時發送而後起去一發其口不敢措辭沮抑尤極惶悶為白齊往來龍灣之事大臣重臣下來與清將眼同推查處置是白良置難處之事罔有紀極是如為白如乎今則駐在他國界上只臣等二人陪而來凡于事機萬無周旋之路分叱不喻世子教是亦難自由此間罔極之狀有不可逮陳前頭之事何以處置為白乎喻日夜憂慮為白齊今行止於鳳城不出我國地方云云而護行軍兵未備百名行路之間逐日射獵分叱有遣時無加調之軍亦無驅迫我行之事欵待致誠頓異前日少無不好底氣色莫測其由為白齊李烓捉來事段勢難達拒將為行文于義州府舉行為白齊今行兩將秩高博氏近侍之人陪世子同往在我之道不可寥寥經過且未到彼之後有何樣分付而自此便宜知會實涉難便是白乎矣如有所言則似不可不副一邊馳啟一邊行文該通計料為白在果並令廟堂詳量星火指揮為白只為

  十四日午後清將等又來辟左右告于世子前曰平安監兵使使之趁今夜入來定州潛商人等亦於明日內催促押來事委送可信人云清城僉使金汝老承令出去宣傳官洪宇翼押李烓來拘囚李烓于城內清人守直 同日狀啟王世子行次十三日申時量來到鳳凰城之內定館留接教是白乎?到此之後清將等無所言為白如乎昨日朝來于世子前為白齊前因清將分付傳令于義州府尹平安監兵使處使之來待鳳城為白有如乎義州府尹許積及差使員清城僉使金汝老昌洲僉使崔得男等昨日為先入來待候為白遣監兵使段置鱗次入來是如為白齊昨日清將四人又來世子前曰監兵使則今夜內入來定州潛商人等乙良及明日催促捉來為乎矣別定可信官員星火出送亦為白乎等以清城僉使金汝老騎撥馬出送為白有齊問使鄭致和之行昨夕自瀋陽出來貳師李景奭問安使安獻徵中使強義忠一時發行昨日到通遠堡是如為白在果鄭致和則入瀋之後留外館為白有如乎翌日即為出送云云為白乎?李烓段昨日已為押來為白有齊前頭稟定之事若或遲滯則此中恐喝生梗無所不至別立擺撥之意兩西則自此亦當行會是白在果在朝廷三道監司處亦為申飭教矣臣以老病昏憒之人只與輔德朴遾陪從非但疾病不可預料當此無前莫重事機罔知所為為白去乎賓客呂爾徵文學李慶相等星火催促入送為白臥事 十五日龍將等四人會坐於衙門以上年漢船出來時事推問李烓 【 脫烓字】 書納小紙有曰上司軍官李之龍以沿海摘奸事往來前日監司有米饌題給之書以此仰對云鄭譯持小紙來告于世子即為狀啟李之龍捉致鄭太和捉來云故禁軍金泰男持狀啟出去

  同日狀啟昨日李烓入來後初昏入置城內枷鎖拘留使清人守直為白有如可今日早朝龍將等會坐此城中所謂衙門處推問李烓則所供有曰前前監司時以把守摘奸軍官李之龍往來宣鐵監司有覓給米饌之書故以此仰對是如小紙書納為白乎等以龍將使鄭譯來告世子前曰李烓推問援引李之龍罔晝夜捉送為白乎?前前監司則隨後入送亦云云為白去等上年宣川漢船之事此中亦置疑信之間為白如乎今此李烓之辭至于此前頭之事誠為罔極為白齊之龍催促甚急乙仍于草草馳啟他餘事情從後啟聞計料為白臥乎事令十六日具鳳瑞請對入待鳳瑞達曰頃者漢船又來宣川府使閔應騫領四船驅逐此言臣聞于金礪器而既無文書似難言于衙門云語未訖鄭譯卒然來到傳龍將之言曰聞于伏兵將則漢船又來云而何不報知耶倉卒趦趄未答之際鄭譯咆怒轉甚朴遾以手扣座板密達世子前不可不從實速言世子顧謂鳳瑞曰從實言之可也鳳瑞即言其曲折鄭起去俄而還告世子前曰請暫臨衙門監司亦宣進去去世子往焉查問使鄭致和陪往龍將四人請世子同坐推鳳瑞坐前責以漢船事不即報知之失鳳瑞措辭答之龍將等曰宣川府使及金礪器火急捉來以憑查問云云而罷同日狀啟貳師李景奭問安使安獻徵自瀋陽出來安獻徵則自城外發送李景奭則入置城內嚴禁不與相通為白齊今日臣鳳瑞入來後與許積等進言於世子前曰頃日新漢船一隻被逐于宣川之事萬無畢竟不知之理不如先發之為愈是如趦趄未決之際龍將獵罷纔還鄭譯卒然直到引接之所傳以龍將之言曰聞於伏兵將則今月初生又有漢船出來事而前則狀達者頻而今何不一番馳達耶云鳳瑞未及對答際鄭譯高聲發怒致責鳳瑞曰彼既先聞從實言之可也鳳瑞曰今番來路忙迫之間暫聞此語而不見文報未知首末故只達于世子前未及報知衙門矣鄭譯即為起去俄頃復來以龍將之言請世子速臨並推臣鳳瑞同坐言曰聞于伏兵則漢船近日又為出來云此是國王與朝臣所共知而瀋陽往來之人絡繹世子亦無不知之理是置詳問監司吐實無隱是如為白去乙臣鳳瑞曰新來到界巡入山郡地方官不為馳報無文報之乙不敢直告衙門只達于世子前云云則清將曰為道主不知此事云甚為無據云云是白去乙世子曰監司新接本道不知東西且巡山郡宣川文報未及來到只耳聞分叱不敢輕發不必深究云教是則清將等曰世子扶護監司如此可見其同心同議也世子笑答曰致疑至此不知所言鳳瑞至于指天為證曰入灣之路逢金礪器于鐵山略聞其概則宣川府使與金礪器領船四隻至于放炮矢所謂道以唐船即時致去所聞如斯而已本府文報時未得見云則清將曰宣川府使閔應騫鐵山人金礪器及可疑通商人等乙明日內捉來亦丁寧言說即令監司發擺捉來為白乎等以緣由馳啟為白乎?兵使李時英段置今日入來肅謝後還出柵門外待候為白云云事

  十七日以十六日問答漢船事及閔應騫金礪器推捉之意馳啟禁軍金得祿賫持出去沿海潛商高忠元鄭二男入來龍將等坐衙門嚴刑窮問援引之人頗多領相崔鳴吉及林慶業亦在其中以崔林入送事馳啟 同日狀啟昨日事情段已為狀啟為白有在果即刻輔德臣朴遾入侍時鄭譯來言龍將輩坐衙門高忠元鄭二男二人决棍推問則高忠元招內上年漢船出來宣川時崔鳴吉與林慶業相議香山僧一人及沙工四名定送僧一人等作名帖入送時未還來是如為白去乙衙門更問曰汝何以詳知忠元言曰目覩故知之云云鄭二男所招則以為矣身則別無之事高忠元使其養子帶同船人四名送于博川德安洞李夢虎稱名人家交通物貨今年四月入往七月還來云云為白去乙與高忠元面質則忠元曰所謂養子虛語而其人捉來推問則可知云云為白乎等以林慶業李夢虎高忠元養子定州囚禁船人四名並為火速捉來亦分付乙仍于西路各人段捉來次與監司傳令為白在果林慶業罔晝夜下送教是白齊龍將等前日則或逐日或一日再來世子前倍加謹款為白如可一自李烓書呈小紙來後切不往來氣色比前頓異是白沙餘良今此各人等所供又如此前頭之事加于可慮罔知所為為白臥乎事 十八日閔應騫金礪器入來略為詰問仍置具鳳瑞所接近處 同日宣川府使閔應騫昨日初更許來到柵門外為白乎?查問使鄭致和段今日出送灣上待候亦云云為白臥乎事 十九日狀啟世子氣候安寧教是白乎?義州府尹許積段昨日出送亦為白去乙巳送于本府為白有齊宣川府使閔應騫鐵山人前郡守金礪器因龍將分付推捉為白如乎昨日入來之後龍將等坐衙門推問兩人答曰監司巡入山郡漢船之來出于倉卒未及文報之際監司入灣之先文又為來到而俺先入義州監司過鐵山時金礪器先為語及監司則監司到義州招問此事俺以實直對交戰之由云云則龍將送此兩官于監司處留置為有齊且鄭譯來于監司查問使輔德所坐處為白有去乙輔德臣朴遾言曰此來所恃者唯汝如有指揮之事詳言云云則鄭譯密言曰今此清將雖來駐大國之界自本國別無支待之事而出來專為東事在我之道似當送禮相問受與不受必稟于帝前彼雖不受惟當示以慇懃之意云云既有所聞並為馳啟為白臥乎事

  二十日差晚鄭譯以龍將之意來告曰高鄭二人所引船人等推問則所供與高鄭之推一樣漢船相通之事三公六卿萬無不知之理欲招來查問而慮或國空生變宜問于從臣等回報云世子即召韓亨吉朴遾具鳳瑞令各言所見從臣等開陳利害措辭答之鄭譯起去俄頃復傳龍將之言曰前言誤矣宜只捉李之龍及沈天民來問之得其實狀然後處之可也云以天民捉來事禁軍金俊哲持狀啟出去 同日狀啟在鳳城今日朝龍將與博氏一人來于世子前曰向化走回急急刷送事申促為?前監司前兵使林慶業洪頤性等段時無發送的報亦速催促入送云云為白乎等以馳啟為白乎?領議政崔鳴吉等幾日當為到此與否探知事當刻使之出送禁軍為白齊他餘清將段昨日出獵未還是如為白乎臥事 同日狀啟在鳳城即刻龍將等開坐于衙門推問定州捉囚為有如乎先入來船人四名中申金伊稱名者為先查問則所供之辭與高鄭所招一樣且京各人沈天民不知某譯某衙門軍官為白在果曉解漢語畜買為業為白乎?上年宣川漢船出來時與李之龍同為下來接待贈遺專管為之云此人急急密捕入送亦為白乎等以星火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在鳳城監司輔德賓客聯狀啟昨日鄭譯所傳龍將之言乙大概啟聞為白有在果初言于臣亨吉臣鳳瑞臣遾入侍處曰上年宣川事前後入來船人等所招與漢人所言無不相符其時三公六卿萬無不知之理況戶禮兵之三曹句管支待禮單舟師等事豈有不知而如是接待耶三公六卿既知此事則國王豈獨不知乎今欲並招三公六卿則恐有本國空虛生變之患當何以處之此意下問宰臣等回報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龍將顧念我國之事至矣若並招三公六卿則空虛生變難保其必無而自此不敢干預於處置之何如云教是白乎?臣等亦曰以關西一道言之監兵使盡為來此道內空虛亦不無慮義州府尹許令出送誠為多幸然西道則近於大國地方時以無患朝廷則三公六卿之外更無任國事之人若盡入來則豈不可慮之甚乎但大國致疑至此一向為非不暇自解何敢可否指揮乎鄭譯辭去俄頃即還復傳龍將意曰更思之此事乙初不必提起今則李之龍沈天民兩人星火捉致推問見其所供援引人中拈出主張者處之為當前言既誤自此消磨切而傳播云云為白齊鄭譯且曰李之龍天民其時入往漢船人參五十斤銀子一千五百兩大米五百五十石許給答付文書是如為白乎?我國僧人一名乙林慶業入送出來後留置白馬山城為白有如可上年漢船來時其僧上京潛留厥後還為漢船入去時未出來云云為白去可或曰今年三月分己為出來是如為白齊今番漢則不受文書不許容接事情乙船人等分明納招是如為白齊世子教是誕日問安請遣內官則姑徐云云為白臥乎所其意乙可知是白齊此事極祕萬一漏泄則此中事機必加一節極為悶慮昨因忽迫今始馳啟為白臥乎事

  二十一日狀啟即刻鄭譯以龍將意來傳于世子前曰博川商人李玉同捉來為白有去乙推問招內開城府南門外東廓坊名乍京居劉九男亦與同務金書房稱名人以上年分其矣家止接漢船相通多受物貨人參百餘斤貿給是如為白去乙高忠元與李玉同面質則向前劉九男與渠通商往來止接於玉同家的實是如為白置劉九男兩人乙火速捉致云云為白乎等以具由移文於開城留守處為白遣一邊馳啟為白臥乎事 二十二日是日夜鄭譯來到講院要捉林慶業等四人監司軍官白弘來持狀啟出去禁軍崔俊以諸宰促督事出去 同日狀啟今日朝前問安使尹順之來到柵門外自衙門送譯許入使之留待於城門外舍仍問曰自京諸宰某人己到某地云則尹順之初以俺行先發故不能詳知為答再三詰問之後始言因便聞之則備局堂上既到嘉山而其後次則或到平壤或到海西是如以此酬酢之後龍將等大怒曰諸行遲速宜無不知之理是去乙今此祕諱必為探試而來是如為白遣將此辭即送鄭譯於世子前則世子答送曰使臣雖或誤答罪在使臣至於國王送禮則不當退送如是縷縷回答教是白乎矣終始不聽驅送柵門外為白去乙臣等與輔德朴遾入達於世子前將欲開諭於衙門即招鄭譯申言其未安之意多費說話為白在如中鄭譯曰彼志己定决難回惑彼之之 【 之:衍文】 主意在於查事未定之前不宜私受送門之禮是如為白臥乎所臣等陪世子詣衙門力卞之計徒增其怒無益於事乙仍于姑言於尹順之留待灣上為白在果微觀其色則雖似據理退卻亦不無物薄為祟是白齊當刻鄭譯來於世子前曰前僉使趙克健厥罪與洪頤性一樣既云當初與頤性並拿則不可獨免從速入送是如為白乎等以依其言舉行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即刻鄭譯以龍將分付來言曰林慶業洪頤性李之龍沈天民四人乙星火催促必趁領議政以下諸宰入來即時來到事狀啟催督為白乎矣監司親信軍官擇定五月內往來是如為白乎等以緣由馳啟為白去乎令朝堂急急舉行俾免生事之患為白只為二十五日差晚鄭譯以龍意來言使之急招前監司閔聖徽出於高忠元之招云壯隊一人持狀啟出去矣 同日狀啟即刻清將會坐于衙門更問高忠元則各人招內上年之事崔相與閔聖徽主張分付于林慶業而僧 【 僧字下脫人字】 入送之舉亦出於其兩人之所為慶業特一奉行之人閔聖徽急急招來亦為白乎?李之龍沈天民段置更良催促為白去乎右人等乙罔晝夜入送俾無因此遲延之弊為白只為 同日狀啟自京下來諸宰催督事昨日因衙門分付行會于義州府尹為白有齊今日皇帝聖節望闕禮乙龍將分付內清將先後行世子率陪從官及監兵使以本國禮退行亦為白乎等以備局堂上李景曾昨日到柵門為白有如乎使之與兵使差使員龍川府使一時入來留宿城中參禮為白有?二師李景奭則今日望闕禮時不許同參為白有齊即刻鄭譯傳龍將之意曰黃鹿皮黑鹿皮廣且品好者三令倭劍體短刀廣者二柄乙從速欲得求請是如為?且言此來諸將亦不無並求之理餘數并以預為措備以待是如為臥乎所鹿皮倭刀等物令該曹斟酌措備急急下送為白只為 二十六日鄭譯以衙門意來言崔相宜更遣伶俐人促其行云平安監司軍官李天緯出去清將又求旗竹下令于平安監司使之覓給以衙門分付禁軍張士敏出去崔鳴吉去就探知事也初昏鄭譯以衙門意來言更促崔鳴吉以下諸宰之行壯武隊張還去金承益出去時李景曾李時英在柵門外皆令入來益防其入來諸宰相通也

  二十七日禁軍張遇吉等三人又以諸宰催促事出去李顯英及大司憲徐景雨大司諫李厚源沈演金應海入來龍將出城門外閭家招問漢船事之後接置于李景奭所寓處李顯英李植李厚源則即許肅謝于行館同置城內閭舍 同日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昨日以前事情段已為連續馳啟為白有在果昨朝鄭譯來言又為出送伶俐人催督京來各行限所致處相逢後到某處是如來報云云為白去乙三次定送禁軍為白有如乎今曉回報李顯英李植徐景雨李厚源昨日來宿湯站今日當到柵門沈演金應海段來宿細浦今日亦當到此崔鳴吉則昨日離發所串今日內似當渡江云云則出送清人三十名令禁軍三名同往催督入來為白齊昨日龍將分付曰備局堂上與兵使在柵門外必有與自京下來諸宰相通故遲之弊使之入處城中柵外人不必留置云云為白乎等以即時入來為白有在果多員入來之後則宿恐嚴禁出入凡干馳啟之患亦有攔阻之患為白去乎如干悶慮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自京下來諸宰催督事段今日朝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清將四人今朝來于世子前為白有去乙設肉設茶生梨紅柿等物並設則極其欵曲而罷為白是如乎俄頃又請世子于衙門盛設酒饌以待辭色頗好為白齊李顯英徐景雨李植沈演李厚源金應海等六員則今日到柵門即時龍將出坐城外莊頭家招入先問沈演金應海則兩人措辭答之曰俺等果有漢船不得捕捉之罪而此外無他所犯唯在大國處置云云則沈金兩人乙良仍為加銷入置城內李景奭所接處為白乎?其餘四員則使之肅拜於世子前同置于城內清人家不為守直為白齊崔鳴吉段置今日越江前進是如出送禁軍先為來報為白有齊中使羅嶪亦于今日入來為有去乙初則率入莊頭家為白有如可還出柵門外初昏更許入來于館所為白有矣禮單受卻時的知為白齊夜深後鄭譯以龍將意來言曰乾薑一石切有用處急急狀啟下送亦為白乎等以緣由馳啟為白去乎令該曹星火備送為白乎矣如或他將處有應求之事為白良置斟酌加數下送為白只為

  二十八日崔鳴吉入來龍將以下坐衙門招入良久問答後拘留于城內閭家清人多數守直嚴禁出入使不得相通 同日狀啟此中事情略陳于昨日狀啟為白有在果領議政崔鳴吉之行今晚來到清將坐衙門招問後接置于城內村舍為白有矣問答辭緣段極其祕密無路得聞分叱不喻同所接之家八高山家丁相替守直乙仍于切不得相通為白置如有所聞則追乎馳啟計料為白齊瀋陽有稟之事盧氏博氏今日入送是如為白臥乎事 二十九日監司具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此間事情段已陳於前後狀啟為白在果前日請遣內官誕日問安進去之意則姑徐是如為白有如乎今日衙門許送為白乎等以撥上出送為白臥乎事 同日監司具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問安使 【 順上脫尹字】 順之將命到柵猝然退還彼此事體俱涉未安是白乎等以臣等相議使譯官李馨長措辭往復於衙門微探其意一邊飛報于尹順之使之明日持御帖入來為白有在果大概中使羅嶪賫來禮單段置衙門四將皆曰此物決不可受去而物件多少則當為照數歸帝前是如為白遣令譯官等謄書元數以為知數之地是白乎沙餘良顯言其數薄略仍令加數為白去乎不當以前數更為書呈乙仍于臣等同議就其中使禮單中不緊如蠟燭芙蓉香等物其餘紅綠紫三色紬等物略倣羅嶪所持禮單之數改書以呈為白遣白綿紬及生物膳段自本道措備為白去乎朝廷承命之人見逐渡江不宜無端空返故權宜之道加減數爻以此馳啟不勝惶恐是白齊同物種中加減之數乙良待尹順之入來改書呈納後枚舉追聞計料為白昆令該曹預為留念措備為白只為

  十一月初一日龍將率百餘騎出獵于九連城近處益為催促林慶業之行云矣 同日狀啟昨日定州船人石乙屎入來將坐衙門推問為白在果林慶業催促事鄭譯來言于世子前為白有等以敢此馳啟為白去乎星火催促督入送教矣一邊發送禁軍沿路各邑所到處催督為白臥乎事 同日監司具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今日龍將率家丁百餘名出獵中江城邊無促林慶業之行云云為白乎?內官玄德成今日入來為白有齊宣沙浦僉使趙克健午後來到柵門清將坐衙門推問後同置於李烓處為白有?領議政崔鳴吉午間登廁仆地幾絕還甦是如為白乎矣禁不相通未能詳知為白臥乎事 初四日以林慶業催促事禁軍張遇吉金俊哲等出去 同日狀啟即刻淺他馬加獜博氏來告世子前曰閔聖徽李之龍沈天民催促入送亦為白乎等以緣由馳啟為白在果定州宣川開城府等地題名船人及商賈等急速捉送事亦催督為白去乎平安道及開城府段一邊分付兵使為白有?移文開城留守處為白齊前次閔聖徽等三人乙罔夜督送俾無遲延生怒之弊為白只為 初五日鄭譯以龍將意來達世子前曰林慶業托病遲留不即入來宜發遣宣傳官禁軍各一人而更督云宣傳官洪字翼朴希福持狀啟出去 同日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昨日初更許龍將自獵所還來送鄭譯于世子前曰林慶業入來無期托病無前進自此未知其來到某處明朝定送宣傳官禁軍一人催督為乎矣宣傳官則慶業相逢為限馳率來亦為白乎?所到處守令以定差使員帶同押來為?禁軍則留駐灣上探問慶業入來形止連續傳言于中江所在清人處使之星火傳通是如為白乎等以宣傳官洪宇翼義州軍官朴希福等乙中江傳言次出去為在若于清人一時出送為白齊文學李慶相昨日到此為白去乙清將等只許肅拜於世子前仍令率領所刷向化親往瀋陽云云乙仍于昨日已為前進為白有齊問安使尹順之段置無端退卻于禮未妥之意通于鄭譯則使之來呈御帖亦為白去乙還到柵門為白有如乎龍將已還今日似當入來呈帖是白在果此後舉措追後馳啟計料為白臥乎事

  初六日狀啟昨日鄭譯以清將意來達世子前曰吾等久留此處不得為歲時之獵勢將虛過歲朝甚為落莫熊及山猪生獐生雉訥魚等物四將處定數覓送亦為白去乙分付監司預為措備為白如乎即刻龍將又為送言曰兵使待柵門別無所管之事明日出送灣上仍為佃獵於山郡以供歲饌為乎矣兼為搜括走回人為?棃柿亦為催督是如為白乎等以明當發送為白去乎緣由馳啟為白臥乎事 初七日鄭譯以龍將意來言林慶業必是彼此相通故為逗留作變之計宜急遣宣傳官禁軍偕衙門通事及清人二名出去押來云依其言宣傳官李單男禁軍金員男持狀啟移文騎撥出去 同日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即刻龍將以下坐于衙門使鄭譯來達于世子前曰林慶業至今無入來之期衙譯卞難送于中江為有如乎昨夜走報未聞其來某地方是如為臥乎所必是彼此相通作變所致是置此意問于講院云云為白乎彌且曰衙譯金應立帶同清人二名與宣傳官李單男限慶業所值出送使之押來為白乎矣如或中路不得相逢則限南大門進去設有變故殺此三人殊無大段損益於俺等此意即即馳啟亦為白乎?亦使鄭譯來達曰朝廷既與南朝相通今已事覺以此不送慶業自以為與慶業何事不做乎所言又加一層罔知所為為白昆朝廷急急催督下送教矣黃海平安兩道監司處亦自講院行文催督亦為白乎等以依其言移文為白齊清人立督如是亂書不勝惶恐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前日開城府潛商人劉九男金書房稱名人等乙困高忠元所招龍將分付狀啟推捉為白有如乎前後開城留守回移內前項兩人或往江界或往碧潼未還一邊發遣留守軍官跟捕亦令本道虞候都事多般聞見搜得是如為白有去乙平安監司亦傳令之後今則兩人已為上去本府云云尚無現出之期昨夜龍將使鄭譯傳言于講院曰兩商捕捉事乙留守不為盡力舉行留守入來亦為白去乙臣等使李馨長回報曰此兩人乙非終始失捕時方窮捕若留守入來則反為虛疏云云則留守乙良姑勿入來更為嚴督期于捕捉為?黃海監司處亦為知會令本道都事定差使員祕密設機搜捕為乎矣平安虞候都事乙良置自講院移文申捉亦令監司傳令督捕亦為白乎等以三處良中依所言移文為白昆緣由馳啟為白臥乎事 初八日平山府使李聖淵馳報入來林慶業前月二十九日托病遲留于金郊站今月初二日逃走不知去處云內官陸後立譯官徐尚賢承令出往本國司禦金漢文持備局堂上宰臣傳令往黃海監兵使處曾聞盧氏博氏以查事稟定事入往瀋陽云是日還傳聞皇帝分付初曰李顯英李植徐景雨李厚源則無可問之事并為還送李景奭則始留灣上沈演金應海則本國曾己拿去唯在本國處置并為拘留灣上崔鳴吉則雖有所犯當初專管和事不可輕易處斷林慶業亦功多於椴島之役李之龍沈天民閔聖徽等五人率來瀋陽李烓則自此別可無罪之事出送本國處置商賈輩則雖有通貨之罪漢船接待非渠之所自為無知小民不必深責并為放送 世子則今月十五日還入瀋陽云自聞林慶業逃躲之後衙門分付曰李顯英李景曾李植徐景雨李厚源等五人留在灣上以待結局李烓閔應騫金礪覺沈演金應海趙克健等六人并拘留灣上李景奭別置灣上鄭太和則急急入來結末於未發行前商賈輩緊出者則拘置鳳城餘付平安監司處崔鳴吉閔聖徽李之龍沈天民等將率往瀋陽云蓋在怒于林慶業之逃躲也是日諸宰一時出去人皆以皇帝處置為快而下令以此意馳啟前宣川府使洪頤性與金應海面質

  同日監司具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林慶業催督事以今月初一日所送禁軍吳孝男即刻回來初五日平山府使馳報良中林慶業前月二十九日來宿金郊站本月初一日來到本府為去乎整齊待候為如乎過四日無形影方甚怪訝之際同慶業所帶馬頭上來言于府使曰矣身段慶業分付導良先往本府亦為白去乙來待炭幕是白去乎過四日無消息亦為白乎等以府使始為發覺馳報于本道監司馬頭著枷囚禁為白有在果林慶業無去處事段實近古所無之變是如為白有臥乎所衙門聞此林慶業亡命之奇使鄭譯來告于世子前曰慶業同生時任平安道守令者為先密捕囚禁是如為白乎等以為先分付臣鳳瑞處設機掩捕為白乎?慶業之妻子族屬等乙朝廷亦令所在官捕捉囚禁教矣前頭難處之事有難測知上下遑遑罔知所為緣由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即刻鄭譯以衙門意來達于世子前曰林慶業何樣入送是?何以逃躲為緣由乙詳細問于朝廷世子十五日未發還瀋陽之前十二日及良急急回報是如為白乎等以別定禁軍池繼湘騎撥上送為白去乎星火及期回答俾無生事之患為白只為 同日輔德朴賓客韓備局堂上李聯名狀啟今日盧氏博氏自瀋中出來鄭譯來世子前密達曰盧氏往告此間事情于帝前則帝曰李顯英李植徐景雨李厚源李景曾以下五人若不得端緒則將有憑問之舉矣彼輩既已吐實別無可問之事並為還送為遣李景奭則姑置灣上沈演金應海則有罪自本國既已拿去罪之輕重唯在本國處置並拘留灣上以待結末為遣崔鳴吉則雖有所犯當初兩國和事此人專管不可輕易處斷是?林慶業雖有罪犯功多于椴島之役沈天民李之龍閔聖徽並五人皆為率來瀋陽李烓則因此人而得端緒自此別無可罪之文既負本國亦有後弊出送本國使之科罪為?商賈輩則雖有通貨之罪漢船接待非渠等所自為無知小民不必深責並為放送為遣世子則今月十五日還入瀋中亦分付是如為有如乎自聞林慶業逃躲之後事機即變衙門分付曰李顯英李景曾李植徐景雨李厚源等五人亦留在灣上以待結局為?李烓閔應騫金礪器沈演金應海趙克健等六人並拘留灣上李景奭則別置灣上為遣鄭致和押來走回三名則使監司囚禁灣上為遣其餘緊出者皆拘留鳳城鄭太和則必須急急入來未發行前結末而去是如為白乎?崔鳴吉閔聖徽李之龍沈天民乙良將為率往瀋陽未到之人急急督來亦為白乎?世子行次十五日當發還夫馬速為整齊星火入送是如為白乎?諸宰之行今日並為出去為白臥乎事

  初九日沈演金應海洪頤性出去清將三人來到幕次設茶肉以待之龍將曰慶業之事是何故也世子答曰惡人如是逃躲亦未知其故也龍將曰當初既已罪人押送事分付則何樣入送而致此逃躲也世子答曰慶業下來時自言皇帝遇我特厚至稱把出里有罪無罪我自卞明終無所患云他宰臣皆無事入來無知商漢亦無逃免者朝廷何可致疑於三品宰臣別樣押送乎擢用既誤更無所言龍將曰慶業雖乘船逃走發船沿海遮截要害雖從旱路慶業面目國人皆知萬無不捉之理云云世子答曰余意亦以為必捕但此人多詐以此為慮云龍將曰送僧之事慶業主謀之龍天民聽其指揮者而崔相亦枝葉也朝廷必慮其滋蔓故令慶業逃躲若捕慶業則終必無事萬一失捕則難免故令逃去之罪云三將起去

  同日狀啟今朝清將三人來于世子前設肉設茶接待之際龍將曰慶業之事是何故耶昨日官員自龍灣入來必有所聞俺等則未知曲折願詳聞之云世子答曰惡人如是逃躲自此未知其故也龍將曰當初以罪人送云則何以狀啟何樣下送而致此逃躲耶世子答曰慶業在京中下送臨時自言皇帝遇我特厚前日賜鞍馬至稱把出里雖有所問之事有罪無罪我自卞明終無所患云揚揚下來分叱不喻他宰臣無事入來至於無知商漢亦無中路逃免者朝廷何可致疑於三品宰臣別樣押送事豈意此漢無狀負國至于此哉不知惡擢用如此之人致有如此之變更無所言龍將曰以俺等所料慶業雖乘船逃去沿海各官取船百搜遮截行船港口雖從旱路竄匿慶業非如常漢村氓位至兵使國人皆知其面目萬無不捉之理矣世子答曰余意亦以為朝廷震驚中外設機窮搜似無可逃之所而但此人多詐不測偷生之計宜無所不至以此為慮云則龍將曰送僧相通之事慶業主謀李之龍沈天民則聽其指揮者而崔相亦聽慶業之言者也慶業若來則事必滋蔓故朝廷以此為慮故令慶業任他遁逃今若捕得慶業則雖有所言皆歸誣陷終必無事萬一終始失捕則朝廷之知情故令逃失之罪竟不免矣云云為白乎矣言語間辭色則和平與前日無異為白齊龍將且曰棃柿乙必須行次還瀋前畢來一時輸去然後可免出灣恐嚇貽弊之事是如為白去乙世子答曰帝前所送之物本國非不盡力而許多生梨一一品好其勢似難日氣亦寒凍傷亦易以此為悶云云即招監司臣具鳳瑞急速封進事乙下令教是白齊昨日洪頤性入來即時清將坐衙門與應海面問後前監司沈演與金應海仍宿城中為白有如可今曉與洪頤性一時出送為白有?查問使鄭致和曾因衙門分付洪頤性一時入來亦為白乎等以昨日來到許令肅拜世子前別無所問之事而姑為留置為白臥乎事

  瀋館錄卷四

  ●瀋館錄卷五

  初十日狀啟即刻鄭譯以清將意來達于世子前曰問安中使之來承國王之命故受御帖容接為白有在果問安使及問安承旨則朝廷所送是置林慶業乙中路無去處云云必是朝廷故令隱避是置决不可受此問安之禮是置還為出送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費辭再三開諭為白良置終不動聽為白乎?慶業同生及妻子等捉囚亦為白有如乎鄭譯來言于講院曰此人等乙勿為入送為遣堅囚京中之後自備局移文于講院是如為白昆緣由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昨日龍將來于世子前事形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罷還後往于衙門請世子來臨設酒肉極其款曲為白齊昨日初更許開城府商人劉今男身乙留守軍官捉來為白有去乙清將推問于所館處則今男招內人參二十斤高忠元處發賣為白有?今番貿參事段因戶曹公事前監司反貼許送為白乎等以入去是如為白乎亦中同日狀取來憑考次以清將分付監司渭原邑內安德仁處還送開城府軍官許繼立為白有齊今朝清將又坐衙門更問今男則所供與昨日一樣是如為乎?查問使鄭致和段昨日出送為白臥乎事 十一日是夕龍將送鄭譯于世子前請與同坐查問領相崔鳴吉世子答曰世子之職雖在本國之時講學視膳之外不敢干預朝議况領相大朝之大臣世子之師傅也同坐按問决不可為再三往復終始堅執初昏龍將詣館所辟左右多費辭說必欲迫而行之世子又為嚴辭峻斥以示决不可從之意則龍將以退而更思為言而去其後不為更來其事遂寢

  同日監司具賓客韓聯名狀啟昨日暮臣鳳瑞密聞龍將今日獵向瀋陽之舉即為進達于世子前為白乎矣世子教是欲探虛實于龍將先問此意于臣等後即詣其所館處則龍將等三人辟左右密語曰李之龍沈天民等離京已久尚無消息必有所以是如為白乎?且言林慶業自前累將軍兵既非庸常之類分叱不喻竊觀本國人情通南朝之人則雖兒童走卒莫不為貴是去等今此慶業若乘船則已設或隱留于寺剎閭閻間誰肯捉告是?凡人重看舊妻輕視後妻南朝如舊妻我國如後妻朝臣之意豈欲捉送朝中唯申相以國家柱石之臣且是國王親屬素有威望南漢被圍之時多有盡誠之効今此慶業捕捉一事不可不專委此人至于奸詐文臣則必不能辦此著令申相期於必捕為乎矣慶業族屬乙急時搜捕如或逃避則必是一時率去若舉族俱在渠獨脫逃此一款急急馳通于未發行前是如為白乎矣其實押命崔鳴吉先赴帝前似是急急奏知之計是白乎?以沈李兩人遲來之故益致生疑轉加一節前頭之事尤極悶慮罔知所措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龍將今日欲為先還瀋陽清人二名衙譯一人禁軍一人出送灣上探知李沈兩人入來形止事昨日馳啟為白有如乎龍將欲待出送衙譯回報後十二日間發還是如姑留為白有齊且聞譯輩之言鄭譯問于譯輩曰時任禮判誰與曰李敬輿云則是丁丑以後不樂為仕者耶又曰東陽之子二歟答曰未能詳知云則彼曰申之子一人崔政丞以使臣入瀋陽時以書狀官亦參于箕子殿設祭時云云為白齊法 【 法:去】 夜龍將使人三度往復於崔相處為白乎矣問答之辭無路聞知是白乎?前囚商人二名亦為推問于龍將所在處是如為白良置亦未知其所問何事是白在果既有所聞虛實間馳啟為白齊李沈之入來尚無消息非但一行上下罔知所為龍將及鄭譯亦以此疑慮夜不安寢云云為白昆前頭之事極為悶慮為白臥乎事

  十二日狀啟昨日午後鄭譯以衙門諸將意來達世子前曰俺等三人領往崔相各記所供俾無後言而如詐奸文臣則必不參聞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者辭搪塞為白乎矣鄭譯即起去更報衙門如是者再是白如乎龍將等三人猝然來到言于世子前曰俺等出來時皇帝有教曰今番行查之時罪名最緊者則即為押來所犯稍輕者則仍令國王從輕重處置為乎矣往年龍灣金尚憲等查覈之日事過之後或稱冤枉陳奏與世子及國王信任內官同坐推問罪重之人為乎矣本道監司則處于兩國之間將此國言而馳啟將本國言而狀啟者也不可不同參是遣宮僚中老宿沈重者一人亦令執事各書供辭清人則以清書書之鮮人則以鮮書書之互相踏名則分占兩紙以絕日後之人言是如為白乎?且曰國王中使方欲招之適到此際故即為容接而問安使承旨段雖國王近密之人俱是文臣以必同類乙仍于不許入柵者初非輕視國王之命也勿以為未安是如為白去乙世子答曰是何言耶首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且師傅之尊吾之所受學者也其何敢坐而推覈況世子之職講學視膳而已本無干預國政之規分叱不喻凡推案之法莫嚴於治逆而付之大臣有司世子不敢與知是去等當初被迫出來雖由于不得已至於父王之使臣在使職之道斷不可按問此則決不可參凡人死生有命此雖帝命甘受違命之罪何恤死生哉云則龍將曰何其沓沓耶世子又答曰吾意已盡於前言此外更無所答終始牢拒是白乎等以龍將顯有不平之色是白如可適因沈天民李之龍等押到肅川之報始至龍將等皆有喜色而起去曰夜來當從容思量此事終不可已是如為白臥乎所或不無更為提起之患極為渴悶為白乎臥事

  同日狀啟昨日清將來到世子前問答辭緣段己為馳通為白有在果今朝鄭譯來于講院傳龍將分付催督李沈兩人及閔聖徽之行慶業捕捉形止亦為一一飛報亦為白去乙依其言即為行文于兩西沿路各官及監司兵使處為白有?臣仍問曰昨日事清將以夜來更思為言未知何以處置云則答曰此事出于慶業既迯李沈不來自中亦甚悶迫有此舉措矣世子所答極其嚴截且當于理然彼之怒色則頗甚云臣等更言曰世子所答實合事宜大朝大臣乙世子豈有與清將同坐探查之理乎彼答曰李沈入來彼怒稍解是如為白去乙臣等探試其意問曰今日清將有更來之事乎彼曰時未知其更來與否云云為白乎等以前頭之事雖不可詳知既有所聞不得不馳啟為白臥乎事十三日早朝鄭譯以衙門之言來傳講院使之狀啟蓋林慶業督捕事也所言多不平 同日狀啟即刻鄭譯來傳龍將意曰慶業之事乎 【 乎:國】 人雖不盡知十人之中一二人則必然聞知是去乙捉送之際以致虛疏至於逃躲極為無據今則勿言慶業之逃躲急急捕捉為乎矣本國人心不良前日亦有邊上匿置罪人待合冰渡送之事今此慶業隱匿某處為良置萬無發告之理遍國中窮搜為在如中又以理 【 理:捕】 得從速入送是如為白如乎更以龍將意來傳曰前所說話不必煩達但言定是國王朝廷藏匿慶業而不送萬一終始不送則畢竟有不好之事以此直為狀啟為乎矣今日內連續馳啟是如為白乎?閔聖徽段置至今不來更良催促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今朝鄭譯來傳龍將所言時說話之間乃曰新來賓客到灣回走是如竊笑為白去乙自此別無答為白有?西行問安使呈御帖事段更為開喻為白良置終不動聽為白臥乎事 同日輔德朴監司具賓客韓聯名狀啟林慶業逃去之言自此不可取信以為國王朝廷故為藏置是如怒嚇之言朝已狀啟為白有如乎即刻鄭譯又以衙門之意來言臣等處曰慶業如此深冬冰合之時必不得乘船逃走在于陸地則皆是朝鮮之境逃躲之言切勿更發為遣捕與捕否十四日內回報是如為白乎?若不及明日則俺等還去隱匿之狀告之于帝前而已他無所言云云閔聖徽之來不來亦于明日內飛報亦為白齊李之龍沈天民等則今日當到灣上明日必為入來是如為白乎等以並以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四日李之龍沈天民入來而之龍則所佩刀剌其頸四處云之龍天民自衙門推問後仍囚之以林慶業督捕事又為狀啟因宣沙浦僉使金仁馳報中船一隻自郭山境指向身?島云疑其為慶業所乘以其船督捕事衙門通事一人清人二人帶宣傳官監司義州府尹軍官往兵使所住處 同日狀啟明日還瀋之期時無進退為白乎?昨日義州府尹狀達內李之龍沈天民等今日當為越江為白乎矣之龍到良策夜間發所佩刀自刎墜馬流血淋漓而刃不深入不至死域是如為白有如乎昨日初更後李沈兩人來到柵門為白有昆今日方為率來姑待清將處置更良馳報計料為白在果熙川郡守林俊業段置本道都事報監司文書中亦有前月二十三日棄印信無去處云云為白有昆其為情狀極為叵測為白乎等以緣由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今日鄭譯以衙門意來言曰慶業逃躲之說更勿提起當此冰合之時萬無乘船越海之理是去等捕得與否不即回報極為不當捉捕速為飛報是如為白乎?行次段明日當為還瀋為白齊李沈兩人推問後仍為拘置為白有昆緣由馳啟為白乎臥事 同日狀啟前封狀啟段鄭譯來坐督促且切勿及兩漢推問所供是如為白乎等以不敢陳達為白有在果譯輩所聞鄭譯亦言其概曰之龍推問則前日船人招內辭緣乙皆因慶業分付為之的實是如為白乎?沈天民則以慶業軍官慶業上京之後招去相議崔政丞家行廊藏置僧人為有如可同僧人乙招人內處言說復使渠率往宣川乙仍于果為同時下來載送漢船為白有?給銀給米饌等事盡為的實云云為白齊鄭譯且曰之龍則衣帶之內佩銀五十兩天民則佩金六兩半銀一百五十兩云云為白去乎既有所聞並為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五日講院醫官嬪宮問安仍達曰近日日氣極寒伏未審證體若何不勝仰慮敢此並稟答曰症候別無大段矣

  同日狀啟昨日初更量宣沙浦僉使金仁平安監司處十二日藏貼馳報內郭山瞭望將朴仁立進告據目郭山境中船一隻掛帆指向身?島內洋是如為去乙雖未知某樣是乃追捕次以僉使率領軍兵船催櫓則近來日氣甚寒海口冰塞乙仍于彼此不及中流於海口絕不運船極為渴悶是如為白有去乙當此清人生疑之際不可不報知乙仍于不得已言于龍將則使鄭譯來臣等處使之行會於平安兵使郭山郡守宣沙浦僉使三處曰彼船則以火造作為有?朝鮮船則以水造作為乎喻何謂彼船則帆海前進為遣朝鮮船則掛于冰澌不得進捕是如為白臥乎喻極為殊常為置數多船隻以萬無不捕一隻之理兵使與兩官盡心同力期于必捕為乎矣捕得之後若林慶業則慶業捉來為遣他商賈則同商人捉來急急押送為?萬一終不得捕則兵使則當斷以軍律郭山郡守宣沙浦僉使皆難免重罪亦云云為遣即送衙譯卞難清人二名監司軍官二人義州府尹軍官三人與宣傳官李卓男一時出送督捕為白遣行次今日以此姑為停留未發極為悶慮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既封之後平安兵使狀達入來宣沙浦所報船隻乃是兵使所送自郭山使之要路把守船是白如乎飄風指向車牛島外洋船人不知死生是如為白有置宣沙浦馳報意以為見此船疑訝為白有在果既送衙譯于兵使處任其回報自此不必提起乙仍于不言于衙門為白有齊前監司鄭太和今朝入來清將查問李之龍等漢船相通之事為白去乙對以監司按道不知此漢輩所為之事為罪所當甘受而俺則終始千萬不知云云則使之肅拜于世子前即為出送留在灣上云云為白有?行次還瀋明日則必於卞難輩未及還來為白良置發程云云為白臥乎事 十六日夕李芿叱石來言世子今月十五日自鳳城離發不及當還館而但以痘忌留駐沙河堡近處盡日後入臨云云 【 追聞此言亦是虛傳云】

  同日狀啟此間事情段昨日再度馳啟為白有在果世子行次教是今日巳時量還發瀋陽為白乎?崔政丞李之龍沈天民等段置清將一時押去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今日世子行次發還瀋陽事段朝已馳啟為白有在果夕到松站止宿教是如乎清將獵罷夜還來于行館曰林慶業妻子同生等若不得捕捉則當該地方官乙拿囚以待是如為白乎等以緣由馳啟為白臥乎事 二十二日午後世子還館衙門不許留館諸臣出迎路次故只得秪迎于館門外領議政崔鳴吉北館拘留沈天民李之龍等兩人北門內拘囚待帝自獵回還後結末云云初昏平兵軍官石之巖持監兵及義州狀達入來乃林亨業林俊業慶業姪及妻捉得事也龍將與淺他馬盧氏博氏自持狀達來于世子前使羅嶪披讀之後龍將別無所言旦曰俺等出往本國例有柿梨貿來之規今年則退出柿梨頗有餘數云願若干輸來以為分給之地云云仍坐良久起去 二十三日鄭譯以衙門還來言慶業族屬妻子捕得者并堅囚義州以待處置慶業與其弟一人自此以為既已現捉勿為不捕之言急急捉送事星火行會于兩西監兵使處云云義州禁軍梁應哲持狀啟及移文出去夕衙門招致譯官書給三件文字即慶興等地向化妻子及徵倩等事也使之速為啟聞舉行云云 同日狀啟王世子行次教是昨日申時末無事還館教是白乎?嬪宮大君亦為平安為白齊昨日初昏平安監兵使義州府尹狀達入來乃林亨業林俊業慶業姪及其妻捕捉事也龍將等三人自持狀達來于館所使羅嶪披讀之後別無所言為白如乎即刻鄭譯以衙門意來言曰慶業族屬妻子以為捕得者乙并為囚禁義州府萬分堅囚以待為?慶業與其弟一人乙自此以謂既已見捉為去乎勿為不捕之意急急捉送事乙行會于兩西監兵使處乙仍于自講院移文申促為白在果三將又言曰年例諸臣所貿棃柿乙今年封裹於鳳城故俺等不得餘數而用之今聞封裹之後所餘頗多云俺等欲為分取云云為白乎等以平安監司處斯速入送事亦為移文為白遣一邊馳啟為白臥乎事

  二十五日狀啟申時世子還館教是後三四日內氣候安寧為白乎?嬪宮大君亦為平安為白齊崔鳴吉北館拘留為白有?沈天民李之龍段小南門良中囚禁云云為白齊皇帝出獵之後還期時未的知凡于處置之事必待帝還是如為白齊二十三日鄭譯招致解文譯官於衙門出路三件文字其一則向化莫率伊所言以慶興府阿吾地居驛子應男等處牛隻物件生徵事是?其一則向化得生所言以其妻慶興官婢景化家同居其子得先及同生姪子等刷還事是?其一則向化莫率等所言以慶源居朴得說雇工向化及同生子女刷還是?二十四日鄭譯又來于講院書出一張件記乃穩城柔遠堡居出身金有先等往年向化七名殺害為白有去乙其時論輕重已為處斷為有在果同向化等處所奪卜物推尋事是白乎等以並只別軍 【 軍:單】 開錄同封上送為白去乎令備局速為善處為白只為 閏十一月初二日午後龍將坐衙門使鄭譯來言慶業族屬妻妾以為現捉而慶業捕捉之奇尚無消息極為可駭閔聖徽日月己久亦無形影尤為可怪慶業急急捉送閔聖徽帝未回還之前初七日內星火入來事別定數人啟聞施行云云 初三日狀啟昨日午後龍將淺將坐于衙門使鄭譯來言館中曰閔聖徽日月已久今明當為入來而尚無消息慶業同生族屬妻妾則捕捉云而慶業捕得與否亦不馳告極為稽緩分叱不喻向化走回段本國搜捕甚多是如為白乎矣入送之數不多加于來便云云為白去乙臣等答曰自鳳城還來之後本國時無來到之人如此事情不得聞知館中與衙門無異不勝悶慮乙仍于今日中使羅嶪輔德朴遾出去時已言此意申催為白在果別無公事于備局云云則彼曰公事不緊即為馳啟星火督送為乎矣皇帝近當還瀋閔聖徽乙良初七日及良皇帝未還前押來為?他條兩件事亦即舉行俾無生事之患亦為白乎等以具由馳啟為白在果以事勢言之則追付輔德之行是白乎矣別定衙門清人帶同狀啟陪持入急急馳送為白臥乎所必以此事為萬分緊急為白置令廟堂嚴督刻期施行為白只為

  初五日早朝鄭譯來到宰臣講院所會處曰朔膳入來欲見義州狀達云以無他狀達而只有朔膳狀達入內未下為答則鄭譯曰灣上拘留諸人並無頉耶無乃有見失者耶因出渠之囊中一丈文書以烓為首題自衙門囚禁義州懸錄其次各人等分秩留待灣上小紙也又曰我則有此文書足為自拔之地云云出坐館門李馨長以為此中已知之事不言則有害無益云令李譯措辭言之鄭譯即與馨長復為入來乃以父書則不來而自義州入來人明言李烓前月十八日宣傳官下來以潛商罪處斬之後朝廷見囚禁灣上之狀啟追送宣傳官使之停刑而烓之死已在其前云則鄭譯變色良久曰烓是大國之罪人所當自大國處置而徑先殺之必是小紙呈納之故也小紙之外又有他言已納于帝前當問之事多矣徑殺不出于上意必有主張者當受其厄且未及下停刑之宣傳亦難免其罪云云同日狀啟李烓正刑之奇此中已為聞知鄭譯若不知來于臣等所會處曰朔膳入來欲見義州狀達是白去乙臣等以無他狀達而只朔膳狀達入內未下為答則鄭譯曰灣上拘留諸人並無頉耶無乃有見失者耶仍出渠之囊中一張文書以李烓為首題自衙門囚禁義州懸錄其次各人等分秩留待義州小紙也又曰我則有此文書足為自拔之地云云出坐館門為白有如乎李馨長以為此中已知之事不言則有害無益是如為白去乙臣等使李譯措辭言于鄭譯則鄭譯即與馨長 臣等所坐處臣等曰文書不來而自義州入來之人明言李烓前月十八日宣傳官下來以潛商罪處斬之後朝廷見拘留灣上之狀啟急急馳送宣傳官使之停刑而烓則十八日已為行刑停刑宣傳官則十九日始來已無及矣云云則鄭譯變色良久曰烓是大國之罪人所當自大國處置而徑先殺之必是小紙呈納之故也所納小紙之外又有雜言皆已書納于帝前當問之事多矣徑殺不出於上意必有主張者此人當受其厄且未及下來停刑之宣傳官亦難免其罪云云即為起去為白臥乎事

  初八日狀啟王世子及嬪宮氣候安寧教是白乎?大君亦為平安為白齊皇帝初十日間當還是如為白乎矣城中城外痘疫處處熾發時未的知其還期為白在果回獵所獲禽獸則或為車載輸來為白有?隨行諸臣亦有先還城外者云云為白齊司禦金漢文本月初三日奔往為白去乎其代催促入送為白齊今朔朔膳人馬初三日始為來到今日出送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在鳳凰城時鄭譯以龍將意來言于臣等所會處曰林慶業捕捉事乙不可使奸詐文臣為之申政丞以勳戚大臣擔當國事使此人專管購捕之意狀啟亦督迫為白去乙臣等聯名馳啟為白有如乎今則李馨長以為鄭譯乃曰此事前雖狀啟今則不必專委申相云云是白乎等以前後馳啟皆憑譯舌極為惶恐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四處此所所狀穀數及此監等勤慢段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士乙此監前主簿金成一亦賃私田自備種子收納皮穀十石為白有昆所納雖少其誠可嘉似當論賞以為勸他人以責來效乙仍于事涉微細為白良置既為當初事目不得不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一日早朝鄭譯以衙門分付來言曰錦州軍兵雖以十二朔為限寒凍飢饉非但有怨苦之心勢所難堪不如待瓜限宜及十二月初五日砲手四百名火兵二百名急急調發入送且林慶業同生妻子族屬已盡現捉而慶業捕捉與否至今寥寥閔聖徽今日入來明日入來云而頓無消息此皆置之尋常所致此三件事星火舉行俾免生事之意多般嚴飭斯速馳啟云故依其言禁車朴汝楠持狀啟出去 同日狀啟即刻鄭譯來言館所曰錦州軍兵雖以十二朔為限寒凍飢饉非但有怨心勢所難堪不必待瓜限十二月初五日及良砲手四百名火兵二百名乙急急調發入送是如為白乎?此事衙門已為稟定是如為白去乙日記臨迫必有後期之患為去乎極為悶迫之意再三陳卞為白有齊且林慶業同生妻子族屬等已盡現捉為白乎矣慶業捕捉與否至今寂寥必是故為藏匿所致云云為白乎?閔聖徽段置在鳳城時今日入來明日入來亦為如乎至今頓無消息此亦置之尋常不為督送之是如為白昆此三件事乙星火舉行俾免生事教矣皇帝還瀋之後有此分付與前日衙門所言有別似當毋得頃刻稽緩是白齊龍川逃還人黃水乙急急捉送事衙門亦為分付乙仍于移文于本道為白臥乎事

  十二日前監司閔聖徽入來昌州僉使崔得男領向化走回三十一名入來交付衙門京軍牢安武臣等八名交替入來夕龍淺兩將與加鱗博氏來到世子前招入閔聖徽跪于庭中仍辟左右問曰崔鳴吉奉使入瀋時與林慶業相議設祭箕子廟渝盟清國扶植南朝汝以其時監司同參行祭僧人篤孚亦為往參誓文製述告祝云其時事狀從實直告云云閔聖徽隨其所問一一陳卞則龍將曰此人多詐終不直招使之加鎖杻同置李之龍沈天民拘囚處閔聖徽查問出送之後又辟左右告于世子前曰李烓書納小紙之外且有雜言云云而此日世子前問答說話詳在于其時謄錄故不為盡記 十五日狀啟皇帝初八日回還後初十日衙門分付內痘疫大熾館所及質館中未經疫之人毋論男女少長一切查覈出送野坂與農所是如為去乙依其言即為查出為白有齊衙門又為分付崔鳴吉以下拘囚人所率子弟奴子等乙除留供饋者各二人其餘則盡為送于灣上措備粮饌入送亦為白乎等以今日閔聖徽帶率人馬及向化領將昌洲僉使崔得男所帶人馬一時知委出送為白齊前日文學李慶相領來向化走回中南陽走回姜得世稱名人訴于衙門曰姜得官推捉為有去乙矣身名姜得世是如誤為刷送云云乙仍于鄭譯來于講院查出當初文書為白乎矣不得明查為白有如乎過數日後鄭譯又為來言曰姜得世更訴衙門曰我非走回人是白乎矣娶向化女為妻以此本官查送為有昆向化以願留乙仍于衙門許受為白在果大概姜得世實非向化走回是白去乙當初本官不得姜得官捉送得世之後此人初則欲為卞明為白如可旋聽向化等甘言教誘自稱娶妻向化投入之狀極為駭愕此必有其妻督查之舉為白去乎緣由並以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十一日以前事情段已為專人馳啟為白有在果閔聖徽今月十二日夕始為入來小留秫門外直到館所門前馬婢房為白有如可龍淺兩將及加鱗博氏等三人來到館所與世子同坐招入聖徽跪于庭中仍辟臣與講院官員及內官譯官等後問曰崔鳴吉奉使入瀋過平壤與林慶業相議渝盟清國扶植南朝事乙設祭箕子廟時汝以其時監司備祭物同參行祭而僧人篤孚亦往參祭為?誓文製述告祝云祭文措語及汝與篤孚參祭事狀從實直告云云則聖徽曰崔鳴吉以首相奉使下來以箕子為東方聖人當行祭其廟云故措備祭物陪往箕子廟松田坐于松下監入祭需而已祭文辭意無緣知得而林慶業則以兵使在安州不為陪來為有去等若同參之人則不可隱諱不參之人則亦不瞞告分叱不喻篤孚之同往參與否則矣身尤不可知是白齊且大官行祭於箕子聖廟方面之臣奉行分叱是白遣既無朝廷分付備局公事則非與監兵使相議之事是置其間曲折勢所難知是白齊且慶業初為矣身中軍果為相親為如乎為義州府尹時遭其母喪起復察任以勑之故不得往參其小祥之祭以此多發怨朝廷悖慢之言為去乙矣身曰國家起復難于得人以人才為 至奪情人雖為至痛一則感激汝何為如此無狀之言也適因崔鳴吉竣事回還病留灣上為有去乙矣身言于崔鳴吉曰慶業多發怨國之言欲為狀啟云則鳴吉曰至痛所發不必深治是如為白去乙矣身中止不為馳啟為齊厥後慶業為兵使時各官分定之物冒法擅便乙仍于捉致其吏房營吏兵房軍官加刑決棍仍為囚禁將重究之際慶業親自馳來哀乞為乎等以放送自此仍成仇怨遂與相絕為齊清將更問曰汝之參祭送僧之事明有相證之人何敢隱諱乎聖徽曰此言未知從何以出耶若有明證之人則所當面質而雖崔鳴吉言之亦可面質矣清將曰此人終不直招極為多詐是如為遣使之加鎖杻同置於李之龍沈天民等拘囚處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清將等閔聖徽查問出送之後又辟左右于世子前曰李烓書納小紙之外且有雜言曰我曾為侍從時以金尚憲自南漢不為下城之故論啟請罪以此見忤降黜邊卒終陷死地是如為?且曰東陽尉申翌聖兄弟許啟李明漢李敬輿等五人預知上年漢船之事東陽則以先王朝駙馬不預朝廷而與士子交結晝散夜聚以為扶植南朝之計李敬輿則不樂仕官頻頻下鄉而此人等相議故為我則實為至冤云云果有如許之人則將不利於本國自此若不究治則恐貽後患未知此言然否世子答曰今聞此言不覺驚駭悚然丁丑以後與大國為一家國王與上下臣僚莫不盡誠豈有一毫他意哉況此人等皆世受國恩且是名卿士大夫與國同休共戚之人也萬不近似分叱不喻烓之死中求生陷害同朝宰臣極其兇慘之言何可取信乎因此為罪案若有查問之舉則見疾於惡人者將不得著足於朝著之間矣雖有烓之搆捏凶言而皇帝以包荒大度置而不問則此人等感激皇恩豈無自新之道乎清將別無所答茶罷起去為白臥乎事 二十三日夕龍將與加鱗博氏來傳帝命于世子前曰前監司鄭太和別無更問之事自義州直為放送漂海三人不為直招變其辭說其罪固重其時查問之人亦不無罪而知而特赦前監司沈演前兵使金應海則以道主與主兵之官漢船往來不即捕捉之罪果重而自本國分輕重論罪前府使洪頤性前僉使趙克健亦自本國從輕重科罪宣川府使閔應騫別將金礪器新到之人別無可問之事並自本國查出論罪潛商人劉今男金孝生李玉同等則其罪可殺而亦自本國減死處置兩司長官徐景雨李厚源前判書李景曾李顯英前參判李植則自灣上之送定州人鄭二男初以潛商援引囚禁義州今則歸罪于高忠元亦為放送慶業妻妾同生族屬等現捉者並嚴囚義州以待分付慶業必須今月晦日內皇帝出獵前捉送可保無事且前日義州拘留人等乙並仍囚以待云云禁軍金俊鐵即刻持狀啟出去

  二十三日狀啟即日加麟博氏自帝所來傳帝命于世子前曰前監司鄭太和別無更問之事自義州直為放送為?漂海三人則當初渠或乘桴出來或漢人以船載送為良置直招之所當無罪而變其辭說其罪固重分叱不喻捧招則人亦不無罪而知而特赦有若無罪者然知此意放送為齊前監司沈演前兵使金應海則以道主官主兵之官總領船師手下有兵為白乎矣漢船往來不即捕捉其罪果重而自本國分輕重論罪為齊前宣川府使洪頤性前宣沙浦僉使趙克健自本國從輕重科罪為齊宣川府使閔應騫別將金礪器段新到之人別無可問之事亦自本國有罪無罪查出論罪為齊潛商人劉今男金孝生李玉同則其罪可殺是乎矣然亦自本國減死處置事是在果今男玉同則方囚鳳城待出送處置為齊前日義州拘留人等段置并為仍囚以待為齊林慶業捕捉與否乙尚不報知未知其由慶業妻妾同生族屬等現捉者乙良並只下送義州嚴囚以待是如為白乎?慶業必須今月晦日內皇帝出獵前捉送可保無事不然則如荊棘剌肌膚從有所不好矣是如為白齊兩司長官徐景雨李厚源前判書李景曾李顯英禮曹參判李植則亦自義州上送是如為白齊定州人鄭二男初以潛商援引囚禁義州為白有如乎今則歸罪于高忠元亦為放送是如為白齊皇帝來月初二日出獵時世子大君從行事分付乙仍于時方治行以待為白去乎當此嚴寒不任煎悶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近日此中事機似有和平之色為白有在果惟只皇帝出獵查事决末似在歲後為乎矣館中陪從臣賓客韓亨吉則素有風病鳳城往來之後委頓經月為白有?司書權慶昌則自入來時落馬傷腳至今扶杖而行文學李慶相陪從得往獵所輔德臣朴遾以正朝問安出去為白有在果新賓客差出是如為白乎矣入來遲速未可預料貳師八月瓜限之後尚無替代之人如有前頭難處之事則臣之死生則有不可恤而恐誤國事極為悶慮新賓客催促歲前入送為白只為

  二十四日早朝衙門請世子詣帝所坐于都察院龍將傳言曰崔鳴吉行祭箕子廟時閔聖徽同參云而所供相左兩人之言未知孰是世子答曰遠在此處不聞不覩之事何以知其是非乎龍將又傳帝命曰聖徽以監司只備祭需云削職放送李景奭則當初出去時承我之命世子重其事至送師傅而不為明查中路徑還亦不往拜國王是上負我命次負國王世子今則漢船之事已為發覺罪固當死而以世子師傅久留此地之故特貰其罪減死削職放送宜當云云還館後宰臣講院以下問安仍為入侍俄頃龍將加鱗來到館所與世子同坐招閔聖徽跣 【 跣:跪】 于庭中傳布帝命放送之意申言兩人永勿除職之意而起去

  二十五日狀啟他餘事情段再昨既已專人馳啟為白有在果昨日早朝衙門以帝命請世子詣帝所坐于都察院龍將傳言曰崔鳴吉行祭箕子廟時閔聖徽同參是如為乎矣聖徽所供則以監司備進祭物而已不為參祭云云兩人之言未知孰是世子答曰遠在上國不聞不知之事何以知其是非乎龍將又傳帝命曰聖徽以監司只備祭物云則削職放送為?李景奭則當初出去時承我之命世子重其事至送貳師而不為明查唯聽同朝之官俺匿之言中途徑還亦不往拜國王是上負我命次負國王與世子分叱不喻今則漢船之事既以發覺罪固當死以世子師傅久留此地之故特貰其罪減死削職放送宜當此兩人永勿除官云云為白齊世子還館之後龍將加鱗來到館所招閔聖徽跪于庭中傳布帝命放送之意申言兩人永勿除職之意為白乎?明日發送亦為白乎等以今日出去為白齊崔鳴吉李之龍沈天民三人段專不舉論未知其意為白臥乎事

  二十六日早朝龍將與盧施加鱗博氏來傳帝命于世子前仍辟左右曰林慶業尚不捉送必有當初指揮逃走者亦必有藏匿不出者不得已俺等出去不限時月期于慶業捕得後回來本月十五日祕密狀啟若干人亦有所聞云云而探知其意而終不明言李烓之死此中之人無不明知而佯若不知未知其意之所在也文學李慶相譯官李馨長趙存信等與盧施皮牌兩博氏鄭譯八固山軍人各一名當刻出去

  同日狀啟即刻龍將與盧氏加鱗兩博氏來于世子前傳帝命曰林慶業尚不捉送不得已俺等出去捉來計料為乎矣必有當初指揮逃走者分叱不喻亦必有藏匿不出者俺等此行不限時月必待慶業捕得後回來亦為白乎?萬一慶業終不得捕捉則指揮藏匿之人期于摘發為?慶業妻子族屬等無論少長盡為斬殺是如為白齊今月十五日祕密狀啟中五人事段置亦有所關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欲探知其意而終不明言為白齊李烓之死此處之人無不明知而佯若不知而去未知其意之所在為白齊文學李慶相譯官李馨長趙孝信等率去事龍將面請于世子前故不得己依庚辰例今此盧氏皮牌兩博氏及鄭譯八固山軍人各一名一時出去為白臥乎事

  十二月初二日世子大君平明離發館所隨帝獵行由北城門而出留館諸臣及質子等擬于郊外袛送而衙門不許且有下令故到大王家前路而還來館所嬪宮問安答曰知道發行之曉衙門稱以帝命分付曰自前獵行講官陪往別無狀啟狀達之事落後云云使譯官等往復爭卞至於累度而無意動聽司書柳慶昌詣閤門外稟達後出見李芿叱石韓巨源輩百般舉理懇訴不可無講官而此則陪往無所用故衙門分付如此不必更言云不得已騎馬馳往則驅迫還入終致陪從無講官此是前所未有也痛嘆悶迨何可言

  十三日衙門之人自遼東傳交替領兵將李迪狀達即領率兩西軍兵發向錦州也軍牢俞忠立及刷馬夫一名自獵所以病落後還來聞陪從藥房書員趙宗立中路身死極為驚慘屍身則官給木布等物使之斂理野坂以為他日收屍出去之地中使崔忠績領衙門所呈柑子柚子石榴等物入來留于東館

  十六日早朝清人自城東門結架以綵紙綵段造大屋又作土人土牛如農夫沾體塗足耕種播穀之狀輿之曳之其上書宜春雨順風調等字戲子優人皆著綵衣各呈其才擊鼓鳴錚雜遝道路祈祝隨行則我國所謂假農作之類也此則立春前習禮云云

  二十八日酉時帝自獵所還來世子及大君亦還瀋陽館所宣傳官李卓男領獵得獐鹿等物落後蓋以人馬疲病不得前進故也義州軍官朴得信領正月朔膳及東宮誕日物膳護送將張進元領走回黃守等三名司禦尹友京並一時入來留司僕正朝使一行已入東館故此則移寓於司僕衙門分付也

  三十日前後領兵將狀達自錦州入來即軍兵交替事也

  瀋館錄卷五

  ●瀋館錄卷六

  癸未正月初一日午後大衙門盛設宴禮大張雜戲世子及大君亦為依例進參正朝使臣一行呈納方物後並為參禮有西域南華僧稱名來修歲禮此僧極其尊敬與皇帝抗禮別設坐板坐于諸王之上為此設戲有倍于前日而帝自獵還時有疾云云夕時還館

  初三日早朝禮部使衙譯來言曰十王夫之喪逝諸臣皆往弔世子大君亦不可不往云不得已依其言往還

  初九日十王夫之喪諸王皆致賻世子獨不可不為云云故送霜花紙二十卷白綿紙二百卷丹木百斤

  十五日夕時自帝家盛張旗幢曳出屋轎飾以綵紙綵段騎者約可百餘人俱甲冑執戈戟羅列左右僧徒戲子擊鼓鳴錚作隊隨行分向東西南門而去蓋為逐鬼禳灾之事云

  二十二日博氏之行自東回還東陽尉申翊聖前判書金尚憲前判書李明漢右參贊李敬輿前參判許啟察訪申翊全偕來林慶業同生妻子族屬奴婢等二十三名及差使員昌洲僉使崔得男孟山縣監李俒錦州替代清譯金應信等亦為一時入來並留東館龍將與噶林來到世子前辟人言曰今來諸臣中東陽尉兄弟國王近屬云於世子幾寸親而於國王果切近耶再三申問世子答曰東陽尉乃先王駙馬即于國王為三寸叔其弟申翊全亦國王戚里也其他諸宰皆以名卿與國同休共戚之人安敢作此無益之事以誤國家乎奸慝之人乘時搆捏陷害縉紳大國若用重律于諸臣則非但諸臣抱冤適足以售惡人之所欲皇帝聖明俯燭彼此情勢可知其真偽矣龍將等別無所答唯唯而罷仍往衙門押致五臣查問所供之辭則詳在其時狀啟謄錄故煩不記金判書尚憲不在其中前日鳳城所囚高忠元舡人申金等八名則博氏入來時令宣川府使閔應騫監刑行刑云譯官趙孝信賫來前日留灣諸臣依帝命科罪咨文呈納衙門

  二十三日龍將與噶林又來世子前辟人言曰國王以五臣無非曖昧東陽切近國戚懇救等語及昨日世子所請許多說話並五臣所供之辭具由奏知則皇帝曰此人等雖有所為之事豈可吐實乎果是國戚扶植南朝以語國事無為負國王親親之盛德乎諸臣恐??劫徑殺李烓以為沒跡之地烓若生存則可以卞明而今既殺之雖或冤抑查覈無路駙馬非一人宰臣亦非一人而拈出諸臣之名豈非偶然何可盡信其所言乎世子更以昨日申卞之意百端反覆不為動聽仍為罷出是日宰臣講院入侍林慶業妻子族屬自東館移囚于西北城隅內獄之後其中遠族二人及奴婢七名合九人送于館所曰此輩則別無身犯之罪囚置無據皇帝特送館中以為耕農之補云云

  二十五日早朝世子及大君方往帝所之際衙門有明日退行之分付故中路回還 二十六日早明世子及大君詣帝所立于武功坊門外則禮部官員稱云者來問曲折捧入呈文仍令退在于下馬碑近處向午龍將皮牌博氏等二三人及鄭譯出傳帝命曰申翊聖兄弟非謂無罪而以國王近戚世子懇訴之故特為放宥以為國王世子之光彩其他諸臣則世子所懇雖如此不可輕放云云故行茶罷送俄頃龍將皮牌噶林等三人來到世子前令鄭命壽李芿叱石等往東館招致東陽尉兄弟跪于前楹龍將三人起立傳其帝命曰如前日之言即為解鎖著笠向帝所四拜謝恩之後仍為出送 二月初二日內官張倫翊贊崔濯清譯崔仁傑禁軍李廷男金成一等加給田折受事偕博氏一人衙譯李芿叱石出往鐵嶺衞蓋上年受田時以千日耕折受為言其時以農作難便之意多般搪塞而衙門勒給六百日耕矣今則衙門聞前秋各屯所獲甚尠又給四百日耕以千日之數云云東陽尉之行姑令遲留矣龍賤兩將范文程皮牌噶林盧施等六人及名不知翰林稱云者二人猝然來到世子前招致申翊聖兄弟跪于堂中諸人起立博氏傳帝命曰南朝于本國有壬辰拯濟之恩我亦知之而丙子君臣上下舉國生民再生之德在於清國南朝之恩在先王清國之恩在今王比之人家則南朝如大父母我則如親父母何可忘我恩而扶植南朝乎駙馬亦于我有再生之恩亦不可不知此意不但駙馬聽之歸告國王宜矣仍令下庭拜謝後今日使之發行云云

  同日狀啟博氏之行前月二十二日回還京來申翊聖等五臣與金尚憲一時率來為白有?慶業妻子族屬男女二十三人并以押來入置東館為白有齊博氏來時前月十五日到鳳城令差使員宣川府使閔應騫前日所囚潛商高忠元舡人申金等八名領出城外行刑是置馳達為白有齊差使員昌洲僉使崔得男孟山縣監李俒錦州交代清譯金應信等為白有齊二十二日龍將噶林來于館所辟人言曰今來諸臣中東陽尉兄弟國王近屬云於世子幾寸親是?於國王果切近耶再三申問為白去乙世子答曰東陽尉乃先王駙馬於國王為外叔其弟申翊全亦國王之戚里也其他諸宰皆以名卿與國同休戚之人安敢作此無益之事以誤國家乎奸惡之人乘時搆捏陷害縉紳其為情狀不言可想大國若用重律於諸臣則非但諸臣抱冤且售惡人之所欲皇上明聖俯燭彼此情勢則可知其真偽矣龍將等別無所答之辭唯唯而罷出仍往衙門招五臣查問所供之辭則別紙謄送為白齊二十三日龍將噶林又來館中言于世子前曰國王以五臣無罪曖昧之狀東陽尉切近國戚懇救等語及昨日世子所請許多說話與五臣所供之事並為奏知則皇帝曰此人等雖有所為之事是乃豈可吐實乎果是切近國戚扶植南朝以誤國事無乃負國王親親之盛德乎諸臣恐??劫謀殺李烓以為沒跡之地烓若生存則可以辨明而今既徑殺雖或冤抑查覈無路駙馬非一人宰相亦非一人而拈出諸臣之名此非偶然何可盡信其所言乎只留六臣其餘人馬並為出送云云為白去乙世子更申昨日之事反覆言說而不為動聽罷出為白齊慶業妻子族屬自東館移置西北城隅內獄牢囚後其中遠族二人及奴婢七名合九人送于館所曰此輩則無身犯之罪囚置無據皇帝特送館中以為耕農之補云云為白乎?俊業所持卜馬三匹亦送館所善養使用為白齊二十四日龍將等坐衙門招問金尚憲所供之辭亦為別紙謄送為白齊二十五日世子教是招諸質與宰臣講官齊會下令曰國家遭此非常之變名卿貴戚橫罹不測綁拿異域自上方在調攝之中必勤憂念余之心神荒擾罔知所措親往皇家欲為呈文竭力伸救以解冤枉之情未知如何臣等與諸質等皆以為久當乙仍于

  二十六日朝世子詣帝所措辭呈文則帝即許申翊聖兄弟曰非謂無罪而放釋雖或有罪以國王近戚世子來詣懇訴特宥以為國王世子之光彩其他諸臣則雖世子所懇如此切不可輕放云云為白遣行茶罷送為白齊世子還館之後龍將皮牌噶林三人來于館所東陽尉兄弟加鎖縛手跪于前楹龍將等三人起立傳帝命如前即為解鎖著笠而向帝所四拜謝恩之後接置於質館任意往來館中為白齊東館所置諸臣之中外判書李明漢病重世子言于衙門送醫救療之意則許諾為白乎等以令醫官往見為白齊李之龍沈天民等同置之後禁人相通尤極苛察消息難通而崔鳴吉時無大段疾病云云為白在果此三人則尚不提起結末無期為白齊東陽尉之行朝日姑令遲留龍賤兩將范文程皮牌噶林盧施六人及名不知稱翰林者二人來于館所即招申翊聖兄弟跪于堂中諸人起立一博氏傳帝命曰南朝于本國有壬辰拯濟之恩我亦知之而丙子君臣上下一國生民再生之德在于清國南朝之恩在先王時我之恩則在今王比之人家則南朝如大父母我則如親父母何可忘我恩而扶植南朝乎駙馬亦于我有再生之恩亦豈不知此意不但駙馬聽之歸告國王宜矣申翊聖答曰當依帝命陳達于國王前云則仍令下庭拜謝後今日使之發去為白臥乎事臣金尚憲今月二十四日夕在東館鄭譯以衙門意來問臣以指揮使臣主張殺烓兩件事臣以無此事答之其語如下文所云食頃衙門又使韓巨源招臣臣即往戶部龍與名面不知一人同在臣至階上楹外腳疾甚苦使人扶擁而坐側身橫足不責苛禮問曰前日既以上疏橫議之故被逮入來厥罪甚重篤老之人殺之不關故出置灣上所當懲創悛改而猶復干預國事指揮使臣多所阻礙至于諸宰臣上疏請勿殺李烓而獨為主張竟致於死是何耶臣答曰國家已定之事雖在朝之臣尚不得更改况被罪在外之臣何敢干預乎至於指揮使臣多所阻礙尤非被罪之臣所敢為此事卞之甚易不待自明而可知也大概干預國事指揮使臣乃好權勢者所為我若好權勢則當求為有權勢之職今以老病自退而復好權勢豈有此理李但烓祖子孫三世有負國大罪我為全 【 全:??口?土】 諫論啟加罪李烓以此切齒啣毒常圖報復此乃一國所共知者也名面不知人再次盤詰都不出初問兩件之外問畢使之出去矣

  初六日內官張倫翊贊崔濯清譯崔仁傑等加受田折受後入來四百日耕內鐵嶺衞二百日耕方湖二百日耕受出云云 【 鐵嶺衞距瀋東北一百三十里云矣】  初七日宰臣講院聯名狀啟龍將與范博盧氏來世子前傳帝命曰自古帝王過剛箝制臣鄰則不可為國過柔優游不斷則必至于顛覆邦家國王過于仁柔不能抑制羣臣凡事瓦裂致有如此之舉實為不當設或國內有不安之事惟朕臨御有何畏懼乎潛相往來違越生事雖不逞之臣所為而王亦豈不知之李之龍沈天民特一么麼草芥之人也大官指揮安敢不從罪在罔赦而責歸大官故朕洞燭其情狀特為放宥此意知悉亦為白齊狀啟起草于坐上范博氏言于龍將再三抹改多有添損之處為白乎?正書後明日更見出送云云為白臥乎事 初十日狀啟諸孫阿只氏行次今東還內官玄德成陪往為白乎?內官金希顏亦為替去為白齊李之龍沈天民放釋之後西館諸宰時無處置為白在果李沈二人段行次一時出去為白齊 十二日諸孫阿只氏行次東還內官玄德成陪往世子及大君送之混河江上仍為駐駕野坂日暮還館 十三日龍將與盧施噶林兩博氏來于世子前傳其帝命曰金尚憲則移置北館李敬輿李明漢則各贖一千兩銀子許啟則減贖六百兩此兩贖銀若自公家許給則甚不可使之各自其家措備速納云云且招三臣跪于庭中傳諭帝命仍令解鎖西向四拜謝恩出送之後龍將等起立又傳帝命于世子前曰南朝之於本國臣事既久壬辰倭變出兵拯濟其恩則莫大而戊午建州加兵時南朝軍馬自西路本國兵馬自東此舉已報壬辰之恩今復顧戀南朝為扶植之計甚為不當此意知悉龍將等還坐後又告于世子前曰朝鮮於南朝為一家既為大恩先國王盡誠則是矣丙子東征約和之後上自國王世子下至滿朝羣臣百萬蒼生皆得全活我恩則在于今王不此之圖每有生梗之事是何意耶世子以今聞此言遍身寒粟當馳告國王措辭為答龍將等罷出之後李馨長來傳鄭譯之言曰狀啟明早出送且促三人贖銀星火備送贖銀來納後三臣並為出送云李馨長且言謝恩使差出之舉鄭譯曾已聞知故查事垂完使臣入來與否問于鄭譯則答曰諸臣出送後當有勑書見勑之後方可謝恩徑送謝使之後又降勑書則使臣必當重復入來非但事勢難便弊亦不貲姑待此中處分一番送謝恩為當此意亦為啟聞朝廷云云

  十四日狀啟本月十三日龍將與盧施噶林兩博氏來於世子前傳帝命曰金尚憲則移置北館李敬輿李明漢許啟三人則自下以應死擬律為有如乎皇帝特命至重非曰無罪不忍殺之並削職放釋為乎矣李敬輿李明漢等則各贖一千兩銀子許啟則減贖六百兩為在果此贖銀乙若自公家許給則不可使之各自其家措備速納云云為白乎?且招三臣跪于庭中傳諭帝命仍令解鎖西向四拜謝恩出送之後龍將等起立又傳帝命于世子前曰南朝之于本國從事既久壬辰倭變出兵拯濟其恩則莫大以此戊午年建州衞加兵之時南朝軍馬自西路本國兵馬自東路此舉已報壬辰之恩今復顧戀南朝為扶植之計甚為不當此意知悉云云為白齊龍將還坐後又告于世于前曰此則非傳命之事是在果帝意如此不可不知是如為白遣乃曰朝鮮于南朝為一家亦有大恩先國王盡誠則是矣丙子東征皇帝親率兵馬驅入一國君臣於石穴之中約和之後上自國王世子下至滿朝羣臣百萬蒼生皆得全活我恩則在于今王其可忘乎大國若與南朝相戰我勢若傾則其可不出相救乎不此之圖每有生梗之事是何意耶世子以今聞此言遍身寒粟當馳告國王措辭為答為白有齊龍將罷去之後李馨長來傳鄭譯之言曰狀啟明朝出送且促三人贖銀星火備送亦為白乎?龍將說話之際亦言同贖銀乙來納後三臣並為出去云云為白齊 同日狀啟李馨長來言謝恩使差出之舉鄭譯曾已聞知故查事垂定使臣入來與否乙問于鄭譯則答曰諸臣出送後當有勑書或遣使或順付見聞動之後方可謝恩徑送謝使之後又降勑書則使臣必當重複入來非但事勢難便弊亦不貲姑待此中處分一番送使謝恩宜當之意乙啟聞朝廷亦為白乎?狀啟臨發鄭譯來到講院申言謝恩使臣不當徑送之意再三丁寧而且曰三臣削職之言乃是本國罷職也此國例贖銀之時則罷其職名云云為白齊 十七日前日方湖加受田之諸王曾已折受處故衙門有他地改折受之分付內官張倫翊贊崔濯清譯崔仁傑偕博氏一人衙譯韓巨源又為出去 十八日張倫崔濯清譯崔仁傑柳千戶處受田二百日耕入來 【 所謂柳千戶者地名也距瀋東北六十里云】

  二十一日前參贊李敬輿前判書李明漢前參判許啟引接司書柳慶昌入待 二十五日前衙門分付內此地農牛貿得蒙古地方館所各處屯所及又有加受之田必有農牛不足之患衙門人一時送人貿來去衙門之言不可不從譯官趙孝信申尚福持貿牛物貨是日發向蒙古地方 二十六日前判書李明漢引接二十七日午時衙門人猝然來言世子即刻來詣闕門別衙門云云世子進往則龍將范文程皮牌噶林盧施諸博氏坐于都察院博氏傳出勑書世子跪于堂中使講院披讀曰勑書出送本國世子不可不先知勑中事意故報知之龍將仍曰勑中事于世子意何如世子答曰皇帝軫恤小邦如赤子有過慈母教誨不知所達世子且曰諸臣皆蒙聖恩有處置獨灣上前日留置之臣尚不舉論其中朴潢則有九十老母若不得生前相見永抱終天之痛則其情罔極云則龍將曰非是忘卻帝無命令明當稟旨云而書四人之名以去還館後宰臣講院及三藥房質子等問安答曰知道仍有宰臣講院及三臣並引接 二十八日狀啟皇帝避痘西門外別館十餘日來切無衙門分付之事為白如乎昨日午間猝然來言世子教是來詣闕外衙門亦為白去乙世子進往則龍將范文程皮牌噶盧諸博氏坐于都察院出勑書世子跪于堂下博氏傳勑使講官披讀曰勑書出送本國世子不可不先知勑中事意乙仍于報知云云為白等以讀罷後同勑書上送為白在果龍將曰勑書中事于世子意何如世子答曰皇帝軫恤小邦如赤子有過慈母教誨不知所達是如為白遣世子且曰諸臣皆蒙聖恩有處置為白乎矣唯只灣上前日留置之臣尚不舉論其中朴潢則有九十老母若不得生前相見永抱終天之痛其情罔極云則龍將曰吾輩非忘卻帝無命令明當稟旨云云而書四人之名以去為白齊

  三月初二日狀啟臣等之行入瀋之日依前先置于東館經宿之後李馨長李芿叱石韓巨源金應立等以衙門之意來言曰三臣贖銀方待朔膳之來今則朔膳已到先為納銀後臣等一行方許出館是如為白去乙臣等收合諸行所賫若干銀兩並與三臣所辦之銀僅得備納同三臣等今明將為出送是如云云為白齊 初三日前參贊李敬輿前判書李明漢前參判許啟前賓客韓亨吉並東還 十九日近日帝在避寓所證勢頗甚平明李芿叱石等祕密來言曰世子似當有問病之事云云依其言方為行次之際衙譯輩又為來言禮部稟知帝前後當為舉動云故還為停止 二十二日自帝所更張鼓吹引出綵轝所謂道士挾其左右官員稱云者作隊隨行向南門而去概以帝病祈禱禳厄之舉云 二十四日昨日皮牌博氏來言于館所曰庚辰年林慶業領舟師入去時漂去軍兵即刻自寧遠衞出來龍將今方坐衙門盤問之後必為來告於世子前云而終夕不來矣今日晡時龍將及范文程噶林博氏等三人來詣世子前曰庚辰漂去人十名昨夕自寧遠逃來稟于帝前則皇帝使之押付館所解還本土渠等必有思鄉之念宜於明日內別定一二官員出送云云世子答曰渠等萬死之餘仰恃皇上歸命上國而皇帝即令出送帝德罔極非但渠感泣祝手舉國聞之孰不感激龍將曰世子宜問南朝吳總兵所率清兵赴西後得三大城小城則不知其數云龍將等又要詳細問之世子語次間問自義州逃去崔孝一今在何處云則回達曰崔孝一亦在吳總兵幕下做得名不記某官吳總兵待之甚款給銀三十兩使之買家以居而渠盡為賣食只以七兩銀置數間瓦屋而處極為貧窮云則龍將聞之曰投入南朝有何所利乎世子答曰曾見叛奴背其本主投入他處而善為居生者乎龍將等唯茶罷起去

  二十五日狀啟昨日比把博氏來於館所曰庚辰年林慶業領舟師入去時漂泊軍兵十人當刻自寧遠衞出來龍將今方坐衙門盤問問畢後必為來告于世子前是如為白乎矣昨日終夕不來今日晡時龍將及范文程噶林博氏三人來詣世子前令李芿叱石傳言曰庚辰年漂去軍兵十人昨日自寧遠衞逃來為有去乙稟于帝前則皇帝使之押付館所解還本土為白乎矣渠等必有思家之念宜於明日內別定一二官員出送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渠等萬死之餘仰恃皇帝歸命上國聞之孰不感激云云龍將等曰世子宜問南朝事情於彼輩為白去乙世子問于軍兵等處則軍兵等回達曰渠在時為吳總兵所率清兵赴西後得三大城小城則不知其數云龍將又要詳細問之為白去乙世子語次間自義州逃去為在崔孝一方在其處乎亦得見之耶云則軍兵等回達曰崔孝一亦在吳總兵幕下似做某官而不知何職吳總兵待之甚款給銀三十兩使之買家以居而渠盡為賣食只以七兩銀子買數間瓦房而處甚為貧窮云則龍將聞之笑曰渠投入南朝有何所利乎世子答曰曾見叛奴背其主投入他處而善為居生者乎心常痛之矣龍將等唯唯茶罷即起去為白去乙內官張倫劉汝亮等適者准朔乙仍于同軍兵等乙使之押去為白乎?軍兵等小名成冊備邊司以上送為白遣昨日龍將在衙門盤問說話段置別單書啟為白乎?龍將等今番來詣時多有和悅之色少無咆哮之語專由於軍兵等善為說辭置對明白為白臥乎事 別單庚辰年林慶業舟師領去時軍兵有漂流者其中十六人稱刈茸貿粮事出來為有如可自寧遠衞鱗次逃還六人段不知所向十人兺逃入於錦州衞同衞把將極其款待許馬出送為白乎矣別定清人押送于帝所本月二十三日來到為白去乙龍將即為開坐於衙門同軍兵等招入盤問曰當初林慶業以預通南朝事先送汝等為有置汝等亦不可明白陳達為?朝鮮曾有送僧往來之事亦有文書相傳之語此等曲折汝等必為聞知若不一一直招則當斬汝等云則軍兵等頭頭者三四人齊聲以對曰若以先通之軍入送則必以輕舸載送而俺等則同乘于軍粮滿載之舡逢風漂泊被擒于那邊此則可以不卞而白送僧通書等事此係極密極祕之事彼豈有向俺等說道之理乎所未聞之事乙雖萬被誅戮何可誣飾以達乎云則龍將頗以為然為白遣龍將又問寧遠衞軍兵多少幾許而盛衰如何云則軍兵等對曰吳總兵所率軍兵則蒙古三千餘人並計其老殘則僅 【 僅字下脫備字】 數三萬軍粮則運轉之路為清兵所攔阻僅支數朔之用矣龍將又問曰清兵入去之後幾處捷得云耶軍兵等對曰大城則初運三處又云五處捷得小城則甚多云如是問答後龍將罷出而歸翌日以帝命同軍兵等率來館所交付而去為白齊

  二十六日午時龍將與噶林博氏來詣世子前寒暄之後辟左右招醫官蔡得泝不言某人之病而問病根與痛勢蔡得泝以宜用九味清心丸及生地黃等藥為答則龍將問藥後即為起去 二十八日狀啟本月二十六日龍將率噶林博氏詣于世子前寒暄之後辟左右招入蔡得泝不言某人之病而三問病根與痛勢為白去乙蔡得泝以宜用九味清心丸及生地黃等藥為答則龍將等問藥後即為起去今日午時量龍將與噶林盧施兩博氏又為來到于世子前等閒說話之後辟左右曰皇帝病患則今已向差而欲為對質於在此漢醫處極擇善解藥術一等之醫一人及針醫柳達并以罔晝夜星火入送事乙為白乎?此言不可不極祕在此則世子知之而啟知于國王本國則只國王知之舉行云云臨罷縷縷嚴飭毋致漏泄為白遣風眩等症所用藥及竹瀝亦為求請為白臥乎所急急入送為白乎?九味清心丸段置必索之患是白去乙巳為作丸者則彼必疑以不用欲於彼亦見處依法劑給為白去乎所入各種亦為措備生地黃并以急急入送為白乎矣九味清心丸非但材料甚多目今唐材阻絕已久以此措辭欲為搪塞而觀其氣色極係切迫似非尋常所用故不得不許為白去乎不必准一劑劑給令該局斟酌覓送教矣龍將等言內事係時急別定禁軍馳啟是如為白臥乎所此是彼人極祕極密之言乙仍于別為狀啟禁軍尹螭准授出送為白乎?內官朴昌壽段置以問安事同送為白臥乎事 四月初一日早朝衙門送昌鼐博氏稟於世子前曰灣上留在宰臣前在南方時築城于邊山云只築城耶抑亦儲穀耶罪之輕重不係於此從實言之為當云世子答曰邊山無築城之事措備若干軍粮並設舟師者別無他意只為防倭之備而已如是往復之後龍將與噶林博氏來到世子前曰皇帝用赦俺等承命以來令李芿叱石招崔鳴吉世子曰金判書亦在北館云則龍將等曰此亦當赦又使韓甫龍招金尚憲兩臣來詣後龍將等招入庭中立傳帝命曰爾等俱有死罪憐其老病且惜人命貸以不死矣今者方施大霈之典故特為放宥宜置世子館所近處云仍令解鎖世子再三稱謝則龍將令兩臣西向謝帝命金尚憲以腰病不為行禮龍將等強之則終不運動崔鳴吉西向行四拜後出送兩臣且令韓巨源招致林慶業族屬林亨業林俊業林興業等十三人又立傳帝命曰當初慶業入來則當先崔政丞放送汝等亦無如此之事只以亡命之故拘留汝等矣今用大赦此國死囚盡為放釋朝鮮之人亦是我民故使之均被濡澤云慶業妻及婢子二口仍為囚之留置灣上朴潢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等亦並放送今姑勿通當自此送人以放云云仍令內官錄四人之名又使講院書吏書林慶業族屬各人之名即為起去兩臣仍為肅拜之後往留質館慶業族屬亦留質館

  初三日狀啟本月初一日早朝衙門送噶林博氏弟昌鼐博氏稟于世子前曰灣上留在宰臣前在南方時築城邊山云只築城耶抑亦儲穀耶罪之輕重不係于此從實言之為當云世子答曰邊山無築城之事措備若干軍粮並設舟師者別無他意只為防倭之備而已是如往復後龍將與噶林博氏來詣世子前曰皇帝用赦俺等承命以來令李芿叱石招崔鳴吉為白去乎世子教是曰金判書亦在北館云則龍將等曰此亦當放又使韓甫龍招金尚憲兩臣來詣後龍將等招入庭中立傳帝命曰爾等俱有死罪而憐其年老且惜人命貸以不死矣今者方施大霈之典故特為放宥宜置世子館所近處云仍即解鎖世子再三稱謝則龍將令兩臣西向謝帝命崔鳴吉起立腋金尚憲欲一時為之金尚憲以腰病不為行禮龍將等強之則終不運動崔鳴吉西向行四拜禮後龍將等出送兩臣且令韓巨源招致林慶業族屬林亨業林俊業林興業林振茂林振重林富義林孝義女人美英還生承真次貞奴義玄婢春介等又立傳帝命曰當初慶業若入來則當先崔政丞放送汝等亦無如此之事以其亡命故拘留汝等矣今用大赦此國罪囚盡為放釋朝鮮之人亦是我民故使之均被霈澤云慶業妻及婢子二口叱分仍囚是如為白乎?義州留置為在朴潢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等乙亦並放送為白乎矣今姑勿通當自此送人以放云云仍令內官錄四人之名又使講院書吏書慶業族屬各人之名即為起去兩臣在大門之內龍將出去之時崔鳴吉別為跪謝帝恩于龍將前金尚憲臥于其側龍將久久瞪視而去兩臣肅拜於世子前後出往質館仍留其處慶業族屬林亨業等亦在質館為白遣以朴潢等放送事前頭必有差官出送之舉為白有臥乎事

  初七日龍將與噶林博氏來詣世子前以帝命傳言曰所放林慶業族屬奴婢並為出送而崔政丞金判書不可混同出送世子答曰兩臣出送時無帝命豈有混同出送之理乎龍將笑曰前日李烓不待更令徑先處置故如是區別之言矣義州留置四臣自館所別定官員傳布帝意而放送今後則切勿干預於他人之是非事言送云云龍將起還之後世子令譯官徐尚賢往于龍處曰崔與林族謂之俱有死罪而特令放釋灣上諸臣亦令放送則前後削職諸臣似當同在蒙赦之中云云則龍將方以念佛坐齊不為出見回還之際路逢噶林博氏以下令之意言之則噶林答曰今此林族及朴潢等先為出送前後削職之人則俺等當出赦敘云云 初八日宣傳官金遠聲以灣上四臣放送事因衙門分付出去 同日狀啟昨日朝龍將與噶林博氏來詣世子前以帝命傳言曰前日所放林慶業族屬奴婢等並為出送為乎矣崔政丞金判書不可混同出送世子答曰兩臣出送時無帝命則豈有混同出送之理龍將笑曰前日李烓本國不待更令徑先處置故如是區別言之矣義州留在使臣自館所別定官員傳布帝意而放送為乎矣今後則切勿干預於他人之是非事言送云云為白乎等以宣傳官金遠聲別差出送為白乎?本月初一日龍將到世子前放釋崔金兩臣及林慶業族屬奴婢灣上留在四臣亦並放送事問答說話狀啟成貼留置以待出往便為白如乎昨日良中龍將又為來言乙仍于別成狀啟出送為白乎?朴潢等放送之官已令館所定送今後則似無差官出送之事為白齊龍將既還之後世子教是令譯官徐尚賢往言于龍將處曰崔與林族謂之俱有死罪而特令放釋灣上諸臣亦盡放送則前後削職諸臣似當同在蒙赦之中云云則龍將方以念佛齊坐不為出見回還之際路逢噶林博氏以世子下令之意言之則噶林博氏答曰今此林族及朴潢先為出送前後削職之人則俺等當出去赦敘云聞其所答之辭似是渠中已議之事以此見之則不及似當有博氏等出去之舉為白去乎禁軍張士敏前後狀啟賫持出送為白乎?狀啟為白在醫官藥物等罔晝夜催促下送為白只為

  二十四日醫官朴頵入來蓋曾以帝病有藥醫針醫擇各一人星火入送分付故也 二十七日宰臣講院達曰臣等俱以無似備員陪從待罪方寸之地輸誠咫尺之天日夜所祝只在於無事奉衞早晚回軒而已雖學識淺陋不足以輔導萬一而其於有懷必達之忠自許無愧于古人頃于入待之時屢達營造滋蔓之弊則邸下溫辭以答以既始處速完未毀處勿改之意為教玉音丁寧不啻再三意謂此役完畢之後更無改造之處矣即聞譯輩入接之家又有毀改之令云其然豈可然乎古語曰天子無戲言邸下之于臣等宜無戲言之答决知其必不然也而區區憂愛之至不無疑慮之心茲敢冒死更瀆臣等竊揣邸下之意軫念於下輩之難堪欲一新之俾無未盡之處邸下體下之意則可謂至矣而臣等聞有此言即招譯輩問之則渠等所處之家別無難容之苦數人居處恢恢有餘云閔子騫仍舊貫之說夫子許之王氏所云改作勞民傷財在於得己則不如仍舊貫之善者豈非今日之所可法者哉此時何時此地何地而為此不必為之役逾時匝月而不思停轍乎以邸下之高明非不能念及於此而必以為既已始役而所費不多欲仍畢改以省後弊也而行邸草創之家何必一一稱意露臺些少之費而漢文亦且惜之願邸下念前日下答之辭察臣等更達之悃亟寢毀改之令以副大小之望不勝幸甚答曰今上戒書無非格言至論而此非樂為之事若值霖雨傾圮傷人悔噬莫及處於同舟不恤在下之苦于理不當豈有興作無益耗財取冤乎不可已之事未副羣意參商更思

  五月十四日狀啟初七日食後龍將與范文程噶林博氏來到世子前坐定之後立傳帝命曰勑使往來一從漢使謄錄故多所貽弊於本國今則兩國一家朝鮮之民即我民也宜思除弊之道今已改定謄錄所當即送勑使而非但勑行纔還正當農時民弊可慮故令俺等先行減定節日敕使則待秋出送云為白遣仍出示二張敕草為白去乙世子教是跪答曰皇帝軫念我國之弊既減各樣物件又念民事當此方農之時旱灾如此是如姑停敕行帝德罔極再三稱謝則龍將等唯唯世子教是仍請謄書所示兩勑草則龍將許之為白去乙謄書上送為白乎?勑書中所謂折席侍女云者指折銀房妓而言也敕行待秋發送事段鄭譯周旋之力居多是如馨長來告為白臥乎所今此皇帝曠蕩之典實是我國生民之福歲幣各樣之外又減許多難堪之弊今已成謄錄草敕書至于先為來示顯有誇詡之色與徒然傳播之說有異此係第一喜報乙仍于清譯崔仁傑別定狀啟准授上送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是日龍將送人于世子前以帝意求得黃照布一疋為白乎矣館所無儲不得即副為白有如乎聞其所言欲用於夏節求得甚切云令該曹量宜急速入送為白乎矣所謂黃照布者即俗所稱濟秋里是白齊 六月初三日前判書金尚憲上書曰伏以臣衰朽之年久在幽縶百沴所加眾疾交發數日之中遂至危劇合眼待瞑幾不為人伏蒙邸下哀憐加惠遣醫診視賜之藥物及時以治俾獲再活生全之仁與天同大感激之心如海益深臣大勢雖減餘喘未蘇綿綿延延伏在薦席不得趍詣行館少伸微悃不勝區區慕用之誠謹惶恐具書以達答曰今見來書不任感戀送醫問藥出於常例手書致謝殊甚未安病加於少愈靜養自愛俾速快痊副余至望

  二十二日姜碩期訃音入來嬪宮舉哀宰臣講院詣閤門外考五禮儀書入儀註而有進縗服之條其下詿又有從俗用麤布帶之語他無所據且有下令故宮官一人往議于右相及崔相金判書定以所用縗服只用麤布帶而夜深未及成禮 同日狀啟前冬入西之軍自今月旬間陸續入來將領等段十一日齊至是如皇帝親往城隍堂焚香迎來乙仍于世子教是與大君同往皇帝還闕坐殿之後諸王以下世子教是次第入參西還諸將等羅拜于大庭有若復命者然而所著衣服破盡無形叱分不喻皆作鬼形分左右行禮而約可三十餘人比之上年起軍入去之數僅滿其半云云為白齊皇帝出示孔雀三首鸚鵡一隻於世子前曰此仍今番軍人回還時中路所得云蓋是暹羅國所貢之物而被掠者也皇帝仍問世子曰爾國亦有此鳥乎世子教是答曰此非本國所產之鳥故未曾見之是如為白齊暹羅國進貢之人渾身如漆髮紫貌怪者三人亦在庭內而其中一人稍解漢語為去乙譯官朴庚生從便相語問其被擄緣由則其人曰暹羅國在南極大海中於朝貢之時乘船出來則下岸之後消了八箇月始達南京以故一番朝貢動經三年始得竣事而還今番則使臣并三十餘人將近順天府境內猝逢清兵使臣一行或逃或死俺等五人則終至被擄清將仍使看護孔雀鸚鵡作杠擔來云云庚生仍問其國事情則其人等餒乏不能一一酬答而概言其國距日本西一月程而與我國亦近本國所貢方物則犀角象牙胡椒蘇木海珠玉紬物云云為白齊中朝編修官吳姓人以封王事往河南府為有如可回還之路亦遇清兵被擄以來而時來剃髮是如為乎矣未能詳知為白乎?被擄漢人二名適到館所近處是有去乙朴庚生潛問中朝消息則皇上喜飲酗酒政多乖方上年以和事送數三差官于此回還之際適值皇上醉酒之時即令斬殺翌日皇上問差官去處左右以實對之則皇上又斬昨日監殺之人仍令更差和使則逢差之人見殺前使之舉似有遲難之色是如皇上又令斬殺云云虛實間渠等所言如此為白乎?內官用事猶夫前日大小政柄都在其手劉賦則太平歸順南路已通往來無礙是如云云為白齊大概今番之役得不補失其所搶掠只是人口驢騾而金帛所得之數則比之濟南攻掠之時大半不及云而參以道路所見亦如是為白乎?城門內外哭聲連屋以此推之則死亡甚多之說似非虛語回還將領等失律是如其中頭頭人方為囚禁云云為白乎?攻城之數則與前日所聞大槩相同大城則林青蘇州兩城而小縣則七十餘云所謂林青在北京西南間二千餘里而屬徽州府攻取之時只有城郭必是中原預為清野而然軍兵等久在飢困之中或得食物水飲則食必生疾飲或即死以此殞命之數甚多所持戰馬亦如回還之時到關門被遮五日僅得脫出小墉關口行軍四十二日始到於此為白臥乎事

  七月二十六日龍將賤佗馬范文程皮波博氏噶林博氏於士介博氏等來傳勑書世子跪受安木床上後東西分坐烹羊而進煎茶而行良久乃罷宰臣李昭漢奉出去見其勑書布喻西犯建功事也 八月初八日朝賜賞職於西犯將士諸臣以下班立東西世子亦往參是日皇帝延壻設宴諸臣及世子皆引入殿上夫之亦同參終夕而罷 初十日夜分後皇帝猝殂世子即為詣闕從臣上下員役陪往待候於外庭平明因禮部分付變著素服午時引入世子大君于內庭而從臣以下仍置外庭是夜世子達曉不得出 十一日世子朝夕往來夜還館所衙門送綿布十四疋半於館所從臣以下二十四員造著白衣云故依其言即為製服 十二日衙門分付曰世子依諸王禮造著白綾衣云 十六日衙門送白金一千五百二十兩請貿紙地二千卷丹木二千斤槐花二百斤 二十三日是日有完斂大會之舉世子平明詣闕入內庭

  二十六日狀啟本月初八日皇帝迎壻設宴世子教是及大君引入殿上終夕而罷初九日夜半皇帝暴死世子教是即為詣闕大君及諸從臣盡為陪往待候於外庭為白如乎平明鄭譯傳禮部之言曰變服節目本朝之禮為之而欲服者服之不欲者不服亦說道為白去乙世子教是變著素服從臣以下員役亦皆素服日午時引入世子大君於內庭而從臣以下仍置外庭為白乎?日沒之後入棺殯於殿下待衞儀物一依生時諸臣以下無貴賤簟之上盡祛蓋而皆為素服為白乎矣隨其爵之高下用帛用布為乎?是夜世子教是及大君經過內庭而不得出為白齊十一日衙門送綿布十四疋於館所曰陪從員役二十四人造服喪衣亦為白乎等以即為製著隨參為白遣世子教是及大君夜深後還館十二日未明時進參闕內為白齊諸臣及職高者著白綾衣其下入參之人亦皆素服世子教是及大君亦以白綾為服而衣次自衙門出給是如為白乎?世子教是及大君夜還館所為白齊十三日世子教是及大君三時出入參祭而陪從員役引文德門內使之隨參為白齊十四日進參朝夕之際 【 際:祭】 為白乎?自十五日至十九日世子教是及大君往參朝祭即還館所是白如乎二十日以後亦不進參朝祭為白乎?二十三日有完斂大會之舉故世子教是及大君曉頭詣闕入參內庭從臣以下留在外庭為白齊 同日狀啟昨日初昏鄭譯以龍將之意入達於世子前曰今此勑行往來之時皆以素服素膳出待以示哀戚之色為遣站上支待守令等或有私用酒肉為如可不無現露之患嚴明申飭為?朝鮮之禮皇帝之喪聞訃七日而除服是如為昆勑使回還若在此前則大善而發行在于七日之後而一路上下人員皆著素服則雖曰從禮而勑使所見必有失望是置各別變通知委俾無如前之弊為?女色段置切禁出入于所見之處為乎矣如此等事乙慎密舉行勿令勑使知之是如云云為白乎等以緣由馳啟為白齊二十五日遣官告廟為白遣二十六日朝新皇帝即位受賀而世子教是及大君往參賀班為白乎?陪從諸臣亦皆隨參為白齊

  同日祕密狀啟十四日諸王皆會于大衙門大王發言曰虎口帝之長子當承大統云則虎口曰福少德薄非所堪當固辭退去定策之議未及歸一帝之手下將領之輩佩劍而前曰吾屬食於帝衣於帝養育之恩與天同大若不立帝之子則寧死從帝於地下而已大王曰吾以帝兄當時朝政老不預知何可參於此議乎即起去八王亦隨而去十王默無一言九王應之曰汝等之言是矣虎口既王讓退出無繼統之意當立帝之第三子而年歲幼稚八高山軍兵吾與右真王分掌其半左右輔政年長之後當即歸政誓天而罷云所謂第三子年今六歲是如為白乎?俊王及小退密言於大王曰今立稚兒國事可知不可不速為處置云則大王曰既立誓天何出此言更勿生他意問於九王則九王亦牢拒而入往十王家要見則十王曰此非相訪之時終始不出見復問於大王則大王曰何為再發妄言禍必立至任汝所為旋即發告九王曰吾亦聞知云而十六日夕捉致俊王小退於衙門露體綁縛並其俊王母及小退妻即縊殺之要退子及俊王弟二人既縛而旋釋黨餘皆不治俊王財產軍兵沒入大王小退財產軍兵入九王小退俊王即大王之子與孫也刑政除拜大小國事九王專掌之出兵事皆屬右真王八王則心非其立幼自退出之後稱病不出帝之喪次一不往來云云為白乎?小退籍沒之財九王皆不入己散給卒下軍人馬八匹百分與將官等范文程以下漢人三百名移送于皇帝高山其餘軍卒三千三百名自領是如為白乎?虎口王曰俊王兩弟皆幼無所依歸骨肉不可弃也率去養育是如為白乎?二十二日九王送人于八王曰雖有病患皇帝喪事久不來參揆以事理殊常分叱不喻形跡異常不可一向退伏今日完斂大會強疾來參為可云則八王引入於內曰病勢危重不得運動若不至此豈有引入不出之理乎答送云云為白如乎八王翌朝完斂扶病來參是如為白昆虛實間隨所聞馳啟為白臥乎事

  九月初二日狀啟登極勑使一行今月十五日自瀋陽離發事白牌今日自衙門出給乙仍于使譯官李信儉賫持上送為白在果上使戶部丞政陳乃賤他馬副使國史院正乃噶林氏大通官孤兒馬紅乃鄭命壽是白乎?一等頭目九員二等頭目八員三等員役二十八名而衙譯韓巨源許得立崔起立等並在頭目之中是白遣新皇帝大年號段稱以順治而來正月為始行用是如為白乎?迎勑時儀仗鼓吹段為侈皇恩依前設行為白乎矣支供宴享時段肉膳如常進排只勿為用樂為白乎?勑使則雖以帝喪不為冠帶我國儐接之臣則並為冠帶云而至于房妓一事段上使處深知其意則房妓何可為之是如為白齊且因鄭譯得聞衙門之意則前帝聖節使以皇帝崩逝之故若或中止不送事甚不當不可不仍為入送是如為白置請令廟堂商確善處為白只為 同日狀啟即刻鄭譯以衙門之意來言于館所曰白玉二片長廣各一尺厚六寸青玉二片長廣各一尺六寸式極擇采取為?石手乙良三田渡造碑為在一等匠人三四名及玉工刻手亦以一等各別擇定罔晝夜入送亦萬分申飭為白臥乎所觀其辭色似是欲用喪事之意是白置令該曹急急舉行俾無更為督促之弊為白只為 同日狀啟密聞近日傳說之言則皇帝高山執權將領等若干人陰謀不軌是如有人投匿名書於九王家九王物色跟捕其投書之人而詰之則其所援引乃前帝孽兄與孽弟也捉致衙門得其實狀然後將論以誣陷之罪而諸王皆曰人命至重殺之似過云則九王曰此而不誅後患難防竟不聽而縊殺之為白乎?本月初十日西師之時右真王八王及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沈之祥等六將領去為白乎矣一牛綠良中各抄二十名乙仍于元數十餘萬而牛綠之稱如一哨之謂是如虛實所聞如此并為馳啟為白臥乎事

  初六日狀啟龍將使鄭譯傳達九王之意于世子前曰九王言俺荷國眷愛時深世子之待俺亦至其欲生不欲死之意可見俺有痼疾非竹瀝難治而蒙惠得服便見其效但此物非此地所產不得不求之于館所者事勢則然而只恐求藥之言若或漏洩則其害豈止涉煩而已世子若以館中所用並與生薑而優數取來使不告乏俺之有求輒即救濟則其恩輕重何可報也云云為白乎等用良世子教是以勉副之意答送為白置上項竹瀝生薑兩物令備邊司急速措置入送以為連續應求之地為白乎矣館中入送樣以勿煩於耳目為白只為 初九日早朝設行完歛於喪次諸王皆會世子往參 十五日狀啟俊王被誅之後其代以匿漢貝子陞為貝勒使主禮部是如為白齊初九日帝崩滿三十日設行完斂時世子依前入參為白乎?大君亦為隨參為白齊 同日狀啟十王使其親信管下傳達于世子前曰今聞勑使時有陪行官員與通官云而俺切有面言之事暫時命送是如乙仍于令譯官徐尚賢進去則即招入寢房內揮卻其子及軍官等因密言曰先帝前以俺夫之完斂所用令貿紙地於貴妃 【 妃:國】 而適值帝崩未果焉當此勑行明白告知於諸王委遣家丁備送價本此非黯淡所為而但既到貴國若無檢飭貿給之令則非但所貿之紙容有不好之弊深恐未及輸致於勑使之回故有此煩請若非仰恃國王帝 【 帝:常】 加養愛世子憐恤之至則何敢犯我國法之至嚴有此區區之計乎以此啟知國王各別施行亦為白乎?九王八王亦以紙地等五六種貿易之事傳達於世子前而都送銀子四百兩各遣家丁為白在果此兩王貿事段非如十王貿紙眾所共知之比慮有煩洩之弊其所懇囑極其祕密為白乎?龍將別求紅銅鼎六坐生棃一千五百介清密三十斗等亦達于世子前冀以勑行回還時付送為言續續來請之物不一而足是白乎矣近視此地事勢則節節頓異平日一有所忤便有難處之患為白去乎生棃清密段一邊移文兩西為白乎?緣由並以馳啟為白去乎令該曹從長善處為白只為

  二十二日曉頭皇帝發引世子護行文學李袗陪從焉至陵所不為襄葬安置於新搆殿宇之後以儀仗諸具盡為燒火夕還館所 二十四日狀啟本月二十一日皇帝發引時世子教是一依諸王例趁早曉護行至陵所為白乎?大君亦為隨行日晡時罷還為白有在果陵所距瀋陽北二十里許而別無造墓襄葬之事新搆殿宇姑為奉安其中是如為白齊二十二日平明諸王詣陵所完斂時世子教是依例進參為白乎?大君亦為隨行為白齊 二十七日朝衙譯來言林慶業妻在北館身死云下令給斂布使其奴草葬

  瀋館錄卷六

  ●瀋館錄卷七

  癸未十月初三日早朝八門擊鼓衙譯來言西去軍兵已得中後所當有賀禮世子進參賀班 初十日八門擊鼓使衙譯探知則西去之軍又得前屯衞中前所云 十二日狀啟今月初三日自曉四門擊鼓會集諸臣諸將於大衙門乙仍于世子教是率大君亦為進參為白在果問其曲折則八王及右真王舍寧遠衞沙河所直西五十里徑趍中後所二十四日進薄城下二十五日曉頭始聞齊放紅夷砲城堞崩壞縱兵直擣廝殺之餘收拾男女萬餘口牛馬驢騾并七千餘頭留置其處仍即西向而中後所西距山海關纔八十餘里是如為白齊今月初十日人定量四門擊鼓如前日之為為白去乙使譯官朴庚生申繼黯等探問則范文程及皮牌博氏言內八王右真王自破中後所直接前屯衞中前所初六日初七日分攻兩城並為勝捷之際關內總兵三人及副總參將游擊等二十三人各領其兵且率義兵五千赴引皆死於戰所乙仍于兩城軍兵盡為廝殺只男女老弱并五千餘人擄還為?初八日急走報捷之故所搶物種段時未詳知為在果三城雖得而孤單深入之後前山海關勢難率易進犯後有寧遠沙河兩鎮下無見阻之弊姑為退休兵力更圖進取之計十二日旋軍二十四日還瀋是如虛實間所聞如此為白在果諸王因夜深不為會集為白乎等用良世子教是亦不進參為白齊 十七日西犯軍兵還來云 二十日進香兼陳慰上使獜坪大君副使韓仁及書狀沈東龜入來留東館 二十五日設行完斂於陵所世子大君往來

  十一月初四日祕密狀啟八王及右真王攻陷中後所等四城然後前月十二日旋軍二十五日還瀋陽云云事前己馳啟為白在果同月十六七日為始兩王之軍或四五或六七或八九各自作伴而歸而人馬飢疲悄悄無興亦無人畜財貨輸運之物是此處之人無不喧傳且將官張進元襦衣交付後自錦州回來時與此軍終始同行目見其實狀而兩王亦於十八日還瀋則比與前曰擊時誇張之說大相不同是白沙餘良前朝繼還一事亦甚怪訝使譯官朴庚生申繼黯從便探問其曲折則中後所前屯衞兩城將陷之際城中公私家舍一齊放火勿論男女各自燒死資粮機械亦皆燒盡分叱不喻沙河衞段收入于寧遠中前所段收入於山海關舉皆守城清野之故欲進欲留軍無見粮且孔耿兩將以前鋒傷損其軍兵有倍于清人以此速還以為休養進取之計而我國砲手之致死者或云三名或云四名致傷者亦過十餘人是如虛實間所聞如此乙仍于並只馳啟為白臥乎事 初五日狀啟新皇帝聖節追乎聞見計料事段前已馳啟為白有在果使韓甫龍探問於衙門為白有如乎皇帝正月三十日誕生是如當日始為來言乙仍于緣由馳啟為白臥乎事 二十二日狀啟世子教是從獵教是後往來人斷行中消息漠未聞知鬱悶之際禁軍韓敏興初四日到柵門落後初十日來現然後仍審世子教是氣候安寧是白乎?兩大君亦為平安是白在果獵行作路從東北間指向之故回程時或云從去路入柵或云從鐵嶺衞還瀋是如為白乎?軍中喧傳二十日間定為停獵旋軍是如乙仍于別定禁軍二名一送柵門一送鐵嶺兩路良中岐等如迎候為白在果自此距柵門四日程鐵嶺衞二日程是如為白齊禮曹判書李景曾質子李積段兄弟相替次初七日入來為白有齊兩色玉段入來已久為白乎矣諸王回獵後處置為白乎喻衙譯韓甫龍以衙門意來言石手等姑為留待亦分付後時無始役之舉是白齊

  二十七日早朝龍將及皮牌噶林兩博氏來詣世子前辟左右使鄭譯告達曰即者諸王會于大衙門共議世子東還之事而一依先皇帝生時所定之規只世子歸覲還來而未還之前元孫及諸孫當入來云世子答大朝久在違豫中歸侍湯藥日忙一日諸臣留念至此不勝感泣第嬪宮入來七年一未出往上候未寧而不得歸省壼儀再整而亦尚未見遭其父喪未伸哭奠之禮母病沈痼亦無往見之路今若一時許令往還則尤不勝幸甚云則龍將等相顧密議唯唯而去俄又還來以諸臣意傳之曰嬪宮去留係於世子隨行與否不必煩請偕往之後觀國王症候如何以為還期而其閒則元孫諸孫及獜坪大君夫人入來之意啟知朝廷使之速為治行計其行期兩宮自此離發相替於柵門而鳳林大君則世子回還亦率其夫人往來為當云云而去鄭譯又到講院曰今此請還以大朝病患為言不可作遲緩計親自計日計程狀啟入去之日則以開月初二日為定元孫治行則以三日為限極言其日期促迫之意而終不聽從 二十八日獜坪大君仍留故帶來員役只留若干人盡為出送

  同日巳時祕密狀啟本月二十七日朝龍將及皮牌噶林兩博氏來詣世子前辟左右使鄭譯告達曰即者臣會于大衙門共議世子東還之事而一依先皇帝生時所定之規只世子歸覲還來而世子未還之前則元孫及諸孫當入來云世子教是答曰大朝久在違豫之中歸侍湯藥日忙一日諸王之留念至此不勝感泣第嬪宮入來七年尚不得一番出往上候未寧而不得歸省壼儀再整而亦尚未見且以私情之言之頃遭父喪未伸哭奠之禮母病沈痼亦無往見之路今若一時許令往還則尤不勝幸甚云則龍將等相顧密議唯唯而去俄而還來以諸王之意傳之曰世子出往則嬪宮去留當係於此隨行與否不必煩請世子與嬪宮偕往之後觀國王證候如何以為還朝遲速之地而其間則元孫諸孫及大君當留于元孫諸孫及獜坪大君夫人入來之意急速啟知於朝廷使之速為治行計其行期兩宮自此離發相替於柵門而鳳林大君則待世子回還亦率其夫人往來為當是如為白乎?向夕鄭譯來到講院親言於臣等曰今此請還以大朝病患為言不可作遲緩計狀啟陪持到本國日子及元孫各行入來日子相議磨鍊先言于衙門是如為白遣渠親自計日計程狀啟入去日子則以開月初二日為定元孫各行治行日子則以三日治裝為限為白去乙臣等再三開諭則曰狀啟五日得達已極催迫各行治裝日數甚少且有大君夫人之行年少阿只氏及婦人行次難如許速發云則鄭譯曰自可及期而行是如為白置不為更改為白乎?三日治行初六日離發二十日當到鳳凰柵門是如為白去乙臣等又言曰如此極寒是如無程遄行極為可慮云則鄭譯曰雖站站作行必無未及之憂是如為白置不為退定日子為白臥乎所渠雖是如言之撥以事勢必不得及此所定之日惟在廟堂斟酌定日從速入送為白齊兩宮自此離發日子段以開月十五日為定而凡事措置俱甚急迫極為可慮為白齊大概今此諸王等所定之意似與勑使在本國云云之語有而參差而初則只許世子出往俄又並許兩宮偕行終以上候差歇後回還之語為結似是漸入佳境之兆此實國家莫大之慶而事貴神速機不可誤為白置令廟堂速為善處教矣事係緊急禁軍朴希福金擎日別定准授騎撥罔夜上送為白臥乎事 十二月初八日鄭譯來傳皇帝所送嬪宮衣襨次貂皮匹段等物蓋贐行之意也世子親受於大門外

  十二日鄭譯來言元孫行次必難及期自此十五日發行則自久鳳凰城不如急送一人探知於元孫之發行日自此發行云云不可退行之意言之而不聽故送禁軍二人以此意馳啟朝廷同日狀啟初八日帝令戶部侍即賫持貂皮帽次十令衣次五十令及四色大段各一疋送世子前曰今番嬪宮東還時禮服似當造送但念婦人所著衣服不敢自此擅便依國俗造用無妨是如為白齊 同日狀啟九王自獵回還時賤他馬迎候於半程則九王問曰朝鮮國王病勢比前如何賤他馬對曰病患之輕重問諸鄭譯則國王病勢前年甚于去年今年甚於前年且皇帝哀訃之至過為悲悼仍致添傷此非但鄭譯之言如是以吾所見言之燔針之痕多在面上及指端向不合瘡病勢之重據此可知是如右真王處亦以此意備陳於九王未還之前乙仍于兩王以此極用動慮今此兩宮回轅之舉多有周旋之事為白齊初十日朝鄭譯來到講院言於輔德柳景緝曰世子出去時護行將二人俱是擇送有職之人而其中一人則右真王家人也不可尋常接待是如為白去乎到本國後亦無不因此輩得力之事似當發例款待得其歡心敢此並為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四日平安監司狀達入來元孫諸孫大君夫人本月初七日自京發行事也 十五日朝食後世子及嬪宮自瀋陽離發 甲申正月初一日世子留鳳凰城元孫諸孫獜坪大君夫人初入來 初三日早朝世子發鳳凰城 十八日世子發長湍展謁長陵坡州宿所 二十日午後世子到闕下肅拜于兩殿後行兩將退在牆邊小幕上出御便殿世子與護行兩將偕為入謁 二十三日午初世子往館所人定後始為還宮 二十五日夜一更木土金三星會于奎宿度內而土金二星則相合相拒二尺許 三十日王世子往南別宮行望闕禮于西宴廳下兩將傍立而觀之禮畢出次于幕次百官行禮于王世子復入西宴廳行茶禮而罷已定還宮 二月初三日世子到南別宮

  十八日世子往宗廟及肅寧殿行拜辭禮如儀十九日巳時世子出宮呈下直單子于兩殿拜辭於大明殿庭嬪宮行次差先出講官任翰白陪行世子到西郊幕次護行兩將追到三月初一日兩宮留駐平壤世子往觀箕子井上土城望見井田基址而還令文學李禾?來聚會本府伩生於練光亭二師出詩賦題試才 【 二師李明漢】  初二日世子親臨令二師輔德文學司書等考伩生所製詩賦百餘丈進士金承燁以賦二中居魁幼學楊愨元詩二下合八人入格壯元賞賜貂皮一令其下皆紙筆墨有差令初三日世子出平壤南門外幕次駐駕聚本府武士及陪行守令禁軍射帿騎蒭分等高下給賞細布有差 十三日兩宮留義州鳳林大君女阿只生數月自瀋出來中路喪逝殯於義州城外下令別定護喪差使員喪具備給元孫有感冒不寧之報獜坪大君亦有病患云 十五日兩宮留義州護行將先為渡江 十六日兩宮自義州離發鴨綠江邊駐駕渡中江三江越邊九連城近處慕次宿所初以十八日為吉將欲渡江因清將催行乃于是日發行近有海中砲聲之報不無萬一之虞兵使率若干砲手仍為陪行事宰臣馳啟 十九日兩宮鳳凰城發松站川邊幕次宿所下令三師落後留將灣上蓋以右議政李敬輿因前事方被彼中詰責云二師亦與右相同時見罷故入瀋後慮有難便之勢也 二十一日午時禁軍自瀋出來乃錦州交替軍來初五日到瀋逢點事也且以元孫及獜坪大君病患竹瀝竹下送狀啟中及之 二十四日世子自沙河堡發行時歷過屯所直向混河以渡龍將鄭譯及諸衙譯預為來待於野坂世子與龍將一時入城鳳林大君獜坪大君出迎于混河橋邊 二十五日謝恩使一行開鎖東館已過十餘日上下人馬方在飢餓之中數日前宰相備得若干芻粮急通鄭譯送入云

  二十六日朝食後龍將噶林博氏率鄭譯來謁館所世子出迎于中門外入坐內書筵廳辟左右移時而罷下令曰宰臣講院引接賓客輔養官輔德文學司書并入侍世子歷言龍將問答說話蓋右議政李敬輿事及西行事也龍將曰李某其罪當死而前帝重惜人命贖銀救釋而永勿除職之意丁寧申飭矣本國不為稟知任意收用是何故耶必有主張薦用之人須勿諱言之世子答曰我國之法罪合誅戮則即施常刑其餘流竄以下經赦之後循例復爵此則千萬無情之致豈有一毫輕侮大國之理乎龍將曰李敬輿李明漢朴潢閔聖徽等志在南朝之人而今皆收用且頃日以砲聲移咨之後久無探知形止之報其間漢人幾番往來而諱不復言耶此輩引進之人俺等出去則可以知之領相吏判當之鄭譯曰政事吏曹佐郎書之龍將又曰前頭交贊軍若不及定限則兵曹判書難免後期之律此意并知之云又曰今當西征時世子從九王當行鳳林大君出去元孫諸孫去留任意為之世子答曰數千里往還之餘一身勞悴固不敢言而今又離此遠去則彼消息亦不得通國王未寧之中必多慮念以此為悶云則龍將曰每事任意為之則何以來在此地耶云云矣 二十七日衙門言世子當行肅拜之禮世子兩大君以便服入文德門詣皇帝前三拜後西壁坐行茶禮而罷 二十九日龍將皮破博氏噶林率鄭譯來館所世子出迎同龍將請兩大君同坐招左右跪於庭使鄭譯傳言頭辭一如前言末曰國王難免其責三公六卿薦用之人俱其罪今姑置而不問右議政李敬輿晏然帶職敢自入來特令留置此處陪從世子其餘各人等并皆罷職此意知悉勑書則於大君之行順付而送云云所謂勑書措語未知何事而蓋是詰責收用各人只示寬釋之意而右相以下李景奭李明漢閔聖徽朴潢曹漢英申得淵許啟等名在其中云矣右相堂上拜訖使之出去 四月初一日龍將貸銀四百兩自館所覓給亦為治行云爾

  初五日錦州交替砲手平安道軍三百三十名黃海道軍二百七十名來到野坂結陣放粮龍將鄭譯各言行資來索銀子百五十兩不得已自館中備給 初八日辰時舉動率兩大君進參大衙門之會諸王諸將咸集於大衙門中庭東庭九王作頭十王以下諸將序立西庭右真王及大王作頭孔耿兩將小吏阿口序立世子立于小吏之左左右排立畢皇帝乘黃轎陳軍樂至八角殿上坐九王前進跪于下階帝賜帽靴衣服毛具弓矢凡九種物王受之拜叩而退其次十王以下諸從征者皆跪於庭下各賜錦衣襲 世子則具鞍馬一匹行茶禮徧及從者而罷蓋明以日出師九王專征故有此受命之舉也 初九日義州禁軍領內局所送青竹 馱入來下令於司書曰前政承沈器遠叛逆其質子碩慶縛囚於館中即使宣傳官李克俊捕碩慶枷杻拘囚下令在相李敬輿引接司書任翰伯入侍世子言沈器遠權億李一元輩謀逆為黃瀗李元老所告不勝驚愕云世子出坐大門外兩大君亦同坐待諸王騎馬同時發行由東門而出隨諸王往城隍堂行祭後因出北秫門外結陣處駐駕 【 以後見西行日記】  二十六日禁府都事金始乾持禁府公事罪人沈碩慶拿去事自京下來 二十七日禁府都事金始乾罪人沈碩慶押去 二十八日申時八門擊鼓留鎮諸王會於大衙門講院因衙門言隨大君進去則清人自陣上來傳家書一道所謂博氏者釋言流賊於二月間已陷皇城以兵進攻山海關寧遠總兵吳三桂與清將等相約今月二十二日開關門引入遇賊大戰得捷故送人來狀云 五月十二日初昏八門擊鼓會于大衙門傳言大軍進廹北京流賊逃走分兵追逐云 十三日邊難以衙門言來招講院官員輔德司書進詣通政院則博氏者令邊譯傳言乃西行得捷事也邊譯來言以得北京事當為頒勑勑使已為差出而講院一員亦當隨去云 十五日皇帝以得北京之慶焚香告天諸王以下諸將會於大衙門館所員役亦往參行茶禮而罷

  十六日勑使發行講院官員則通于邊譯周旋得免 二十九日平安監司軍官金光熵義尹軍官文德章入來獜坪大君差病還宅 六月初三日衙譯韓甫龍來索大竹數箇將用于皇帝所乘車輿云云 初五日鄭譯以西行馬匹不好咆哮百端至於內官朴昌守毆打辱叱館中驚駭 十六日前後領兵將朴翰男南斗赫各率所帶軍兵自北京寧遠出來屯於野坂江邊 十八日世子未時還館世子偕諸將直往前帝陵所從上北而入詣闕罷還前政承崔鳴吉李敬輿前判書金尚憲輔養官金堉宰臣講院醫官問安 二十一日鄭命壽來講院以衙門意來言鳳林大君趁來月二十五日來到瀋陽事且極擇砲手依前數留屯安定之間令即赴師期俾無生事云此意入達後即為馳啟 七月初六日於士介博氏與刑部官來詣世子前言前日行路清人犯駕罪奪爵罰銀事也 初八日下令曰今將遠離心甚缺然前完城府院君崔前判書金令留館戶房月送粮饌以補廚用 初九日前政承崔右相李前判書金問安崔金兩相謝恩粮饌賜給事也 初十日前政承崔鳴吉上謝啟曰伏以久滯殊方備嘗處旅之危苦叨幸異數忽紆周急之恩私臣豈堪茲惠出過望伏念臣智昧識務才乏匡時早際昌辰虛辱聖明之知遇晚竊盛位適屬王室之艱難惟思少紓主憂不敢自為身計只緣賤慮之多誤以致奇禍之荐臻襯星輝於三年亦云私幸瞻燕雲於萬里其將疇依不圖罪釁之餘生遽被眷恤之下逮德音昭布丁寧惜別之言榮光曲加繾綣愍老之念回離照於幽谷返春華於梯 勑廩庖以俾分特軫枵腹之患溉釜鬵而有待渾忘覆餗之羞交感淚而難禁覺飢腸之易飽倘非偏荷於洪造何以獲齒於諸臣茲蓋伏遇王世子邸下潛德?彰仁聲夙著憐微物之服力帷蓋必收思昔日之親勞簪履不棄挽回西江之清水霑丐涸轍之窮鱗臣敢不生則啣恩死亦無憾桑榆景迫縱云餘日之無多蛇鵲忱微尚期寸心之圖報臣無任惶恐隕越之至謹奉啟以達

  十六日崔相李相金判書上館問安十七日寅時舉動出往野坂為送元孫也獜坪大君隨行賓客以下員役并陪行世子進駐混河江邊幕次元孫臨行出與宰臣講院拜別去留之際上下情事可忍言哉未時世子乘小艇溯流使漁人投網行至大王林亭而下舟還至野坂乘暮還于館所 八月初四日鳳林大君并夫人行次到館 初五日鄭譯以衙門意來言北京運粮事若過今冬則不如不送便竭力施行以生大色則必有喜事云云此意並及於宰臣狀啟中 初九日卯時舉動隨諸臣往前帝陵廟小祥完斂事也前政承崔鳴吉李敬輿金尚憲上館安問 十一日卯時舉動隨諸臣往前帝陵廟虞祭事也 十五日獜坪大君并夫人行次發行巳時世子舉動往野坂為送大君之行 四月初九日西行日記世子瀋陽離發西行未時行到永安橋西邊止宿在九王陣纔數里許蓋九王使之常近行陣中也軍兵車馬駢闐廣野風沙眯目人莫開睫初十日卯時離發在九王陣中前進西出古長城即遼蒙交界也九王暫時駐兵世子亦下馬少歇申時止宿于遼河東邊去永安六十里也風勢如昨終日不止至初昏風止雨作夜半乃霽而一行各設布幕僅免沾濕

  十一日卯時到遼河水深盈丈夫馬則卸鞍泅涉輜重卜物以船載之而船隻鮮少未易得濟世子馬久坐河邊九王先渡遣兩博氏使之護涉且送小船一隻世子率陪從人員安穩渡河入見九王於陣中因即前進去遼河二十里許止宿地名則清人謂之狼胥山而大野中了無山形而必是清人之訛傳也我國交替軍六百名先已到此矣時領兵將平安虞候南斗爀來詣肅拜十二日朝雨微洒待晴發行與交替軍或相先後目見其行役之苦人如鬼形馬無完足人病者載馬而呻吟馬病者棄路而顛仆其間關跋涉之狀有不忍言當午九王駐兵世子亦少歇于陣中只率譯官徐尚賢輩數人而已餘不得從焉申時到豆乙非止宿去狼胥山四十里許矣九王送二雉於世子前鐵騎籠絡大野見一雉兔則且馳且射矢發如雨飛走皆不得免焉是夕世子有感冒未寧之候且有泄瀉之漸不換金正氣散加入劑進臨臥進服十三日卯時發行至城近處殘山斷隴始得見焉九王駐兵坐于丘陵上世子亦少歇于陣前陪從人員分賜羊肉蜜果申時行到地名愁乙古村落往往相望疇田開墾播種即錦州衞所官屯所而南去錦州三日程云矣有一大渠水深泥濘軍馬沓至我行卜馱馬瘦難涉世子駐馬親令駈人使之合力扶護各馱得免顛沛仍於渠邊止宿去豆乙非六十里矣十四日卯時發行前進出柵門外始見蒙人之居或氈車或蘆幕五六成屯處處居焉葛林博氏於中路以九王之言來傳於世子前曰明日欲為行獵世子亦抄率善騎射者從焉世子曰山乎野乎博氏曰明日所經一面有山而素稱多獸故王欲與世子行獵耳世子曰敢不惟命葛林即還本陣是日行六十里許蒙古村止宿陣邊有蒙人數戶世子乘多步臨見其所居編蘆為幕男女五六同居內有一炊鼎外有一車子而已無他所儲之物問之則就其水草移來者纔數日云矣十五日卯時行軍五里許九王駐兵不進未知其由俄聞有俘獲漢人之說世子使譯官徐尚賢微探於陣中則范文程密言曰山海總兵吳三桂遣副總一人遊擊一人來言山西流賊春秋初犯圍皇城三月皇城見陷皇帝兵逼自縊后妃皆自焚國事至此已無可為賊鋒東指列郡瓦解唯有山海關獨存而力弱兵單勢難抵當今聞大王業已出兵若及此時促兵來救當開山海關門以迎大王大王一入關門則北京指日可定願速進兵九王欲探其言之虛實遣其妻弟拜然與漢將一人偕往山海關漢將一人則方留在軍中云云而軍機甚密末能詳知矣夕時衙譯李芿叱石以九王分付來言曰自明日當為倍程而世子一行人馬之瘦殘者勢難及行抄出其可堪致遠者隨焉且交替軍兵遠路驅馳亦難一時行使之差後入來自是軍情喜幸焉陣邊有蒙人數戶居焉而泉源不敷水色如土一夕需用亦不給焉即令禁軍輩鑿井於谷口卑濕之處幾至一丈之深而終不得水故遠汲於大野污泥之中而其水不堪飲柴草且不豐茂驅人甚苦焉

  十六日卯時發行世子往見九王於行陣迤南而行五十步許少歇于丘陵上又行六十里許止宿南去古長城十五里也所經多沮洳之地至一渠蒲柳甚密見之無異平陸而泥土沒馬清人先行者多見陷溺僅得拔馬而出至如騾驢之屬顛斃於泥中者頗多我行騎卜瘦殘莫甚而無一馬見陷可謂幸矣軍過渠之後十里長川渾渾成流其兵馬之眾盛可見於此矣 十七日卯時發行踰古長城即中原地界也至臨寧城西少歇九王送一獐于世子前即受之叩申時至義州衞南二十里許止宿是日行八十里宣傳官尹俊 【 俊:在第十五字廷下】 廷譯官申繼黯李黯等以軍粮領來事義州入送十八日卯時發行申時到地名雙曷之止宿是日行八十里宣傳官尹廷俊譯官申繼黯等義州衞軍粮二十石領來 十九日卯時發行午時到錦州衞大軍從北門入城中軍馬紛沓不成行伍矣城內閭閻櫛比而兵燹之後居民鮮少世子過祖大壽祖大樂舊居范文程亦偕往周覽兩人家其結搆宏傑甲於城中重門複室金碧炫耀甃磚石砌雕刻奇形文垣粉牆窮極華麗而大壽之家則尤為侈奢或云中原巨室之家過于此者多矣而我國則雖至尊之居不能如是其華者其黷貨取怨以致覆敗之說殆不虛矣世子因過我國軍兵留屯之處領兵將朴翰男率兵五百五十四名已往寧遠衞只有五六名留在死於染病者二十餘名云矣未時世子從西門出二十里許止宿出門之際陪從相失禁軍輩不得隨行講院請罪各决棍五度領兵將留屯軍官崔俊貿持菜物陪來宿所處行中病馬九匹逢授而去

  二十日卯時發行行三十里許九王設幕下坐請世子言曰俺當少歇而行世子先往止宿處世子先行至連山驛城東清兵先陣已圍布帳矣九王追到世子往見俄而吳三桂又遣將官于九王曰賊兵已迫朝夕且急願如約促兵以救九王即發馳行促令世子只率輕騎以隨上下顛倒單騎是?旱行卜馱則使司禦朴宗寧領率追來一行皆未及打火矣達夜疾馳人馬飢渴黃埃漲天夜色如漆人莫開眼咫尺不辨至寧遠城下夜已三更矣不分城堞之遠近只見城中火暈始知城下過去矣過城底坑塹出沒上下如發山入井魚貫跋涉僅免顛沛曉頭至沙河所城外九王駐兵小歇世子露坐田疇間陪從之人各持纏牽困頓相枕露氣沾溼塵沙蒙冪顏面衣冠變如他人 二十一日是日無問安黎明行軍至四十里許少駐即發我行員役或飢過中後所前屯衞中前所至關外十五里許日已昏黑屯兵不進一晝夜之間行二百里矣供帳物物唯數馱隨行而是夕則亦不能得達世子露坐路邊陪從之人借得清人軍幕鋪排糖竹世子入歇經夜夕供終不得進一行之飢餒困頓可知矣清兵披甲戒嚴夜半移陣駢闃之聲四面沓至關上砲聲夜深不止我行單子頭會一處坐而終雷其危怖之狀有不可言 二十二日是日無問安平明清兵進迫關門五里許烟塵下炮聲大發俄而吳三桂率諸將十數員甲數百騎出城迎降九王受拜禮于陣中進兵城中數里許下馬而坐漢人清人頻數往來清兵左右陣一時馳入關門豎白旗于城上然後九王繼而入關蓋吳將與流賊交兵而出城矣兩陣酣戰於城內數里許廟堂前飛丸亂射于城門世子倚城底菜圃中牆壁而坐九王所駐處纔隔五六家矣九王請世子世子即就入見坐未定九王便起上馬曰世子亦當隨往戰所世子不得己黽勉隨行躬擐甲冑立於矢石之所禁軍披甲者只四五人其餘陪從之人皆戰服而已炮聲如電矢集如雨清兵三吹角三吶喊一時衝突賊陣發矢數三巡後劍光閃爍是時風勢大作一陣黃埃自近而遠始知賊兵之敗北也一食之頃戰場空虛積尸相枕?滿大野騎賊之奔北者追逐二十里至城東海口盡為斬殺之投水溺死者亦不知其幾矣初更九王還陣于關門五里許戰場近處世子隨還陣外止宿我國砲手一百三十五名自寧遠衞入來而方戰之時未及用焉領將則晉州出身全信碧潼出身金忠壽也

  二十三日卯時行軍十里許止宿午後風雨大作一行皆露處沾濕柴草俱乏不得打火人馬飢困枵腹而待明清人擒斬中朝兵部尚書部時弼于軍中時弼在北京為賊內應開門引入與賊東來賊敗之後被擒斬之羣情快之九王始稱攝政王令諭關民使軍兵毋得侵掠吳將以下盡為剃頭吳將領率騎兵數萬令清人一時西行是日清人有出瀋者一行形止狀啟付送 【 攝政王令旨諭官兵人等知道曩者三次生征明朝俱俘掠而行今者大舉不似先番蒙天眷祐要當定國安民以希大業入邊之日凡有歸順城池不許殺害除剃頭而外秋毫毋犯其鄉屯散居人民亦不許妄加殺害不許擅掠為奴不許跣剝衣服不許折毀房舍不許妄取民間器用其攻取之城法不可赦者殺之可以為俘者留養為奴其中一應財貨驗收公用其城屯不論攻取投順房舍俱不許焚燒犯此令者殺以儆眾居固山額真梅勒章京毒縣不申諭所屬者罪及之若固山額真梅勒章京毒縣章京已行申諭而甲喇章京怠惰不行申諭者罪坐甲喇章京若固山額真梅勒章京毒縣章京甲喇章京俱已申諭而軍人有犯者其本管牛彔章京及封得撥什庫少撥什庫等視所犯情由之大小定罪若係擺牙喇之牽馬人役有犯者罪坐本管甲喇章京及狀達若取粮草須聽領去大人指揮後取如有犯令因便妄取民間一物者其領去之大人及甲喇章京牛彔章京撥什庫等一體問罪若至帳房不能發覺者罪坐本管牛彔章京及撥什庫等若係擺牙喇罪在本管甲喇章京及狀達凡我將佐於所屬軍官人等當三令五申務使通曉特諭】  二十四日卯時行軍四十里至深河驛止宿 二十五日卯時行軍六十里至撫寧縣城北止宿城中人數百迎詣軍前慰諭遣之問其知縣則聞變勤王不知去處云矣永平府亦迎遣降書問其知府則亦勤王不還云而未知其言之真的也禁軍廉益儉率行中瘦病夫馬落後追行是日大風黃埃滿目人不堪其苦

  二十六日卯時行軍孔耿兩將四萬騎領率大礮車子由大路直行九王大陣迤南而西行七十里至昌黎城南止知縣徐姓人持犒饋之物出降軍前九王不受所獻剃頭而送二十七日卯時行軍西行八十里至灤河邊止宿北去灤州十里云 二十八日卯時行軍至關平縣城西十里許止宿是日行百十里矣人馬多不能得達者駈人龍川李有病不能運身留置村舍而行關平知縣不知其姓名而即流賊所署者清人執斬之 二十九日卯時行軍百餘里止宿玉田自灤河以西村居稠密棗棃成林必宜于土地而居民以此利食也 二 【 二:三】 十日卯時行軍七十里至薊州南二十里漁陽橋下流邊方欲止宿九王聞流賊在通州備禦江邊欲為逆戰之報猝發前進我行顛倒莫甚僅辦水剌以進員役以下未及糊口蒼黃隨後夜行二十里許止宿朴宗寧領卜在後夜深相失不及止宿處上下人員皆不得打火

  五月初一日卯時發行清陣先已先進矣疾馳行六十餘里至三河縣夏店日氣甚熱人馬飢困世子少歇于路上關王廟庭中有石碑乃鄉人所立也萬曆庚子有撻賊之亂列邑被搶掠而三河一縣獨為神兵所護得免其禍故鄉人益加崇奉每于五月十三日設醮敬禮云廟在夏店東門外左右店舍櫛比盡為空虛流賊哨探者五騎隱匿于店舍為清人所獲斬之午時過店此去通州四十里也至通州江邊則十王率精騎先行城中居民開門迎入十王已慰諭居民而過去矣酉時大軍渡江而久旱水淺不用舡隻騎而渡涉僅纔沒膝城外舟楫一望迷津皆商舡賈舶也我行暫駐未及打火清陣遽發世子下令曰罔夜疾馳人馬飢乏今日前進為難而大軍已行日勢且暮到此危懼之境尤不可孤單落後今速起馬行廚蒼黃僅辦水剌以進其難楚莫比一行顛倒發行日沒後渡江行過城底出沒坑塹軍馬紛沓其奔馳顛沛之狀不可形容去城西十里許雷電大作風雨暴至世子只設軍幕於田中陪從皆露處冒雨倚馬經夜清兵亦不為前進待晴而發

  初二日是日無問安清人待明行軍我行人馬飢餒馳行已兩晝夜矣世子隨後即發而上下飢人幾不得行矣此去皇城三十里而砲聲遠遠相聞蓋先陣已入皇城虛放城上大砲也辰時清兵進迫城東五里許都民處處屯聚以迎軍兵或持名帖來呈者有之或門外瓶花焚香以迎者亦有之矣因聞山海之戰流賊騎兵十萬步兵二十萬出去而戰敗後只餘六十餘騎走還皇城宮闕公廨燒燬盡掠取帑藏金帛及宮女載諸橐駞騾馬棄城南走纔已數日云八王十王因為追逐巳時九王入來城東門 【 朝陽門也】 世子亦隨行而只許禁軍譯官陪從其餘員役則清人攔阻不入皆留置城外都人盛陳儀仗諸具以迎清兵九王乘輦輿以入闕內灰燼之中只有武英殿存焉九王陞座御榻受大小漢官之拜禮慰諭居民之安業流賊餘卒散匿閭巷者盡為搜捕斬之軍兵之出入民家者論以斬律城中避亂者稍稍還集宗室稱郡王者年可二十許人乃太宗後裔也世襲王爵在太原永寧而為流賊所執山海之戰清人得之置在軍中入城之日都人見之或有叩馬而流涕者司禦朴宗寧領率瘦病夫馬落後追來內官柳得聖領水剌卜物進入城中 初三日世子留北京凡軍兵出入城門者有九王標旗然後方得出入陪從甚為孤單而員役之在城外者不得任意入城蒭粮罄竭而閭家出入之禁極嚴故有些少餘資者亦不得留換於民間且城外遠近野無青色人馬飢乏之患到此益加焉朴宗寧領工房器具入城 初五日世子留北京以衙門分付城外留在員役軍兵等移屯于東西門外九王陣近處宣傳官李尚敬內官金希顏司鑰孫善一禁軍文大坤金益堅田士立趙宣哲李光宣領率卜物義州地落後追來領兵將南斗爀入來軍兵之徒步蹣跚者大半行色甚苦亦留屯于九王陣邊監軍二人衙譯金應立朴乭屎李士龍等護行 初六日世子留北京內官金希顏宣傳官李尚敬禁軍文大坤等入城衙門送牛四頭于領兵將使之犒饋軍兵

  初八日世子留在北京文學李禾?來入城世子所館處即太子宮前星門外文淵閣東公廨也太子宮文淵閣盡為燒燬唯有前星門存焉即皇極殿之東也廊中有設浮圖處護清人入接數日從胡一人夜半猝死人甚怪之世子逐日進候九王于武英殿 初九日世子留北京九王送貂裘貂衾錦褥各一襲于世子前 十一日世子留北京清人移世子館所廣仁街西路邊閭家即萬曆駙馬萬煒子家也清人奉世子往見員役皆陪行其家舍結搆宏麗而庭除狹隘我人馬決不得容接故清人還報於九王改定他家萬駙馬父子城陷之日皆走死于城東云而未知其真的也宣傳官尹廷俊率城外留屯軍兵一百三十四名入來 十二日世子留北京八王十王追流賊不及而還 十三日世子留北京午時移寓于館所即隆慶駙馬侯姓人第亦廣仁街之西也其宏傑殆非閭里家所比牆內有石假山山上建一小閣登臨可以俯瞰長安矣 十五日世子留北京清人有出瀋者狀啟付送狀啟世子行次本月初二日攝政王一時隨入北京之後氣候安寧入城之日以衙門分付只使譯官禁軍陪從臣他餘員役等一切攔阻使不得陪入置在城外陣中故初四日清人出瀋而末由探得往來一行大小聞見之事不得馳啟極為惶恐清人入城之後軍機甚密凡干大小處置之舉未能一一詳聞大槩漢官之續續投來者並為仍舊察任而亦以清人使之攝察云云清兵趕逐流賊至保定府人馬瘦困不得逐及十二日回還入城流賊騎兵尚有六七萬遁向山東而所掠金銀輕寶則疾馳搬運已在軍前清兵尾擊只獲宮女百餘人彩段七萬餘匹奪來云云皇子八歲兒一人被執於流賊置在軍中一時率去云云皇帝皇后則遇害之後都民收厝於去皇城百里許北鎮山有清人分付後當為改葬云云諸王諸將分給家舍世子所館處亦為定給本月十三日已為移寓而處所狹窄許多人馬容接極難在城外員役軍兵纔得入城陪衞而蒭糧罄竭人馬俱飢自衙門若干給料而名曰老米盡腐無比觸手飛屑糖土居半八不堪飢乏一番糊口則腹痛輒作病臥相繼自行中艱難拮据以救目前之急而些少行資亦已竭盡萬無可繼之路出還遲速杳然莫知前頭之事極為悶慮云云

  十六日世子留北京領兵將南斗爀以衙門分付率軍兵入屯於玉河館 【 是日有此後勿為問安之令云矣】

  十七日世子留北京蒙古王弟來謁辭歸饋茶果以送 十八日世子留北京世子陪衞砲手一百三十四名領兵所率六百名九王賞賜有差 【 領兵彩段一百匹偏將四十匹之軍兵各二十匹錢文則稱名六貫式分給】

  二十二日世子留北京世子早朝往候于武英殿見龍將言及出還瀋陽之意龍將答曰當報知九王前云差晚世子更見則龍將曰以分彩軍兵事無暇報知明早圖之云云 二十三日世子留北京世子朝進武英殿見龍將則龍將曰九王前言及世子出瀋之事九王許令明日出還而八月當為入來云云 二十四日世子早朝往候武英龍將更稟世子出瀋之意九王許令今日出去八月間皇帝入來時率嬪宮大君一時入來云早食後世子臨發衙譯來言一行員役三十六名各給彩段十五匹拜謝於武英殿門外 【 當初衙門只錄三十七人而去放給以則此數世子還館所他員役之不得受者以此分給有差至于軍牢輩俱得參焉】 午時世子發行出自東門申時至通州城東十里許江邊止宿內官司禦宣傳官禁軍以下落留皇帝固山額真領率甲軍之還瀋者世子一時出來軍兵之數十餘萬云而蒙人居多焉領兵將南斗爀軍兵亦為出還而直向山海關大路而行 二十五日世子卯初發行自 【 自:至】 夏店少歇未末三河縣川邊止宿去夏店三十里也 二十六日卯時發行到邦均店少歇去三河四十里也申時到薊州城南五里許止宿去邦均三十里也

  二十七日卯時發行不由山海關大路迤東北作行至遵河下流水邊止宿去薊州七十里也 二十八日卯時發行至遵河縣東十里許少歇去下流四十里也至山屯營城東五里許止宿去遵化四十里也山屯乃喜峰口之直路而山海關亦不幸實是東北之要害也山高峽長處處負險所以設關防開總府以重其地而往年為清人所陷城外民居盡為燒燬城內則人民尚爾殷盛焉 二十九日卯時渡灤河上流過東寨里申時到河邊止宿是日行六七十里 六月初一日卯時發行過建昌城外去長城冷口纔五里許建置經略衙門故謂建昌略也城中將官領軍儀持羊酒棃果出迎清將於城外清將坐于廟堂受拜而禮送午時出冷口東去海關百八十里云大川自蒙古地南流山形峭峻中折如門城頭兩邊各設煙臺砲樓西則名曰最勝臺尤為高 臺閣羅絡城上城下有人家數百為設木柵于兩煙臺間水流柵下最勝臺下有出入之路而水漲則不得通矣去冷口二十里許川邊正宿即蒙古地界也是日行八十里 初二日卯時發行行四十里許止宿此後所經皆無人之境故此地名莫由知之山高谷狹樹木葱鬱軍馬沓至不能得達緣崖攀樹貫魚而行其險阻跋涉之苦有不可言草莽閭往往有髑髏乃清人年前西犯時往來之地云云 初三日卯時發行行四十里許止宿禁軍鄭振一率瘦病夬馬落後 【 清人有先行出瀋者一行□饌騎乏之意傳令於館所】  初四日卯時發行行六十里許止宿 初五日卯時發行行七十里許止宿 初六日卯時發行行六十里許止宿初七日卯時發行行六十里許止宿禁軍金擎一以病落後使禁軍金志雄救護留待鄭振一偕來 初八日卯時發行行六十里許止宿

  初九日卯時發行行四十里少歇午後行六十里止宿大川邊即大淩河上流也是日渡此川上流七度內官金希顏領率內卜日暮落後 十一日質明清人已發未及打火食前發行行四十里許風雨大作不得行 十二日卯初發行行四十里許少歇午後行六十里止宿所經無水人馬飢渴甚矣陪衞軍兵粮絕使宣傳官尹廷俊領率往義州衞取粮追米此去義州迤東南二日程許云矣 十三日卯時發行行四十餘里少歇午後行二十里許止宿 十四日卯時發行行二十五里許至一處沮洳之地蘆葦如束泥濃沒馬中央水深一丈橫木作架奉世子以渡卜物則皆卸馬荷擔以運騾驢駞馬之屬陷波僅出以此遲留日勢已晚因為晝點衙譯李芿叱石輩來現賜羊一口米一斗先是到薊州城外止宿處設幕之際芿叱石有不遵下令之事世子親責之是後累日陪行而切不現謁今日渡渠之時相值於駕前不得已謁午後行五十里許止宿始出義錦大路西去義州衞二日程矣是夕下令曰登程已久露宿經過一日為苦駞馬俱疾不得致遠明曉擇率若干員役各騎清馬持數日粮疾馳先行落後人馬卜物則使申繼黯率追來 十五日質明發行內官金希顏文學李禾?來司僕主簿趙壤譯官徐尚賢梁孝元朴希俊四人各色掌張難伊理馬閔有信公贖加外等四名驛子姜古邑同軍牢澤伊刷馬駈人三名陪從先行行十五里許至古塔下打火又行十五里許清將以為此去柵門不遠後軍兵留待齊會一時入柵世子不得已止宿申繼黯等領率追來 十六日質明清將率若干騎取徑路馳往世子一時作行行五十里許入柵柵內有莊頭家世子少歇欲為晝點而泉井皆竭一行不得飲因即發行譯官李信儉禁軍金繼壽衙譯韓甫龍等賫持內書召留館狀啟來到申時到渠邊止宿都總都事柳霌金瑜等領水剌饌物自瀋陽迎候是日行七十里申繼黯等領率卜物曉頭先發由大路入柵 【 譯官徐尚賢持行次入柵之報先往瀋陽】

  十八日卯時發行行四十里到永安橋少歇于橋邊留館人員並來迎于永安橋中路清將行拜禮于皇帝墓世子亦隨行焉未時世子從北門入還館所 前參贊臣李敬輿前判書李明漢前同知臣許啟誠惶誠恐謹再啟于王世子邸下伏以臣等脫南冠之囚獲逐東首喜北辰之近猶切西悲千里言旋一心如戴伏念臣等忠慚死國智昧周身造次危迫之機奚論有罪無罪終始曲全之德專荷大朝小朝朔氣成恩渥洽露伏遇王世子邸下誠能感物孝在寧邦瞻望龍樓久違日三之問寢栖遑山?馬野幾痛陽九之罹災仰體睿念之欲生特濟微命於不測臣等敢不漣漣灑涕步步回頭備嘗艱難未效割股之願歸與父老益殫延頸之忱臣等不勝感激惶恐之至謹奉啟稱謝以達

  瀋館錄卷七